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夜深了,就不要随处走动,当心惹祸上身。”
顾温走到楼下目光扫视四周,就只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旁边坐着店家,绿色的灯光映照在脸上显的有些骇人。
声音戛然而止。
顾温回到房中之时,感觉眼前一道人影飘过,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天色阴郁异常,转眼间就下起了大雪,不过半天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小腿依旧是没有停住的趋势。
看来此次去宁古塔的行动必须搁浅了。
远峰从外面回来已被埋成一个雪人,看不清眉眼,只是从身高和走姿上判断此人确实是他无疑。
“公子,外面被雪堵住了去路,咱们怕是要在这待上几日了。”本事一个落脚的地方,谁成想偏生赶上这遭天气。
如今倒好,就是连回去都成了问题。
顾温几人便因此在这里住下,交的锭银还有富余,便不用多缴。
这场雪下的倒是及时,若是在荒郊野外,岂不是求路无门,顾温这样想着。
刘夏适应能力很强,一觉睡到了晌午,又被远峰嫌弃一番,两人的日常玩闹她已经是见惯不惯了。
顾温手中时常备着袍子,候在司徒邑身边,不言不语,当真是有模有样的做起了随从。
有时看见公子看书总会不自觉的发呆,就是这样也不会觉得无聊,她感觉只要和公子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已经到了晚上雪下了一整天,也不见小的趋势,他们街边的人都说若照这个趋势下去,几天的时间岂不是要没了城池,当然只是玩笑话。
又是深夜子时,那个柔细的哭声再次响起,她总觉得是有东西莫名的牵引她想要让她出去一探究竟。
但是出去又没发现任何异常,直至转天早上,顾温依旧保持昨日的动作坐在角落里,听了一夜的哭声,到后来那女人好似在唱小调,好似西厢记的小调。
顾温问刘夏可曾听到声音,对方毫无感觉,还说她想着案子的事情心有焦虑,以至于出现了幻听,就连远峰这样的习武之人也不曾听见过。
这日晚上,顾温再也忍不住在声音响起之时打开门见到一个人影窜出去,她也立马跟了上去。
女人快速的向厨房走去,按下墙壁上的石块,便见柴火一旁的墙上出现了一道裂缝,石门打开。
顾温躲在门口,瞧见了这个过程,眉头微蹙,看来这间客栈果然如自己所想,有秘密。
石室之中,顾温清晰的见到店家将自己苍老的脸皮揭开,露出年轻的脸蛋,说是肌肤似雪一点都不过分。
“小姐。”上身裸露的壮汉对着女子恭敬的低头,女子轻哼一声算是答应。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明日子时便可大成,到时嗜血刀问世也算是完成师傅的遗愿了。”壮汉眼睛里发出希冀的神色。
说完便去看那个唱着西厢记的女子,素手猛然将对方下巴抬起,从狰狞的表情可以看出,店家似乎是恨毒了唱戏的女子。
但是他们说了些什么,顾温却不得而知,便悄悄退了出去。
心中思索此人留在这里的目的,又为何会有女人的哭声?如果不是店家的话,那么真正的主人又在何处?
顾温想的出神,回神间猛然撞到柱子上,看见柱子上残留的刀痕,明显是新的,而且刀痕颇深,里面残存的血迹已经发黑,但是凭她多年经验,便知道此处是干涸的血渍。
鸡鸣之时,顾温从床上惊醒。
经过三天时间,外面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摊贩也都出来摆摊。
刘夏看着大好的天气,立马拉着顾温出去逛街市,原本准备拉马启程的远峰不得不跟上一起,心中颇为埋。
四人停在一间包子铺前,老板面色祥和,给人一种慈祥之感。
“老板你可知西头的那家酒楼好像许久没人住了。”
“哦,你说的是那间酒楼啊,前几个月被仇家找上门,因为地方偏辟,所以等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更奇怪的是,连个尸体都没有,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桌上的人皆是神色各异,但尤其是刘夏,嘴里的半个包子掉到桌子上浑然不知,面色惊恐。
“那,你说的店家可是一个老朽?”
“是啊,哎你们怎么知道啊。”
四人听到此话匆忙结账,老板见多出的银子面色欣喜,但是依旧对那件事惋惜,嘴中呢喃,一个孤老婆子居然也会遭遇仇家。
也许这个店铺就是一个局,店家被洗劫之后便在这里修建了密室,密谋着惊天的事情。
顾温将昨天看见的事情详细的说与对方,包括对方易容的事情。
司徒邑拿着令牌去见本地的县令,对方谄媚的笑容不禁让顾温感到恶心,她上一世见到的实在是太多这样的事情了。
但是当司徒邑提到这个地点之时,原本堆笑的脸变得僵硬,后来带着官兵去查抄这家店铺,发现里面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顾温看见角落里有一本遗落的泛黄的本子,便趁人不注意将东西收拾起来,想到日后可能会派上用场。
密室里面一股浓重的血腥的味道,不远处还堆砌着累累的骸骨,看上去全部是妙龄女子的,但是已经全部腐烂。
一口锅树立上面,看上去像是铸造器具的炉鼎,里面全是炭火,还是炙热的,看来应该是刚走后不久。
司徒邑扫过密室出口,刚想走过去便被知府大人拦住。
“大人,剩下的就交给下官吧,如此小事又怎能耽误了大人的行程。”堆起谄媚的笑容。
司徒邑虽然信不过对方,但是他们确实是在这里耽搁了太久,距离皇上给出的时间越发紧迫,想到此处便点点头。
四人再次赶路,路上没有太多的耽搁很是顺利,上了官道之后路也平坦些许。
刘夏靠在顾温沉沉睡去,这一点顾温着实佩服,不管面对着多大的事情,都能睡过去,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