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寒毒
七懒2024-11-27 16:531,760

顾温以为这样的回答保险一些,结果柳木格不但没让她如愿,反而还用一种悲悯中掺和着可笑的眼神看她,嗤笑道:“你倒大度,世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怕是也不及你好度量。”

虽然对柳木格的了解不深,但顾温也不认为眼前这人会是个睚眦必报的角儿,被排挤被欺负这种小打小闹,想必不至于这样说,更像是血海深仇。

若真是血海深仇,顾温决计是不想掺和进去的——柳木格和夏微都像是知道黑子的身份,至少也有不少的了解,依他们几人的身份,黑子的出身定是不简单。一旦被卷进去,怕就是一个能吃人的漩涡,要么让自己被仇恨驱使,要么就是双手沾满鲜血,无论是哪一种,顾温都在从前就受够了。

“我说了不要再提!”顾温扭头过去,做出一副极其愤怒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柳木格,同时手中猛地一抽缰绳,座下马匹受惊,骤然停住。

这回柳木格倒像是信了,不再继续打探下去,而是耸耸肩,道:“不提也好。”

柳木格大抵是打定主意要在自己回湘城的路上找个伴,而这一事宜的选择余地小的几乎能被忽略——顾温很明显是唯一能有此殊荣的人,简直与柳木格这个别人要见一面都难如登天的一代神医同吃同住了。

至少她在路上不必担忧吃食中有毒了,只需跟着柳木格下筷子便万无一失。顾温苦中作乐地想,又顿时想到了回到湘城之后不久,兴许就要应司徒邑与柳木格之间的约定,前去名汉沽,向眼前这人修习医术了。横竖是要适应着与这个忽冷忽热的人相处,倒不如趁早适应,好歹眼下他们还不在柳木格的地盘内,怎么也该收敛些许。

“说来,你说的灌酒之法,为何花了将近一日才让人苏醒过来?”

“你用了多少?那人年纪多大?”

顾温这便有些窘迫了,挣扎了片刻才决定照实说出:“一桶……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

“你灌了一大桶酒?哈,即便是个大活人都要醉死过去,花上半日又有何出奇?”柳木格的轻蔑,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那食午草又要如何用?”顾温素来是个好学的人,师长是谁其实不甚重要,将眼前之人视为师,在乎的便是他的学识,能从他那儿学到些什么才是重要的事。

“烘干了磨粉便是。”

“分几次?”顾温不知从何处找到了纸笔,沾了些未完全化开的墨便执笔记下来。

“这不打紧,尽数服下便是。”

顾温问得巨细靡遗,将每一个可能遇到的问题都问出答案记了下来。柳木格许是无聊了,也一一回答了。

在顾温停笔之后,柳木格瞥了一眼,道:“字从何处学的?”

这字迹看在柳木格眼中,总有些熟悉的感觉,到了要细细考虑时,又分辨不清究竟在何处见过。

“无名氏罢,街上买的便宜帖子,自己照着临摹的。”

两人居然也在途中相安无事,连一次走错路都不曾有过,极其顺利地回到了湘城。

顾温一在司徒府前露脸,门前的侍卫便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顾温就朝府里喊管家,将她扯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管家也跑得气喘吁吁,露出了与侍卫如出一辙的神色。顾温不知怎么地,就联想到了在平原县“救活”的那个孩子,她现如今感觉所有人看到自己,都跟看到个死而复生的人似的。

“哎哟我的姑奶奶啊!你这几日跑到哪儿去了?整个司徒府找你找得都着急死了,快快、快去见公子,公子可担心了!”

顾温没来得及,也没敢多想,提气运起轻功,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向司徒邑那处院子奔去。

司徒府的下人不多,顾温赶到司徒邑门前的时候,她回来了的消息还未传到这儿。

顾温站在虚掩着的门前,满心的念头都是自责,她早该知道刘夏不是一个能顾及所有事情的人,那日多半是随口一提,自己却也没考虑地应承下来了,又怪自己连留张字条这样最基本的东西都忘了。

深深吸了口气,顾温才轻轻推开门,唤了声公子。

她还未看清司徒邑的样子,便被拥入一个瘦削到膈手的怀抱里。

司徒邑低头将下巴放在顾温肩窝,很是松了一口气般,在她耳边低语:“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还好,还好你没有。”

顾温的眼眶一瞬间便盈满泪水,都不消她眨动眼睫,只再下一瞬,便一颗颗落下,融进司徒邑衣衫里。

她怎么可能不回来?

司徒邑手收得很紧,简直像一圈铁,将顾温禁锢在里头,挣脱不得。

过了不知多久,箍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力气突然散了,顾温一惊。赶紧将已经脱力,即将落在地上的司徒邑扶住。但司徒邑人虽然瘦得很,可毕竟生得很高,顾温连扶着他都有些吃力,更别说是将他扶上里边的软塌,便只好暂且轻轻地将司徒邑放平在地上。

司徒邑素来将自己收拾得很整洁,如今也是好看的,只是有些青色的胡茬冒了出来,显得人瘦到憔悴。身上也凉得很,好似还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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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顾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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