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刚说笑呢,别当真嘛,我只是之前在部队里跟着一个老兵学的一点简单的技巧而已。”
也不知书生是真没看出余温诈和,还是装不知道,惊恐的表情十分浮夸。
“好了,你就别装了,赶紧起来,咱几个合计合计接下来该干嘛。”
我一把将躺在草地上的书生拉起,自己也盘坐在草地上,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通过研究贝爷的荒野纪实,我觉得,咱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水源。”
书生一边翻看着那本小册子,一边说道。
“嗯,我觉得也是,之前不是老听人说,这人呐,可以三天不吃饭,但绝不能三天不喝水。”
在这种事情上,我对于书生的说法表示认同。
“那就走吧,刚在直升机上我看到西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溪,跟我走,我知道西边在哪里。”
书生仔细思索了下,肯定将手指向一边。
“西?虽说现在才三点钟,但今天是阴天啊,书生你是怎么分清东南西北的?”并不是不信任书生,平时书生就属于长安小灵通哪一类人,哪哪都知道,这会能分得清东西南北也是情理之中,余温这么问,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罢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荒野求生这一块儿我可是提前做足了准备。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我们是出于北半球,南方的阳光较充足,而叶子都具有向光性,所以说,向南的叶子及枝条就比较茂密旺盛。”
书生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显得相当专业。
“还真是。”余温向四周的丛林扫了眼,果然如书生所说,大多数的树木一边比另一边要茂盛一些。
“拜识,不得不承认你说的都很对,可为啥你在指路的时候要低头看一下手表呢?”
山鸡很不合时宜的说出这么不应景的话。
导致书生尬笑两声,余温一个箭步就来到书生面前,很不客气的将书生的左手抓起。
从这个表的精致程度,金属指针,清脆的声音,滑腻的手感来看,那是相当上档次,另外最重要的一点,这块亮银色的表上,带了一个小小的指南针。
“好你个书生,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告诉我们什么都不要带,穿着衣服来就好,你自己却悄悄的带指南针?很皮干嘛!”
余温再次将拳头竖在书生脸前,赤果果的威胁道。
“好了都别闹了,省省力气吧,想想我们的现状,这里可不是繁华的大都市,钱在这里一无是处,只能靠自己。走吧,接下来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要做。”
眼见又要打起来,我赶忙制止他们。
他们也都是明白人,并且在来这里之前都做足了心理准备。
现在的事态看起很轻松,几人还能打打闹闹,但那只是四人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而做出来的一些相当于打气的事情。
别看这会儿才下午三点钟,要知道现在才五月中旬,太阳在七点左右的时间就落山了。
在这种深山老林中,太阳一旦落山,基本上再过个不到半小时,天就会完全黑下来。
更何况今天还是阴天,估计到八点钟左右,这里就会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
而且我们还要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把帐篷搭好,这个过程对于基本上是第一次搭帐篷的我们来说,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只剩四个小时不到。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要找到水源,升起火,找到能吃的食物。
要说为什么生火,主要原因就是为了防野兽,其次是为了照明。
平日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衣食住行,在这里,每一项都是一个挑战。
“书生,你也真是的,竟然连手电筒这种野外必备的东西都不带。”
余温小声抱怨道。
我们四人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一个旅行包,手中拿着兵工铲,一路披荆斩麻,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好吧,有点扯远了,这深山老林里根本就没有路,到处杂草丛生,藤条四起。
四人在这一个小时所走的直线距离大概只有不到一公里,几乎是正常走路的四分之一。
不过好在在这期间,四人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不过蚊虫的叮咬和划伤是避免不了的,每个人都挂了点彩。
“我不行了,让我休息会儿。书生,这就是你说的不远处?都走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是不见小溪的踪影,不会是方向走错了吧。”
余温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将兵工铲随手一丢,再一次对着书生抱怨。
由于在前行的途中,一直是书生打头,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我们的状况。
说实话,书生的体能是真的好啊,我们三个全都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书生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而且他还是开路的,走在后面的我们都感觉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作为先行者,肯定是要比我们出的力更大。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原地先休息半小时分钟,我去找找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你们待在原地不要乱动。”
书生撂下一句话后,放下背包,单单带着一把兵工铲就离开了这里。
二十分钟之后,书生的身影再次出现,不过手上却多出了一些东西。
“书生,你拿的那些花花草草的都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余温表示有些好奇书生拿的是什么东西。
“院哥,你知道这些是啥不?”
书生没有回答余温,反倒是问起我来。
“拜识,你这可就有点看不起人了啊,怎么就不问我呢?”
山鸡在一旁好似吃醋的说。
不过书生并没有搭理他,始终是将目光锁定着我。
我并没有立刻回答,先是走到书生跟前,仔细端详一番,又趴在上面问了问,仔细思索一番,这才开口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左手拿的那株是银丹草,右手拿的金银花,至于怀里抱着的那几个青色的果子,应该是野苹果吧。”
“宾果,全对,没看出来院哥你这么厉害!”书生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不愧是我院哥,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植物的名字的?”山鸡毫不吝啬的对着我竖起大拇指,同时有些不解的问道。
“银丹草青气芬芳,叶对生,花小淡紫色,唇形,花后结暗紫棕色的小粒果;金银花微香,蒂带红色,花初开则色白,经一、二日则色黄,故名金银花。”
我毫不吝啬的为其解答。
“还有个野苹果呢?”山鸡巴巴地看着我,期待着我的专业解释。
“哦,那个啊,我猜的,要说原因吧,我看它长得像苹果。”我很认真的回答,说实话,确实很认真。
“……很有想法嘛院哥。”山鸡的脸色说变就变,满脸的不信任,之前还很热情的说。
山鸡的反应也在预料之中,可事实就是如此,我还能怎么样,我也很绝望啊。
“院哥,你家是做什么的?”余温突然窜过来问我一句。
吓的我小心脏跳动的速度都加快了三分,“我家啊,我妈是在中医院上班的,我小时候经常去她那里玩,所以书生手上拿的那些在我见过的中药当中,算是很好辨认的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三人豁然明了。
“对了,金银花我虽然没见过野生的,不过还是听过的,可以泡茶喝,至于你说的那个银丹草我倒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余温从书生手上接过银丹草,也学着我那样,放在鼻尖仔细嗅了嗅,感觉味道十分熟悉,就是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