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的脸色更加难堪起来,看着主审官,一脸冷漠,微微有些讥讽地说:“倘若李大人觉得尚书大人不收,心中很是愧疚,到还不如将这些钱,全都分给那些连饭都吃不上的穷苦百姓,岂不是更好吗?”
主审官这才终于意识到,朱岩是位清明廉洁的尚书大人,于是笑着道:“朱尚书和顾大人的意思,下官已经懂了!下官明日就去照顾那些穷苦百姓,请朱尚书和顾大人放心!”
刘小姐之死查出来凶手以后,就立即当庭释放了阿力,为表示歉意,刘员外还给了阿力一百两的银票。
阿力眉开眼笑,对刘员外还感恩戴德起来。
有了这一百两的银票,他不知道又能在赌坊里玩几天呢!
刘夏男扮女装,早已经在赌坊准备好了迎接阿力。一看到他进来,立即朝远峰使了一个眼色。
远峰笑眯眯地搂着进门的阿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听说你昨天被刘府的人抓走了,又被送去了官府,现在竟然就出来了,定然是被人冤枉的吧!”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阿力的心坎儿上,他看远峰又几分面生,但是自己在这赌坊里也认识了不少的人,想必是自己一时糊涂,忘记了在哪里和远峰见过面。
于是来两个人一起,一边赌一边吹嘘这两日的见闻。远峰装出一脸艳羡的样子,简直把阿力当成了自己的拜把子大哥。
在刘夏偷偷的帮助之下,两个人一连赢了好几把,几乎令阿力将之前这赌坊里输进去的一大半儿银子都赢了回来。
阿力果真是个赌徒,看到了自己一连赢了好几把,于是便从怀中掏出来了所有的银子,然后都要全部押上去,却被远峰及时拦住了。
“阿力大哥,你看今天已经赢了这么多,这赌钱就要讲究个见好就收,你我有缘,不如出去喝上一杯,然后把酒言欢。若是阿力哥还想来,改日我一定会陪着你,来这赌坊赌个痛快,你看如何?”远峰一边说,一边讲那些银子和银票都收了起来,然后放进阿力的怀中。
阿力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于是高高兴兴地和远峰去喝了酒,这喝酒是真,想要套出远峰赌钱的手艺也是真。
远峰原本就是嘴上功夫了得,哄的阿力很快喝了两大坛子的女儿红。可他依然精神饱满,似乎更加的兴奋起来了。
倒是远峰,几乎快要被他缠的有些坚持不住了,还好他随身带着公子亲手做的解酒丸,偷偷地吃上一粒,不一会儿神志就恢复了清明。
这阿力的酒量实在是了得,远峰一直陪着他喝了足足三坛子的女儿红,才将他灌的醉醺醺的,说话开始打结,也开始说大话起来。
阿力搂着远峰的肩膀,满口酒气地对着他说:“小峰兄弟,你可知道我们原本是海上的海盗,来到中原帝都干什么的吗?”
远峰一听,立即竖起了耳朵,一脸认真地问:“阿力大哥竟然是海盗,那岂不是很讲义气?我黑风从来都是讲义气之人,对于阿力大哥这个朋友,我黑风是交定了!”
坐在不远处偷听的刘夏,听到了远峰自称自己为黑风,口中刚喝了一口女儿红,不由地喷了出来。
这个远峰,可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自己的真名不用,反倒用起了尚书大人身边侍卫的名字,刘夏在心中为黑风默哀了片刻,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刘夏的笑声,远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幸好这阿力罪的东倒西歪,才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哈哈哈......你,很有眼光!我阿力也交定你一个朋友了,从今以后黑风就是我阿力的兄弟和朋友,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我阿力一定会竭力相助!”说完这话以后,阿力对着远峰大打了一个酒嗝,一股恶臭从他的胃里翻涌上来,熏的远峰差点吐了。
“是是是!以后我黑风就跟着阿力大哥混,你看如何?”远峰扭头迅速吸了一大口的新鲜空气,然后这才转过头来,然后继续从阿力的口中套话!
阿力看着天空中挂着的一轮明月,突然又哭了起来,向远峰诉说这些年在海上漂泊的苦。
这男人的声音极其粗旷,哭起来跟鬼哭狼嚎没有什么分别。
要不是远峰已经在司徒邑的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不然这个差事他打死也不做了!
这阿力终究是被自己三坛子的女儿红灌醉了,可是这一次连为何来中原的目的都没有问出来。
阿力这个大个子醉倒在桌子上,两个远峰都不能扶起来他,刘夏走了过来,掰开他的眼睛看了看,这才确定了他是真的醉了!
“你灌了他这么多酒,不醉倒才怪,这下好了,你还怎么问话?”刘夏有些不满地踢了踢阿力这浑身是肉的躯体。
远峰也捂着头,保持着冷静,方才这阿力的口气臭的熏天,他赢忍了好久。
“要不等他醒来的时候,再问一次!换你来问......”远峰头疼地说着。
刘夏连连摇头,并不停地摆手说:“这种差事,我可胜任不了,我瞧着你和他称雄道,相谈甚欢,想必以后会有法子。不急,反正公子说还有几天的时间。”
远峰看着趴在桌子上阿力,觉得百般不适,这该如何扶上客房?
刘夏和远峰去接近海盗,顾温和司徒邑就一下子闲了下来。
听闻扬州城内有许多好玩的好吃的,司徒邑想起顾温还是半大的孩子,兴许会对扬州城内感兴趣,于是带了她,去看夜晚的扬州城。
在扬州城内一家最为出名的一家醉春楼内,预定了一个三楼靠窗的位置,司徒邑带着顾温便去了。
一出门竟然遇上朱岩和黑风两个人,似乎他们已经在门外等候了多时,看到司徒邑和顾温出来,语气无比轻松自然地道:“醉春楼是个好地方,来扬州一趟,难得和司徒兄一同游玩!”
司徒邑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也好,算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