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舆论的发展,与客户原本谈好的几个订单都打了水漂。
好多老客户都开始敬而远之。
公司里人心惶惶,好多人已经开始想找别的工作了。
股市开始下跌,好多散股开始抛售股票。
有一股势力却总能第一时间购卖。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我这几日与傅雷秘密见了几位与公司长期合作的老顾客,公司近期也在开发新项目,只要他们愿意拿出资金合作,就能稳住公司的局面。
可,人心都是往利益偏的,他们都怕我撑不起公司而在新的项目里都选择不再合作。
这无疑让公司陷入了危机中,公司的资金链断裂,根本就没办法支撑这个项目开发。
我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到处跑想酬资金,却收效甚微。
连日来的奔波让我心累地半靠在车后座假寐一会。
“嫂子,你一个女人本就该在躲在男人身后过安逸日子的,何必这样抛头露面低声下气去求人呢?”汪子升在前面开着车道。
我眼都没睁,“喔?那照你说我该怎么才算安逸?”
汪子升:“女人嘛,就该每天逛逛街买衣服买包买饰品、再美美容,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跟闺蜜聚聚会喝喝咖啡,这才是你该过的日子!”
他说着在后视镜里偷瞥了我一眼,“如果我有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的妻子,我是绝对捧在手心里宠的,哪舍得让你受苦。”
我心里冷笑,那火辣辣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放肆扫射着,我面上却不露生色淡淡地嗯了声,继续闭眼假寐着。
车才开进院子里,一道雪白的身影就射了过来,声音甜腻腻的:“子升,你回来啦!我给你做了……”
宋苡洁的话在看见我后瞬间凝住了,如临大敌质问道:“你怎么坐子升的车?”
这个世界上真是有这么复颜无耻的人,在我的家里质问我这个主人。
我开门下了车,讥诮着:“如果我没看错,这里是我家吧?这辆宾利也是我的车吧?”
宋苡洁脸色一白:“你……”
我眯眼质问:“你怎么会在我家?谁允许你的?”
宋苡洁忙拉过汪子升,“我是子升的女朋友,子升住这里我肯定也是住这里了!”
汪子升赶忙向我解释,“嫂子,你别听她胡说,我跟她可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宋苡洁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子升,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汪子升怒瞪了她一眼,“够了,谁让你来的!”
宋苡洁满脸的委屈,哭诉着:“是你说只要我……”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脸被汪子升打得偏了过去。
汪子升打了她还偷瞥了我一眼,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心中冷笑,继续吃瓜。
汪子升忙怒叱着:“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你哪儿来往哪儿去!”
宋苡洁顾不得面上的五指印,忙扯着他的手求饶着:“别,别,子升你别赶我走……”
汪子升却一脚踹倒了她,“你这个疯女人,别缠着我!”
“子升……”宋苡洁又巴拉了上去。
我眯了眯眼,我有点不相信这个跪在地上求人的是那个高傲的宋苡洁?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注视,汪子升又讪讪转头讨好地看着我:“那个,嫂子,你别误会啊!我对女人从来不这样,只是她太过烦人了,我才……”
我淡漠地撇下他们往里走,“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嫂子……”汪子升追了上来,殷勤地问道:“嫂子想吃什么?我去吩咐下人做……”
“不用!”
