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飞只剩苦笑。
这件事原本就很难解释,更难的是对一个女人解释。
丁悠瑶冷笑道:“陆公子一表人才,家里才有两个女人,是否太少了点?应该三妻四妾,才能配得上你啊。”
胡子默闻言,嘴角也翘了起来。
那表情就差把“别跟我争”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陆公子,我很好奇那两位是什么样的女人?”丁悠瑶又问,声音也更冷。
陆玉飞知道,不开口是不行了。
不过他不会傻到亲自向丁悠瑶解释。
站起身,冲胡子默道:“麻烦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解释。”
他说完就转头朝外走。
“你去哪?”胡子默担心陆玉飞真的生气,“我开个玩笑而已。”
陆玉飞叹气道:“我去喝杯酒,你和丁姑娘慢慢聊吧。”
酒在桌上,无人举杯。
凤语烟柔声道:“你不喝酒?”
李柔摇了摇头,问道:“你叫我出来,究竟何事?”
凤语烟抬手,向店小二要了杯香茶。
才道:“李姑娘莫要害怕,我并没有恶意。今日约你出来,除了给我儿子道歉,还想劝劝你。”
“劝我?”李柔意外。
“陆玉飞是有钱有宅子,但你最好不要继续与他住在一起。”
凤语烟话音未落,李柔便站了起来。
冷冷道:“你若想说陆公子的坏话,还是免了!”
凤语烟含笑拉住李柔的手。
“你先莫要着急!我问你,你与陆公子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恩人。”李柔毫不犹豫道。
凤语烟又问:“既然是恩人,你自然要报恩!若要报恩,你就必须离开他。”
“这是为何?”李柔不解。
“我夫君的家世你知道,但你知道我凤家是什么背景吗?我爹是诏狱廷尉,官职比梁宣年还大。若是我夫君被人害死,他老人家会一查到底。”
她稍微加重语气。
“再加上我公公凌州郡尉,你让为陆玉飞如果替你报了仇,他会是什么下场?”
“你是威胁我?”李柔脸色虽白,目光却依然坚定。
凤语烟苦笑摇头:“傻妹妹!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陆玉飞要为你娘报仇,最后只会死路一条。”
她话锋一转。
“她是你恩人,你当然不希望他出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趁着他不在安城时,走的越远越好!只要你不在,他便不会报仇。那样也就没了性命之忧。”
李柔眼中有了一丝动摇。
风语烟幽幽道:“我明白你舍不得他!可你留下来,只会将他害死。该怎么做,不用我在多说了吧?”
“我懂了.....”
李柔离开时,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
油灯明亮。
田博达的脸色,在灯光下阴晴不定。
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难以置信道:“原来在安城出了这么多事!原来....你是回凌州避难的!”
田瑜川脸还肿着。
颤声道:“我是实在没想到,陆玉飞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追到凌州来!爹,你要替我做主啊!还有那个胡子默,也定不能轻饶。”
田博达又气又怒!
不由想起刚才梁碧珺的话。
瞪眼问道:“是不是胡永年在安城,一直与这个叫陆玉飞的沆瀣一气,胡作非为?”
“对!陆玉飞管着城外的土匪。两人一黑一白,无法无天。”
田瑜川话音刚落。
田博达就巴掌拍在桌上!
之前他以为梁碧珺想报仇想疯了,所以才说出如此夸张的事情。
如今这些话又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他不信都不行。
“我问你!这个叫陆玉飞的.....除了胡永年这个靠山外,还有何人?”
田瑜川想了想,摇头:“没了!据我所知,他就是靠着胡家才能为所欲为!爷爷也多次劝过胡永年,不过他似乎并不把咱们田家放在眼里。”
“哼!”
田博达在屋内走了几步。
最后狠狠道:“行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让这个县丞看看,我们田家的实力。明日我便派人捉拿陆玉飞!若是胡子默敢说一个字,我连他一起抓了!”
竖日,田博达才刚起床。
家丁就报:“老爷,陆玉飞和胡子默求见。”
田博达一怔!
自己本想带兵捉拿,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送上了门。
冷笑道:“好!来的好,带他们进来。另外再去调些兵卒,来府上候着。”
家丁点头去了。
田博达洗漱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厅屋。
陆玉飞和胡永年早就等着了,桌上连杯茶水都没有。
两人见到田博达,也没起身行礼,就冷眼看着。
田博达落座,问道:“二位谁是陆玉飞,谁是胡子默?”
胡子默开口道:“晚辈胡子默,家父是......”
田博达抬手打断。
看向陆玉飞问道:“那你就是陆玉飞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来?”
陆玉飞奇怪:“郡尉府又不是龙潭虎穴,我为何不敢来?”
胡子默不卑不亢道:“田大人,我们这次过来,是想....”
田博达再次抬手打断。
冷声问道:“令尊没教过你,不该说话的时候,最好闭上嘴?”
胡子默脸上仅有的一点假笑,也消散无踪。
田博达不在看他,问陆玉飞:“听说你在安城的时候,与我儿有些误会?”
“没有。”陆玉飞回答的干脆。
“没有?”
田博达声音高了几度。
“那就是我儿,污蔑你了?”
陆玉飞沉吟片刻,才道:“你莫非不知你儿用毒,害死无辜百姓?我只是想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何来误会?”
“你是什么人!”田博达忽然加重语气,“安城有衙门!几时轮到你替百姓讨公道?”
他猛地瞪着胡子默。
恨恨道:“还是说安城县丞,是一个草包?连这点事情,都没法处理?若真是如此,胡公子请你来看告诉我,要这样一个县丞又有何用?”
胡子默眉梢动了动,脸上腾起怒气。
陆玉飞突然笑出声来。
田博达脸上怒气更重,质问:“你觉得本官说这些事很好笑?”
陆玉飞摇头:“这件事的是非曲直,暂且不谈。田大人,我们来此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田博达眼睛一眯:“这件事不弄明白,你认为我会与你谈其他的事情?”
“若你认为大梁社稷还没有令公子重要,那我也可以依你。”陆玉飞笑中也有了几分煞气。
田博达毫不畏惧,直视陆玉飞的目光。
冷笑道:“你这样说,我怕是不想听你说其他事情都不行了。本官总不能跟那个草包胡永年一样,不知轻重吧。”
胡子默神情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不等陆玉飞再开口,便抢先道:“既然如此,我倒想问问前段时间我从刘家手上,买的那批石料是怎么回事!”
田博达鄙夷一笑。
问道:“二位入府前没有抬头看看,门梁上牌匾写着什么吗?这你是郡尉府,你问石料的事情应该去石料坊。莫非二位公子一表人才,却不识大字走,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