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徒邑道完别之后,顾温随便收拾了点东西,便随着苏叶去见了柳木格,见他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确实是赶着要离开的意思,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很赶时间吗?”
她还没有找人来保护司徒邑,万一司徒邑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良心不安。
柳木格见顾温面带犹豫,当即明白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若是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帮你,这样我们就能早点启程出发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想直接答应柳木格,让他帮忙去给司徒邑寻几个靠谱一点人的来保护司徒邑了。但是转念想到,柳木格本就神秘莫测,她现在所对他的了解,全部仅限于他所让她了解的范围,把司徒邑直接交给他,她始终不太放心。
顾温拒绝了他的提议,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没事,你要是赶时间,我们就直接走吧。”
在和司徒邑道别的时候,她留了两瓶东西给他防身,一瓶是救人的,一瓶是毒人的,若是他使用得当,他最基本的安危是不成问题的,她还是不要再将多余的情况告诉柳木格多此一举了。
文笤倒是没有赶着跟他们一路去名汉沽,继续待在他的地方研究如何破解司徒邑身上的蛊毒之法,这让顾温安心了不少,若是司徒邑真的有些什么突发事情,至少文笤还在。
随着柳木格一起上了路,顾温苏叶和柳木格一人一匹马,顾温与柳木格的行李全部放在苏叶的马后面拖着,顾温紧跟着柳木格,三人一路策马狂奔,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名汉沽。柳木格率先扔下马,跟着前来接应的人进了屋。
“谷主现在赶着去看夏姑娘,赶了一天的路,想必你也累了,你先随我来这边,歇息一晚上。”
苏叶拿着顾温的行李,笑嘻嘻地将她引进了厢房。
一间与她住之前住的地方相差不大的房间,就连房间的成设也都与她心头喜好相近。若说这一切只是巧合,她时候断然不会相信的。
“夏姑娘要不要紧?”顾温将东西放好,很是关心的问道。
苏叶朝她笑着,安慰着她:“谷主已经赶过去了,你先好好休息,晚些时候等谷主确定下来了夏姑娘的情况,我再带你去看。”
“也行,既然她身体不适,先好好休息才是。”见苏叶目前不愿将带她去见夏微,顾温也不强求。待苏叶走了之后,她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收拾了些,整理妥当后便出了门。
附近的市集总归是热闹的,但这里的热闹却让顾温感觉十分诡异,好似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表象的盛世太平。
路边的小贩来来往往走走停停,有些居然让顾温看得有些眼熟,但时隔多日,她也不过是因为夏微的事情才随着柳木格回来,除了查案寻医鲜少在市集中走动,全然不可能会有让她看到眼熟的人才是。
顾温心里疑惑着,蓦地听到远处远处街巷拐角响起了一阵奇怪声响,本不多事的顾温路过街巷的时候,有一股奇异的味道朝她瞟了过来,引得她侧目望去。远处街巷一角有一个茅草搭起来的木亭子,在亭子下面有五个推来攘去的青年男人。
是一群醉鬼,顾温眯眼大致拦看了一遍,最小的大致才十五岁。她收回视线,自顾自拐去了隔壁药铺取了几样自己可能会用到的新鲜药材,还没等走出药铺大门,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救命啊!有人落井了,救命啊!”
“完了完了,死人了!”
……
本就是正处于闹市之时,一声呼救响起,一传十接连传去。
拿着药材正准备走出来的顾温心里一紧,循声跑向了最先开始呼声响起的位置,正是方才她路过时看到一群醉酒之人围绕的井口。此时那个井口周围一紧围绕了满满一圈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全部都是循声赶过来的人。
没多久,这个镇子上的捕快和仵作也一同赶了过来,顾温走到的时候,人们已经将落进水里的尸体打捞了上来,尸体全身呈现紫红色,皮肤上面甚至起了点点红色圆斑,嘴唇也被冻成了深紫红色。
仵作将尸体平摊在地上检查着,顾温却是越看越觉得奇怪,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挤进了人群内圈,一直观察着尸体的反应。对面捕快将围在井边的人几个青年的男人一一扣押带走,一共四人,被带走时脸上表情各有不同,诡异得紧。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凶案现场,普通民众还是离远一点。”带头的捕快一脸严肃地拦下了准备靠近的顾温。
仵作准备找其余的捕快帮忙,眼看着就要把尸体带走,顾温急了,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大理寺的仵作,今日路过这里,正巧撞见了发生命案,若是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不用了。”仵作程阳一听到大理寺的名号,整个人浑身一震,这是他成为仵作数十年来最想要进去的地方,完全没想到经验的自己没有进去不说,眼前这个黄毛丫头倒是抢了先,若是此事再让她插手,岂不是全镇人都会质疑他的仵作能力?
“大人既然是大理寺的人,我们这个地方的小小命案又怎么劳烦大人出手?若是大人真的有心关心命案,不如好好留在这落河镇数日,在下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案件的全部过程给大人查得水落石出。”程阳拍着胸.脯保证道。
一旁与程阳交好的捕快安一杰也知道大理寺对他意味着什么,自然不会给顾温表现的机会,“大人,程阳也是我们这里的有名的仵作了,他办事还请大人您放心。”
说罢,他们一边押着四名醉酒青年,一边抬着已经逝世的尸体,带头的捕快连正清跟着顾温,“大人,这里人多,我们等回了衙门再好好商议此次案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