后背处传来灼热感,我知道是宋苡洁在瞪我。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种人真不配得到怜悯。
6
宋苡洁还是死皮赖脸地住了下来,哪怕是被我赶到杂物间去,她居然还能委屈巴巴地住了。
汪子升从头至尾一句话也不吭。
宋苡洁天天变着法地讨好汪子升,每次还都被毫不留情地训叱责骂,她却毫无怨言。
他们就三天两头在我面前上演着‘你虐我千百遍,我待你如初恋’的戏码。
我百忙之中抽空嗑嗑瓜子,吃吃瓜。
最近,业内有一场慈善拍卖会,业内人士都会捐一些收藏或值钱的东西给拍卖会拍卖,拍得的钱则捐给慈善机构。
这个拍卖会我以萧氏副总的各义岀席了,并且还捐出了珍藏品近代徐大画家的《油画奔马》。
比起那些富豪捐的钻石首饰什么的敷衍,我这副《油画奔马》是满满当当的诚意,也让主办方高看了一眼。
让我的《油画奔马》的以压轴的形式出场,同时更是在场多次提及萧氏集团与我的名号,并表示感谢。
《油画奔马》以低价一千万起拍,最终以八千万的价格被耀辉集团董事长拍下,事后庆功宴上,耀辉董事长还特地来与我表示感谢。
我与董事长自然而然地谈及了现在公司项目,希望能与他的公司能达成合作。
耀辉董事长听了项目,却没有说要不要合作,突然很认真打量了我一下,问我:“为什么?你的丈夫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不是应该分些家产,而不是淌这趟浑水。以萧氏的财力,你分得的家产够你下半辈子逍遥自在的。”
我愣了愣,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王董,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我的?但我相信我的丈夫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会守好他的一切等他!”
他深深地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道:“可以,这个项目我看我们有合作的机会,陈总明日可以安排人来一趟我的公司!”
我欣喜若狂地忙答应着:“好的,好的,我今晚回去就吩咐下去!”
王董笑着点头,又朝我眨眨眼小声道:“陈总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幅画的?”
我也大方承认道:“哈哈,是我丈夫说的,他说你们俩同时竞争这幅画,最后他得了,您气得直跳脚说他不尊老爱幼。”
王董哈哈大笑,“没想到啊,这他都跟你说,看来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啊!”
我笑着笑着眼里却满是泪花,倔强地不让它流下来。
王董看着我的眼神有着赞许:“那小子眼光不错,你有胆识、气魄、更有情义!”然后伸手向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笑着复上手,“合作愉快!”
与耀辉的合作项目很快的被提上了日程。
这个项目可以说也堵住了幽幽众口让我这个副总有了威望。
整个公司也注入了生机,原本秃糜的众人纷纷有了无限活力,加班加点干了起来。
7
公司的业绩又是-片翻红,我这个副总也逐渐在公司站稳脚跟。
我每日都忙得热火朝天,婆婆心疼得直叫我休息,自己偏偏又不敢离了时安那边,末了又叫傅雷看好我。
傅雷现在几乎一天二十个小时在我身边,又当秘书又当佣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只恨不得把我别腰上。
不过,知道我怀孕的也就我们三个,其他的人我都不相信,尤其是汪子升他们三个。
可千防万防还是出了纰漏。
自从我与辉耀签上约让公司起死回生后,我就很久没见到汪子升他了,每天回去只有宋苡洁她阴阳怪气地在我面前晃。
我赶了几次也没将她赶走,她就向婆婆哭诉,婆婆到底心软还是答应让她住这儿。
我也不好拂了婆婆的面。
这天,我刚回来还没下去就见她匆匆地跑了出来,拍着我的车门惊慌叫道:“阿娴,快走,去医院,萧阿姨突发心梗,医院刚才打电话过来了,很严重!”
我赶忙拿手机打了过去,婆婆那边却无人接听,又连播了两个都是无人接听。
我抬头与傅雷对视了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惊慌。
傅雷忙将车调了个头,刚想开出,车前却挡着宋苡洁。
宋苡洁大喊道:“我也要去!带我去!”
我们也没闲功夫跟她掰扯了,就让她上了车。
谁知,车开到龙浅滩这条小道上却有人堵了路,一辆白色小轿车撞上了电动车,两辆车横梗在路中央,人倒是没什么事,二人站在那里吵了起来。
傅雷下车想去调停,想让他们让一下道。
可傅雷一下车,在副架驶坐的宋苡洁却猛得钻向架驶坐上,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就调转车头往另一条道上驶去。
我心头一赫,想起身却没来由得身体一软倒了回去,“你做,什么?”
