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说了几个我听不懂的词,像是日语,他猛地冲我扑过来,犹如一只凶猛不顾一切的野兽。
我往旁边一躲,躲开了。
那男人完全陷入了癫狂状态,和之前那只小型斗牛犬一样,像是注射了兴奋剂,已经奔溃了但是还有着一丝微弱的意识,那就是杀!
男人还不等重新稳定身型,他一扑了个空,就急忙伸出双手在地上一撑,后脚落下的同时狠狠地发力,硬生生地扭过了一个诡异的方向,重新向我扑过来。
我们距离极近,几乎避无可避,他的口水在牙齿缝里流下来,混合着血丝。
眼看着他就要扑到我的身上,我赶紧抬脚狠狠的冲他的脸一踹,没成想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了我的脚。
他的力道极大,上下排的牙齿犹如捕兽夹一样,将我的脚牢牢的钉在了他的嘴巴里。
他的头狠狠地甩来甩去,用力撕扯着我的脚。
幸好我穿了一双帆布鞋,两头是牛筋,如果穿了个简单的人字拖,我毫不怀疑,现在我的脚趾头已经被他咬了下来。
我用力地将脚往回拉,然而却一点也抽不出来,那男人的牙齿反而咬得更加用力了,他嘴里的口水和鲜血因为半个大嘴巴半阖,来不及吞咽,接连流淌下来,站在我的帆布鞋上浸湿了一小部分。
我一阵恶心,抬起另一只脚再度狠狠的踹向他。
他被踹中了胸口,却哼也不哼一声,只是固执的咬着我的脚趾头。
我疼得厉害,感觉他尖锐的牙齿已经刺进了我的肉里,我一边挣扎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道符,“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邪灵敬上!给我退!”
我大喊着将黄道符灌输灵力,一举对在了男人的脸上。男人虽然力道无穷,失去了理智,但是他的灵识也尽数退散,根本没有要避闪的意思。
黄道符威力极大,那男人被击中,一下子就松开了我的脚,大叫了一声,向后仰去倒在了地上。
我赶紧一骨碌爬起来,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冲去,正好电梯停在十三楼的位置,我拼命地按着电梯,此时旁边的电梯门开了,我看也不看直接冲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地合上了,我神经紧绷,这下感觉安全了,才松了一口气,这下才发现,我竟然已经出了许多的汗。
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脚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我低头一看,帆布鞋上有几个血洞,染得大半只鞋子全是血,看起来有些可怕。
电梯里站着两男一女,他们让我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我一眼就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
我看了眼显示器,原来这台电梯是往下去的,电梯一层一层地下,直接停在五楼,中途没有半点停顿。
我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来不及多想,电梯门一开,就冲了出去。
五楼是一个娱乐场所集中地,健身房KTV,歌舞厅。
电梯门就设在这里,正好对着一个KTV,有几个喝醉了的外国男人一个个都搂着姑娘从门口走出来,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转头就走进了隔壁的酒吧,我没有心思玩乐,转身就走。
如果说我走进密室逃脱游戏馆只是一个巧合,那么那个日本男人的出现,让我猛然醒悟,他们的目标就是我。
不知不觉间,我沿着五楼的走廊看遍一切声色犬马,骄奢淫靡,在欲望的驱使之下,没有男女之分,没有人畜之别,所有都回到了原地。
而有时候,越是高高在上的,越是变态下贱,在情事之间,他们往往能想出一些超乎人类承受范围的腌臢东西,用权力金钱付诸实施。
透过暧昧不清的灯光,我看见酒吧里人头攒动,妙曼的女人和健硕的男人紧紧贴在一起。
走过KTV酒吧,就是歌舞厅,赌场。
此时走廊上聚集了很多年轻美貌的男女,一个个妖娆性感,眼神含糊不清,似勾引又像挑衅,还有赤裸裸的探究打量。
我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突然,身后传来凌乱快速前进的脚步声。
我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
那些身后的人越过我,冲向倚在门口的那些男女,挑了几个人直接抓进了前面的一个包厢。
此时剩余的那些人再没有了刚才的妩媚,一个个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
我路过那间包厢时,先前抓人的那几个壮汉正站在门口,像门神一样立在那里。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那些壮汉不住地打量着我,每一个都肌肉紧绷。
我低头快步走过。
然而等我走过去了,我猛地愣住了。
之前那个接待小姐说过,邮轮此番行驶的目的地是一座未来研发的科技城,邮轮就是专门为了这座城市所服务的,所有来到这船上的人,都是被挑选出来的。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还会出现保镖模样的随从?这些男女呢?是客人还是邮轮提供的“服务”?
如果那个接待小姐说谎,那么他们将我带上船来的目的就显然不善。
我停下了脚步,猛地回头。
之前乌泱泱堆在走廊里的所有人,全部消失了。
果然如此!一切都是幻想!都是阴谋!
我握了握拳,才发现自己手心里洇出了一些汗,我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一步一步地朝着之前那个包厢走去,我将手放在铜制的把手上,把手寒冷,好像一块长方形的冰棍。
融化了我手心里的热度,我一咬牙,一拧把手,推开了门。
眼前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
房间宽阔,中间放着一张解剖床,周围一切设备非常齐全,无影灯明晃晃地打在解剖台上。
解剖台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人。
一块木枕放在男人头下,让他的身体顺着解剖台的设计构造高高挺起胸膛,像一块僵直的长形木条。
解剖床边上站着一个手操手术刀的男人。
男人没有带医用口罩,只穿着白大褂,没有戴手套,他慢慢地摸着尸体,表情迷醉享受,这让我想起恋尸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