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发生什么事了?”那几个保安人高马大,健壮如牛,看起来非常有安全感。
“密室逃脱游戏馆里面的怪物跑出来了!杀了人!”
这个保安面面相觑仿佛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似的。
“你们站着干嘛?快点去找那些怪物呀!”
为首的一个保安骚首有些为难,冲我恭敬的一点头,“先生,这座游轮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密室逃脱馆。”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呢?”我急匆匆冲着密室逃脱馆的位置走去,和跟在我身后的保安说道,“你们看,那里就是游戏馆的入口!”
我一手指向的游戏馆,然而原本是游戏馆的位置,此时竟然变成了一堵墙,墙上有一朵放在竹筒里的曼陀罗,它的雌雄花蕊长长地伸出,花形仿佛台风天被吹翻了的伞,也似红色的风车,又似向秋空祈愿的一双双手,鲜红似血。
站在我身后的保安们一副了然,用一种“我都说了吧,在这邮轮上没有游戏馆”的眼神看着我。
我难以置信的走上前去,看着那堵墙和那朵花,我早已不是一开始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我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了魑魅鬼怪了,那如此看来,游戏馆里的怪物也只不过是虚构的罢了。
我颓然舒了一口气,转身冲着那几个保安招了招手,“可能是我看错了,麻烦你们了。”
那几个保安冲我点点头,“先生客气了,没事就好。”接着各自散开。
我回头看墙上的曼陀罗,瞧不出它有什么异样,只不过在这座游轮上的走廊里装饰的,全是一些名画抑或是裱框的书法,没有这样用花来装饰的。
我回头望了望四周,只见走廊空无一人,十一楼的餐厅里的人们有各自的狂欢,没有闲心来顾及到我,我又朝天花板上看了看,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什么红点,我放下心来,抬起手在曼陀罗上虚画了一道符咒。
那符咒幻化出一阵淡淡的金光,接着猛地笼罩在了曼陀罗上,那花越发显得妖冶多姿。
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我心道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可能只不过是游轮上的那一个厉鬼随便找了个人想要吸取阳气一命补一命,而我就是那个不巧撞上的倒霉鬼。
我朝着电梯方向走去,期间路过了几间餐厅,觥筹交错,灯红酒绿,灯光明明暗暗,倒不像是餐厅,说是清吧差不多,只不过挂了个名头罢了。
“砰”!
突然,路过的一家餐厅的玻璃墙从里面被人砸碎,尖锐的玻璃扑了满地。
我大惊,定睛一看,一只狗挂在断裂的玻璃墙上,它的头在脖子下一晃一晃的,鲜血流了满脸,不停地向下滴着。
它断裂开的脖颈还在咕嘟咕嘟地向外冒着血泡,仅剩一点皮肉伶仃的将头诡异的挂在躯干上,外翻的筋肉和裸露的骨茬像一朵肉花,粗大的血管收缩扩张,机械麻木地做着简单反射,显然刚死去。
紧接着,一只娇小敏捷的身影从巨大破碎的玻璃墙里跳出来,是之前在密室逃脱游戏馆里的那只小斗牛犬!
它满嘴是血,晶莹的哈喇子和血一起流下来,在走廊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瘆人的光。它低头,疯狂的舔取地下的碎玻璃,不断地用力咀嚼,好像吃骨头那样,发出“咯嘣”的声音,它越嚼越起劲,并用力的咽下。
它满嘴流浓浓的血,流了一地,牙齿因为咀嚼玻璃全都刺碎了,喉咙的地方看得出有玻璃刺出来。肚子下部开始发可怕的暗红色。
很快,地上的玻璃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了。
餐厅里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仿佛都没有看见这一幕似的,他们交谈暧昧。
走廊里只有我和这只斗牛犬。
斗牛犬艰难的低下头,一张开嘴就喷出一股血脓,突然剧烈的咳嗽,不停的抽搐呕吐,把肠子内脏全都吐了出来,全部吐,在他生前的地毯上,地毯瞬间就变成了血红色。
小型斗牛犬奄奄一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它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咕噜声和强烈的吸气声,它撩起眼神眼皮好像在看着我,他的眼神苍凉而悲哀。
它的肚子变得犹如吸瘪的酸奶盒子,由于他的一呼一吸,气体不断的腹胀起它的肚子又飞快地瘪下去,它的两只眼珠都掉了出来,只剩下眼球背面的血管连着。
它吐出来的血是乌黑色的,微微带点暗红,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腥臭味。
我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颤抖着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张黄道服,一看,正是之前用黑狗血浸泡过的。我念了几口咒语,挥着那符贴在了那狗的头上。
道服一贴在斗牛犬的头上,那狗就如因一般的飞快潇洒去了,连带着之前的异形犬和破碎的玻璃墙,通通恢复了原状,一切都好像只是我的幻觉。
真的是幻觉吗?我一阵恍惚。
我低头一看,地毯上点点血污,猩红恶臭。
我皱着眉盯着那血斑看了几秒,突然后退,径直向着电梯口走去。
餐厅里的光怪陆离,形影交错,痴男怨女像一部部无声剧,看得人心烦意乱。
我目不斜视,摒去了一切声音烦躁,拼命地将之前斗牛犬的事情抛出脑海,我需要将所有事情梳理一番。
可是正走出几步,我却突然感觉这背后一阵凉气升起,我下意识的回过头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在我身后不远处,只见一个满身血污,脸色扭曲,露出来的肌肉抽搐不已,穿着一身破破烂烂衣服的人正冲着我呲牙,像狗一样地低吼着。
他的牙齿一片血红,头发凌乱,散在额间,遮住了一小部分脸面,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透过那碎发直勾勾地盯着我,他这头上似乎还长着几个大包,鼓了出来,样子甚是怪异恐怖。
看到这个怪物,我吓了一跳,这正是之前在密室逃脱游戏馆里的那个穿日本军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