宋苡洁笑得张狂,“哈哈,你别挣扎了,我身上喷了浓缩的迷香,现在刚好发作了,啊,傅雷也倒下了!”
我心惊地转头看去,就见惊慌失措追车的傅雷倒了下去,而刚才在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却围了过去,拳头落下……
宋苡洁眼里闪着疯狂,“打得好,谁叫他这阵子像护眼珠子一样护着你,我一点儿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咬了下舌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冷哼,“你的意志力不错,到现在还能清醒着,我如果不是事先吃了解药我早就晕了。我要干什么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我晕了过去……
再次醒了过来,是在一间废弃的厂房内,我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
宋苡洁就坐在我的对面,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你可醒了,不醒都不好玩了!”
几个穷凶极恶的陌生男人围在我周边,见我醒了,其中一个调笑着:“弄一条死鱼确实是不好玩。”
其他几个也都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我,眼里都有着不怀好意的邪念。
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身材在这样的捆绑下会承现出怎样令男人疯狂的模样。
我压下心里的惊慌,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分析着眼下的形式。
我看着正以胜利姿态自居的宋苡洁,肯定道:“宋苡洁,是汪子升让你绑我的!”
宋苡洁站了起来走向我抬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我的脸被打偏了,火辣辣的疼!
“陈娴雅,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永远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态度,你以为你还是副总吗?你瞧清楚现在的形式,你在我手里,我想让你生就生,想让你死你就得死。”
然后又抬头看着那几个男的,眼里是深深地恶意,“或者让你生不如死,哈哈……”
其他的几个男人也都笑得不怀好意,又围了上来。
8
我攥紧了拳头,顶着火辣辣的脸颊微抬下颌的看着她,“宋苡洁,汪子升让你们绑了我,可是他自己却没有出现,你们就不想想原因吗?”
宋苡洁得意地笑着:“子升正忙着呢!哪有空来看你啊!你还真当他会爱你吗?别做梦了!”
我轻蔑地笑了,“我从来没想过要一条毒蛇的爱,只是笑你们傻,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啪’,宋苡洁又打了我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跟你说你别想挑拔离间,子升他是爱我的。”
我抬起头来像看可怜虫-样看着她,“宋苡洁,你真是可怜又可卑!”
‘啪啪啪’!
宋苡洁连扇了我好几下,面上哪还有什么甜美可人,只剩下扭曲的疯狂:“我用得了你可怜吗?你很快就知道该可怜的是你自己,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我的脸颊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肿成馒头了,我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宋苡洁,我曾经那么信任你,那么要好,我们无话不说,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宋苡洁愣了下,眼里闪过迷茫:“是啊,怎么走到这地步了。想当初,我得全班人喜欢,而你却被全班孤立,我可怜你才跟你做朋友。”
“可到了大学,无论你多么不修边幅,我打拌得再漂亮,男人的眼光都在你身上。就连我喜欢的学长接近我也只是因为想知道你的联系方式。”
宋苡洁脸上慢慢地扭曲嫉妒,“我拼命地追求更美更有魅力,我为此深陷金钱的泥潭里,你却依然高洁在上。我想毁了你,却没想到你却因此结识了萧时安。”
“无论我怎么破坏,萧时安都始终对你如一,我恨啊!凭什么你就能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珍之爱之。而我呢,我跟的那个杰瑞士却是个赌徒,他把我卖给那些人贱踏。我好不容易逃回国,却见你依然高洁在上。我搭上子升就想毁了你……”
宋苡洁弯下身捏着我的下颔,笑得疯魔癫狂:“风水轮流转啊,如今你的时安是个活死人,他再也护不了你了。我的子升才是萧氏集团的继承人,哈哈……”
她一把甩开了我,转身看着那几个男人,冷笑道:“还等什么?你们不是要玩嘛!别玩死了就行!”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几个男人奸笑地围拢了过来,刺鼻的气味令我皱紧了眉头,我直直的盯着那个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的男人,“宋苡洁为了男人没脑子,你也没脑子?”
