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一个女孩子去那山洞中自然会害怕,远峰护短,看了那黑风一眼,道:“你还不去帮着刘夏姑娘一些吗?你一个大男人,忍心人家一个姑娘去跑前跑后的烧尸体吗?”
黑风正在为朱岩包扎伤口,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于是反讽说:“刘夏姑娘可是和你一起同为司徒大人的手下,你怎么不去?偏让我一个生人上前?这男未婚女未嫁,穿出去了也不好听!”
远峰被黑风的伶牙俐齿给气道了,指着他说:“你就是故意的!”
黑风正要说话,却被朱岩皱着眉头喝止说:“够了,我这里已经用不着你了,你前去帮助刘夏姑娘吧!”
远峰朝着黑风做了一个鬼脸,刚一转头,却看到司徒邑正冷冷地看着他,心中一紧,急忙说:“公子,我也是担心刘夏姑娘,她那瘦弱的身躯,虽说身上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可是毕竟是个姑娘......”
司徒邑指着远峰说:“你还知道刘夏是个姑娘?可你呢?你身为一个男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远峰低着头,忍不住笑声辩解说:“远峰不是担心公子的安危吗?还有,这顾温也受伤了,我也放心不你们两个人啊!”
这拜圣婴的邪教头目一死,这个奇怪的村子里的村民也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是想要追捕,可是他们这几个人,也不够啊!
“这里哪还有危险,你不去帮助黑风和刘夏,反倒留在我身边,像什么样子!”司徒邑淡淡的训责,令远峰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他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急忙去帮助刘夏和黑风。
他们三人,从坍塌的大殿中仍旧搜索出不少的婴儿尸骨来,少说也有几百具,数量多的惊人。
看着一地散乱的尸骨,顾温忍不住蹲下身子,想要将这些尸骨全都拼凑整齐,就算是火葬,就算是婴儿,走的时候也应该尸骨完整才是!
看着顾温这样的举动,一旁的朱岩微微有些不屑。可不一会儿,司徒邑竟然也蹲下身子,将这上百具的尸骸拼凑起来。
眼看着照着两个人的速度,少说也需要一天的时间,看司徒邑的样子,似乎不拼凑完整不把这些尸骸送上路,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朱岩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起来,皇上吩咐的事情才是头等大事,现在若是因为这些小事耽误了进程,岂不是得不偿失?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也蹲在顾温的身边,一脸显嫌恶地开始拼凑起地上的尸骸来了。
“难得一见,尚书大人竟然也动手做起这样的事情来了!”顾温低声说了一句,似乎很湿惊讶。
朱岩冷哼一声,毫不领情地回:“我是看司徒公子和你两个人,照这样拼凑下去,非得浪费好几天的时间不可!皇上吩咐的差事要紧,要不然,我才懒得动手!”
和朱岩相处了几天后,刘夏的胆子也越发的大了起来,在身后小声调侃说:“京城里人人都道尚书大人是心地善良,如今看来,的确如此!尚书大人为这些尚未承认的婴儿做这些事情,想必以后定然会得到上天的庇佑!佛祖保佑您,长命百岁,多子多福!”
直到天黑,三人才将这些尸骨完全拼凑了起来,远峰和黑风找来了大量的柴火,刘夏在上边浇上了火油,拿出火折子点燃,周围顿时火光四起,变得炙热起来。
看着漫天的火光,那巫师的恐怖吓人的模样似乎出现在了顾温的眼前,想起他说的那些话,顾温望着身边的司徒邑,轻声问道:“公子可相信转世重生?”
司徒邑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他看着顾温一连认真的模样,于是点了点头,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既然有来生,那边有转世重生。顾温,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
顾温摇摇头,喉咙有些发涩,她的嗓子早已经被司徒邑用药医治好了。恢复了如同少女一般莺声燕语的声音。
此时,听了司徒邑方才的回答,心中有些暖暖的,却不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能重获新生,对她来说已经是上天格外的恩赐了!现在老天爷还安排自己留在公子的身边,这一世她顾温断不可再糊涂起来,定然不让旁人伤了公子半分。
一行人重新上路,心情沉重了许多。
顾温这一路上沉默寡言,让刘夏满肚子的话也不知道该跟谁倾诉。
马车在路上行了两日后,终于来到扬州城内,这扬州素来闻名,听闻好吃好玩的都在这里。
一行人进了城以后,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可是,刘夏却发现了异常。顾温这几日身子软绵无力,整日都在昏睡,似乎正在发着低烧。
她将此事禀明了司徒邑以后,只见他急忙上了顾温乘坐的马车,看到那丫头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心中一软,用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来测试温度。
果不其然,顾温额头的温度,比司徒邑高出了许多。
他急忙吩咐远峰在扬州城内找了一家客栈,好先让一行人安顿下来。
远峰在走的时候,非要将黑风也拉上,直到付银子的那一刻,黑风才明白他真正的用意。不由地咬牙切齿说:“无耻小人!”
远峰摸了摸捂在胸口,一两银子都没有动过的银票,笑嘻嘻地说:“黑风,你这就有些不讲理了。我也是为了咱们大家好,才找了这么一家客栈。一行五个人,有四个都受伤了,还有一个是轻伤,这吃的住的不都的紧着好的用吗?再说了,你们家尚书大人一年的俸禄,可足足比我们家公子多了好几百两呢!我们也就是跟在尚书大人的身边,才能住上这么好的客栈不是?”
黑风才不相信远峰的满口胡扯,只是低声说:“得了便宜还卖乖!”
此时,顾温已经完全晕了过去。她只觉得浑身冷的不的了,瑟瑟发抖,迷迷糊糊中抓住了司徒邑的衣领,便将自己的头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