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一字一句响在竹林中,传到何青芜耳里,也传到树后之人耳里:“若是她让你苦一分,我便让她苦十分。若是她动你一分汗毛,我便动齐家根本。若是她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就灭齐家九族。”
何青芜怔怔的望着她,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突的双脚踮起,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送上唇。
树后裙角翻飞,慢慢远去。
待到人走后,何青芜微往后仰,笑问:“你刚才的演技不错。”
萧璟珩正肃道:“我刚才句句都是真心话,那个女人,你离她远点。”
何青芜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不是有你护着我?”
“也有没护着时。”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嗯,今晚就让暗一去杀了她。”
“好好好,我知道了,保证离她远远的。”
“如此,甚好!”
“不对啊,你对她怎么这般清楚?说,是不是暗中调查了她,发现她不适合当秦王妃,所以才不想娶她?换句话来说,若是她真的是一个心地善良,才情横溢的姑娘,你是不是就会娶她?”
“夫人,听我解……”
“不听不听我不听……”
……
今儿京城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大事,乃是何大小姐被当家主母,拦在府门口辱骂殴打。
结果秦王殿下来了,为他的未婚妻出头,拨了赵氏的舌头,还挖了她的眼珠子,只为了给未来秦王妃出气。
第二件大事,乃是静宁侯爷在侯夫人殴打何大小姐时,没有出面阻拦,还把何大小姐赶出去住,被秦王殿下知道了,命人把静宁侯府给烧了。
虽然烧毁的不是很严重,也没波及到其他地方。但,静宁侯府被烧了那是事实。
第三件大事,乃是被静宁侯爷赶出来的何大小姐,带着亲娘秦氏另立府邸秦府,乔迁之日,站在门口的迎接者,乃是千绝万踪。
接待女宾的乃是三公主和齐乔兮,接待男宾的乃是秦王殿下。
此时,秦府门口人来人往,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带着礼来了,且礼都是厚厚的。
“五殿下六殿下到!”
站在门口唱礼的,是暗五,他很无奈啊,堂堂暗影,居然站在门口唱礼,沦落到此时这个地步,也真是够了。
萧子梨看着暗五,总觉得他很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待到走进府里时,才恍然大悟回头:“你是暗五?真是没有想到,穿上这一身淡蓝色衣服,整个人便如一枝青竹般,气质出众,毫不比本殿下丑吗。”
暗五:“……”
萧子鱼讶然:“暗五?十九叔的暗影?居然来当礼唱师了,是这里没人了吗?我可以自宫里拉一车人来。”
暗五:“……”
听到此对话的人,更是回头朝暗五看去,好记住他这张秀丽的面孔,下次见到时,可千万别得罪了。
其他大臣们闻言五殿下六殿下来了,又过来行礼,弄的今天这场乔迁之喜,好比国宴般隆重。
“除了宫中几位,还有几个老功臣,其他人都来了。”
“我刚才还看到了越国公,听说越国公府的大小姐,跟秦王妃玩的最是好呢。”
“你们看到了齐姑娘没有?她居然在帮着接待女宾客?”
“不是吧?照这个情形来看,她岂不是还想着嫁给秦王殿下。”
“做个侧妃也不错。”
“也对,若是我女儿能嫁给秦王殿下,别说侧妃,妾也行。”
众人议论着,天然居的食盒源源不断的运进来。千绝一去打招呼,天然居的掌柜的,立即关门闭客,让众人今天只负责秦府的事。
在这里,半个京城的王公贵族都来了,以前没有见过的,或者是没有地位的,或者是说官位低下的,此时在这里,都能见到王公贵族大臣,每一个人都努力的把握机会,和高层们交好。
何青芜明明没有做什么,却累的两条腿打颤,好是后悔在府门口发生的那一幕,若是没有那一幕,秦王殿下就不会护着她,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真是自已搬的石头,砸了自已的脚,忍着痛也不能出声。
有着秦王殿下坐阵,没人敢造次,就连五殿下六殿下都是规规距距的,不敢造次,这可是十九皇叔的岳母家,怎可乱来。
齐乔兮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再看向娇笑倩兮的何青芜,无名之火,在体内疯狂的转着。
她不愿在看那张脸,下意识去寻找秦王殿下,他依然规距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但是,他脸上的面容却很温和,不似以前那般冰冷。
想着竹林中,他对何青芜说的话,齐乔兮更是气的肝疼。果然,来求什么证,看什么笑话的对象,完全就是她自已。
起身离开,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竹林,就在这里,亲眼目睹萧璟珩的温柔给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比不过她一根手指头的乡下丑丫头。
竹林后面,有一个小池塘,里面养的并不是观赏鱼。
齐乔兮没有带丫鬟,如此站在这里,静悄悄的好似等待着阎罗王要勾她魂一般。
“主子。”一道黑影闪现,随后落在齐乔兮面前。
齐乔兮静静的站立着,看着水中自已的倒影:“怎么样?”
“她说,她被马踢了,是何大小姐替她治的伤,开膛破肚保住了她的命。”暗卫说道。
“何青芜?会医术,怕是邪术吧?”齐乔兮望着水中面容,冷笑,“仗着有秦王殿下撑腰,打杀主母,派人毁嫡妹,这就是何青芜的段吗?”
“医术这般好,那就抬回去,正好用得着。”
“告诉她,让她想办法把何青芜引出去,我们等不起。”
暗卫点头:“好。”
“等下。”齐乔兮说道,“顺带着把楚惜燕一起哄走,那小丫头今天居然敢顶撞我,不想活了。”
暗卫点头,正要走人,脚步猛的停下,指了指旁边的假山。
齐乔兮一怔,眼眸中冷意闪过,微点头。
暗卫身形一闪,来到假山入口,朝里望去,还没看清,眼睛便受到莫名东西的侵蚀,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