男人手抬了抬,围着我的几个男子立马退了下去。
看来,我猜的没错他是老大。
男人有趣的笑了笑,两肢满是肌肉愤张的胳膊在我跟前晃了晃,“你这女人有点意思,到了这个时候不哭不闹的,居然还有时间担心我们?干嘛呢?拖延时间?”
我哈哈大笑,努力让自己显得无所畏惧,“拖延时间?我是个商人,时间我可珍惜了,拖延时间的事我可不干?我只是想分析利弊给你听?”
“喔?说来听听?”
“首先,汪子升让你们绑我,但他自己却不出面,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么?”
他扬了扬眉一脸理所应当,“不就是怕出事了担事吗?这个我自然知道,我们本来就是干刀口添血的事,我既然拿了他的钱,自然是要担风险的。”
我笑着摇头,“你啊!想得太简单了,从一开始你们就是汪子升的弃子!”
“什么意思?”
我冷笑:“前一阵子,汪子升趁萧氏股票下跌许多散股抛售股票时收了许多股权,再加上我公公手里的8%的股份,他现在手里应该有15%左右的股份,而我只有8%的股份,他将我控制住就是想趁机开股东大会抢我的位置!”
男人嗤笑了声:“那关我们屁事!”
我却讥诮地看着他:“说你头脑简单就是头脑简单!”
男人眯着眼,眼里有着愤怒。
其他的几人也凶恶地围了上来,“你说什么呢?臭婊子!”
我狠狠地瞪了那个骂我的男子,像是要吃了他一样,“你信不信我能做了你!”
一股无形的威压让那几个男子不自觉的退了一步,面面相觑着。
我知道要谈判首先就得在气势上压过他们,我才有谈的机会。
空气中静默了会,男人‘啪啪啪’地拍着手掌,看着我的眼神兴致勃勃,“不愧是公司的老总,这气势、这魄力就是与常人不同啊!那你说说,汪子升究竟要怎么弃了我这个弃子的。”
我娓娓道来:“汪子升第一步抢了我的位置,第二步自然要给自己竖立名声威望,或者说在这场绑架案中撇清关系。怎么做?那当然是救我这个嫂子了,你想想看,救了我,那要谁当这个恶人?”
男人终于拧紧了眉头,“是我们?”
我扬了扬眉,继续道:“他现在从头到尾不出面,是为了到时候能撇得干干净净。”
男人沉了脸色,身后的几名男子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有人已经说要杀上门找汪子升算账了。
过了会,男人走了过来替我松起了绑,“陈总,刚才是我们多有得罪,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我揉了揉手腕,看着眼前低眉顺耳的男人,“你倒是上道!”
男人笑了笑,“没办法,兄弟们跟着我混饭吃,我不顾自己总得顾他们。”
我点了点头,“你是讲义气的,我喜欢!放心,只要你们跟着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点头哈腰,“谢谢陈总,我叫王三七!”
我想到了傅雷,忙问:“我的人呢?”
王三七忙道:“陈总放心,我的人没下狠手,在隔壁房间里……”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宋苡洁怒气冲冲的话语传来,“怎么回事?怎么静悄悄的?你们不会是怂了吧?”
王三七站直了身,又是满脸的凶煞:“兄弟们,我们怂不怂,让她知道知道!”
“是!”
几道身影冲了过去,将还不知所以的宋苡洁拖了进去,“啊……你们做什么?”
“啪啪啪”几个巴掌瞬间扇懵了她。
“做什么,让你知道我们怂不怂啊!哈哈……”
我被王三七扶了出去,不再看她,只是吩咐一句:“留条命!”
“是!”
