“杨柳未绿花先红,漫山遍野尽梧桐。不负君意勿相忘,留得情思与月咏。”
这……这是情诗?怎么藏在花盆内壁里?谁写的?写给谁的?一大串问号在她脑门展开。勉强拼起来的碎片在署名处缺了一大块儿,魏景蓝找了好一番才发现了那一写着“儒”字的碎片。
“儒?”是谁?
还未来得及多想,房门“咚”的一声被人猛烈地撞开,吴子庸捂着左肩,艰难的走了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魏景蓝被这声动静吓了一跳,刚要起身,就瞧见吴子庸一头栽了下去,月白的衣袖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捂着左肩的右手指缝见还在不停的冒血,当下便傻了眼,冲上去扶住他。
“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吴子庸见是她,一滞。他本来以为这个时间屋子里是没人的,才想赶快进屋处理好伤口,却不曾想这个时间她竟然在房里。
“你怎么不说话呀?你还好吗?你到底怎么了?我去帮你请大夫!”
吴子庸一把阻止她,苍白着脸,额间渗出细汗,道:“别!不能请大夫!”
魏景蓝扶他到床边坐下,“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请大夫?你伤的很严重!”
强忍着左肩上传来的刺骨的痛,“我擦点药就好了。”
“可……”
“好了,听话。”
绝对不能请大夫,此时那些刺客一定就在老宅子附近搜索他,一旦出门请了大夫,势必会引起刺客们的注意,到时候,魏家老宅里的人就危险了!
吴子庸放开捂住左肩的手,咬牙向怀中掏着什么,他一动,血流的更多了。魏景蓝又急又慌,道:“你想干什么?我帮你!”
“药!在……怀里。”由于失血过多,吴子庸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魏景蓝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衫,取出他怀中的小瓷瓶,问道“现在怎么办?”
“上……上药。”
“不用清洗伤口吗?”她虽然没有学过医,也没有帮人包扎过,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一般受了外伤都是要先清洗伤口再消毒的。
“不用!直接……倒上去就行了。”吴子庸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哦”
轻轻揭开那覆盖在伤口上的早已被鲜血染透的布料,拔开木塞子,将瓶中的东西倒了下去。青绿色粘液状的物体迅速渗进伤口中,汩汩而流的血片刻就止住了。
吴子庸紧紧地抿住嘴,拼命忍住那一到嘴边的“嘶”
血虽然止住了,可是残留在身上和衣服上的血迹还在,魏景蓝想想,道:“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打盆水,你换身衣服。”说罢便蹙着眉,出去了。
吴子庸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凝重:该怎么跟她说呢?还是说,杀了她?
偏不走巧,魏景蓝刚打好水就瞧见春儿丫头捧着许多书朝房间走去,慌忙上前叫住“春儿!”
春儿看见自家小姐端着一盆水,立马想上去接,可是手中的书又多,实在抽不开,道:“小姐?您怎么自己打水?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做就是了,怎么能让您请自动手呢?”
“额……那个,没关系的,我有个东西需要泡一泡,怕下人们不小心弄坏了,这才自己动手的。”魏景蓝临时胡诌了一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