“哈哈……”
“啊,陈雅娴,我不会放过你的,啊……”
10
我脱困第一时间,就与傅雷飞去了医院。
婆婆看见狼狈的我们傻眼了,忙问我怎么了!
我忙上前去看时安,见他安然无恙紧绷的情绪才算松懈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好汪子升还没机会向时安动手!
婆婆忙将我扶了起来,我才跟她说今晚上的遭遇。
婆婆气红了眼,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心软留那个宋苡洁的,我只是不知道她会这么狠!”
我摇了摇头安抚她:“妈,不怪你!如今,怕的是明天的股东大会,时安又没有醒……”
婆婆抓紧我的手,坚定道:“放心,还有我在呢!”
果然,第二日公公带着汪子升还有他们拉拢的几个股东去了公司,招集了集团里的高管,趁我不在开起了股东大会。
他们先是声泪俱下地说我昨晚上被绑架了,居然连视频都有。
然后就进入了正题,说如今时安一直没醒,我又被绑架了,公司现在又在开发新的项目,不能一日无主。
再就是让几个股东重新投票选人,不用说,汪子升全票通过。
公公还声泪俱下地说只让汪子升暂管公司,总裁的位置会一直留给时安的。另外,他们也会竭尽全力救我的。
我看着视频里演得那么情真意切的公公,突然间明白为什么婆婆会拜在他西装裤下了,这演技真的是无懈可击啊!
婆婆在-旁看得默不作声,婆婆的情绪一向外露,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沉冷的婆婆。
眼见他们就要自导自演一捶定音了。
我站了起来,“妈,我们过去吧!”
“嗯!”
傅雷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我走了进去,“谁说我被绑架了?”
所有的人都惊愣地看着我,汪子升的眼里更有着恐慌。
我扶着婆婆直直走向公公坐的主位,公公下意识地忙站了起来让出了位。
婆婆看都不看他只是直直盯着汪子升,“你是我们萧家的人?一个杂种也想坐上我萧氏的位置?怎么?真当我萧氏没人了?”
还别说,婆婆到底是萧氏千金,严肃起来自有一股威压四方的气势。
汪子升敢怒不敢言憋红着脸地讪讪站了起来,“那个,伯母,这不是伯父让我救急,对,救急嘛!”
婆婆冷哼了声:“你们可真会救急啊!阿娴如果真被绑架,你们没有想怎么救人,倒是跑到我公司里来救急了?这是救急还是夺势啊!”
汪子升扯了扯嘴角,“我们只是想先稳住公司的局面,再想办法救嫂子的。”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好意!丽华,你不在医院照顾时安怎么来公司了?”公公拉了拉婆婆。
婆婆扯出手臂,转头瞪着公公,“我不来,你们是想闷声不响地吃了我萧氏集团?”
婆婆‘啪’坐在主位上,厉眼扫视了一圈那几个股东,“别说我儿子还没死,他手上还有35%的最大股权,就是我也还没死!还轮不到你们来这里指手画脚的。”
其中一位福态老人以长辈之姿训叱着:“丽华,你这说的是哪的话呢?我们这不是怕你们孤儿寡母的撑不住场面吗?你看看没有一个男人管公司,让一个外来妇人管,你就不担心她把公司霍霍咯!或者是私吞了?”
婆婆拍了拍我的手,“阿娴怎么霍霍了,辉耀不是她谈下来的?新的项目不是她去拉资金链能干得成?”说完,还讥诮地看了他们,“说到私吞,你们现在干得不就是这事吗?”
福态老人尴尬了,“这,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婆婆一脸笑意地打断了他:“三表叔,我三个月前还在‘富丽华苑’里看见你了,你抱着的男孩可真是可爱,我还拍了照片。要不,我给三婶看看!”
“你……”老人憋着一口气,最后站了起来,向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公公急得直叫,“三表叔、三表叔……”
老人装没听见允自走出了会议室。
婆婆又转向另一个富态老人,“五堂叔,你上次去澳门输了多少钱?还上了吗?债主可上门了?”
五堂叔惨白着脸走了出去。
婆婆再转向下一个……
看着一个个走出去的股东,公公的脸色可以说是五颜六色了。
我知道公公这次邀请来的都还是不成气候的小股东,那几个真正手持大股的应该是还在观望。
如果这次不把他们打压下去,让汪子升进了公司,公公助涨了气焰。那下次的股东大会那几个手持大股的就真的出席了。
到那时候想再压下他们就不容易了。
最后,股东大会无疾而终!
等我们回过神来,汪子升却不见了踪影。
我拧紧了眉头,汪子升见我回来脸色就不太好,现在更是跑了。
这是担心事情败露了怕我追责绑架的事?
可只要他咬紧牙关说不是他,我们也拿他没法子呀?
还是有别的?
看来得审审宋苡洁了!
婆婆只给公公留了一句,“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说完,在我的搀扶下漂亮地转身走了,高管们全程默默的吃完瓜后也走了。
一出了会议室,刚才还大杀四方的婆婆瞬间腿软,大口喘息道:“阿娴,我,我还可以不?”
我朝她比了比大拇指,“不愧是萧氏千金!”
11
婆婆毫不拖泥带水的下午就叫了律师,开始拟离婚协议书。
可是,公公也关机了,人也不再别墅里。
婆婆以为是公公不愿意离婚故意躲起来了。
可,我知道绝对不是这样的!
晚上,我让婆婆回去休息,我独自守在时安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起了那个梦,心里有些不安。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味,这是……
迷香?
身体瞬间没了力气。
我咬破了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一道如蛇一样恶心粘腻的触感袭向我,“这么美的脸蛋,你如果乖一点,逆来顺受一点,我又何必出此下策呢?”
我吃力地撇过头避开他的碰触,“汪子升,你敢……”
汪子升双眼像毒蛇一样看着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只要得到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萧氏早晚是我的囊中物。”
我恨恨地呸了下,“你做梦!”
汪子升翻身欺在我身上,粘腻的触感在我脖颈间游移,“我做梦?你又装什么忠贞玉女,你老公躺在那里那么久了,你就不寂寞?等我得到了你,让你欲仙欲死几回,看你到时候不得巴巴求着我……”
“嘀嘀嘀……”
时安的心电仪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我急红了眼,努力想挣脱却浑身酸软无半分气力,无助地看着床上的时安,“时安……”
汪子升也看向他,笑得恶心:“哈哈,看来你的老公还是有感觉的,这样才刺激啊!”
我仰头一口狠狠地咬上他的手臂,恨不得撕咬下他的一块肉。
汪子升吃痛地猛甩开我,随后一拳将我的脸打偏了,看着他手臂上渗血的牙痕狠笑道:“你这个女人够劲啊!等会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着便压下身那双粘腻的手在我身上游移着,我拼劲全力挣扎。
汪子升左右开弓又扇了我两巴掌,直打得我头脑昏沉再无反抗之力。
“嘀嘀嘀……”
心电仪的叫声更快了。
汪子升满目恨意地道:“萧时安,凭什么我们同父却不同命,你是高高在上的萧氏总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我呢?我却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爸爸连我的身份都不敢公布承认……”
“哈哈,萧时安,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强了你老婆,然后再拔了你的养气,我就要夺走属于你的一切……”
“嗞嗞……”
汪子升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转头看我,“你,没中迷香……”
我一把将他瘫软的身体推开,手里的电棒继续伺候他一下,他瘫在地上抽搐着,直到口吐白沫再不得动弹。
我看着他那瞪圆愤恨的眼,笑了:“我中了你们一次招,怎么可能再中第二次,你就不好奇今晚上为什么这层楼只有一个护士吗?”
“像你这么骄傲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一走了之呢!我支走了医生护士,就等着你入翁呢!”
汪子升扭曲着脸朝我嘶牙裂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王三七推开门进来瞄了地上的汪子升一眼后,转向我:“娴姐,护士过来了!”
我朝他点头,“你先避开!”
王三七转身又出去了。
我将身上的衣服撕扯得更凌乱些,然后坐在一角双手抱腿浑身瑟瑟发抖。
护士一进门见此情形,大惊失色忙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前脚才到,婆婆后脚也风风火火地到了。
我浑身颤栗地断断续续说了过程,“……从上次被绑架后,我就怕了,身上就一直带着电击棒,没想到呜……”
婆婆气红了眼立马联系了律师团,说这件事一定不能私了。
汪子升被警察带走了,婆婆再三确认我没事后也风风火火地跟了出去,誓要让汪子升牢底给坐穿了。
我将护士医生也请了出去,室内又独留下我与时安。
我轻轻地慰贴他的脸颊感受着他的温度,心也平静了下来:“没事了,时安!对不起,吓着你了!”
仪器的声音总算是慢了下来。
我忍不住委屈的红了眼,“你什么时候能醒呢?我想你抱抱我,宝宝也想你抱抱它……”
“嘀嘀嘀……”
回应我的仍是平稳的嘀嘀声。
肚腹间隐隐约约传来刺痛感,最近折腾狠了,宝宝抗议了,看来我是该休息了。
12
汪子升刚被抓,被折磨的精神崩溃的宋苡洁紧接着投案自首,言语间更供出了时安那场车祸是汪子升与公公教唆的。
随后,警察在飞机场上抓到了公公。
过没几日,那个货车司机也抓到了,口供与宋苡洁一致。
汪子升与公公证据确凿被立案侦查。
在法庭上,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他们二人,王三七也上庭指出汪子升指使绑架我的事。
在婆婆律师团的据理力争下,汪子升与公公被数罪并罚分别判处死刑与无期徒刑。
宋苡洁被判了七年。
而王三七因为有我的出庭作证,急时改正错误,并没有对我造成人身伤害,又是从犯,犯罪情结较轻,最后王三七判了二年零三个月。
我也答应了王三七在此期间一定会照扶他的弟兄,出来后就到公司做安保工作,让他在牢里安心服役。
我被婆婆强制休息半个月后回了公司。
与辉耀合作的项目进展得很顺利,见此,陆续有些公司银行也想分一杯羹,纷纷投来了橄榄枝。
公司熬过了最难的时期,前景一片大好,一切都像好的方向发展。
只有时安依旧躺着……
七个月后,我生下了个小公主,婆婆金珍玉贵的宝贝着。
月子期间我哪都没去,就与时安同住,婆婆请了两个月嫂照顾我。
“哇哇哇……”
睡梦中,我被宝宝的哭声惊醒,下意识地坐了起来伸手就摸向旁边的婴儿床,却摸了个空。
我一惊忙抬头看去,下一瞬,我的眼泪划了下来。
我魂牵梦绕的身影此时正坐在床沿上,温柔的抱着宝宝哄着,他抬头笑柔了眼:“阿娴,你再睡会……”
我颤抖着手抚向他,“时安……”
我却摸了个空,猛然惊醒,再次坐了起来,一时间还云里雾里。
看向旁侧,宝宝睡得香甜,时安的心电仪依然平静的‘嘀嘀’作响。
又做梦了!
我失落的又躺下。
“阿娴、阿娴……”
那呼唤声声声入耳噬魂,仿佛是另一个空间传来的。
我又坐起来,忍不住走向前轻抚着他瘦削的脸,“时安,你在叫我是吗?”
他的嘴上插着呼吸机怎么可能叫我。
我苦笑了下,刚想转身之际,余光却瞥见他的手指动了下,“时安……”
像是响应我的呼唤,他的手指又动了动。
欣喜的泪水划落脸颊,这次真的不是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