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默冷笑:“我们不会平白无故来此。”
“田大人,明人不说暗话。这些石料本不该出现在大梁,所以我们才来询问情况。”陆玉飞目光如针,直视田博达的双眸。
田博达莫名心慌,避开陆玉飞的目光。
板着脸摇头:“本官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接着岔开话题:“你们要是问完了,就该说说我儿子的事情了。陆玉飞,你可之罪?”
不屑的笑声,接连从陆玉飞和胡子默口中发出。
田博达眼角肌肉抽了抽。
他脸上虽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心里早已开始打鼓。
恰巧这两声轻笑,让他本就不安的心更加紧张。
眼中杀机浮现。
不管陆玉飞和胡子默知道什么,今天这两个人绝对不能离开。
石料的秘密,若是透露出去。
他自己都算不清,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
于是站起身,质问道:“本官的话很好笑吗!陆玉飞你无视大梁律法,本官现在就将你拿下!至于胡公子你助纣为虐,也请去牢里带着吧!”
话音未落。
披甲持刀的卫兵,就已经冲了起来。
胡子默与陆玉飞相视一笑。
似乎早就知道是如此结果一样。
田博达见状,心中越发不安。
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在笑什么!是当面前这些兵是假的,还是当这些刀是假的?”
胡子默反问道:“田大人何不想想,我们两人手无寸铁,为何还敢登门拜访?”
田博达冷笑道:“他认为有你胡公子在,便万无一失。”
“我爹只是一个县丞而已!在郡尉大人面前,什么都不是。这道理怕是三岁小孩都懂。你看....这位陆兄像几岁?”胡子默一心调侃,就为出方才的一口恶气。
陆玉飞微笑不语,始终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田博达。
“你们还有后手?石料的事情,还有谁知道?”田博达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陆玉飞和胡子默的笑容更浓。
田博达被两人笑容刺激的不轻,明白自己是被当猴耍了。
震怒道:“将这两个人给我拿下!如有反抗,杀无赦!”
话一出口,手下动了。
但有个人动作更快!
陆玉飞一跃而起,落地时已经捏住了田博达的脖子。
胡子默还坐在原位,鄙夷道:“我们既然敢来,又怎会任你摆布?”
陆玉飞眼中结冰,声音更是透着无比寒意:“告诉我,那些石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郡尉又是从哪搞来的这些东西?”
田博达答非所问:“大胆!你...你公然劫持朝廷官员,可知这是何罪?”
陆玉飞冷笑道:“既然敢劫,还管何罪?”
田博达被噎的说不出话。
胡子默幽幽道:“对了,我提醒一句。这位陆兄脾气可不太好。这点令公子应该清楚。所以他问什么,你最好答什么。”
田博达额头沁出冷汗,依然嘴硬道:“我不信你们敢杀我。”
“砰。”
陆玉飞一拳打在田博达肚子上。
毫无感情道:“我有很多办法让你说实话,偏偏其中没有杀你这一项。”
田博达五官扭曲,内脏疼的扭在一起。
卫兵见状想要上前,陆玉飞冷喝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谁迈一步,我便打他一拳!看看是你们的刀先砍到我身上,还是我先送这位郡尉归西。”
“别....别....”田博达抬手制止,他实在不想在挨上一拳。
就在这时,脚步声起。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和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走了进来。
看清眼前的情况后,中年人惊怒交加,喝道:“你们什么人!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他说着不由自主朝前迈了一步。
“砰。”
陆玉飞又是狠狠一拳。
这次田博达直接吐出鲜血。
可他却顾不上剧痛,用力抬起手道:“刘兄....站住!站住!千万别在迈步了。”
中年人皱眉站在原地。
那名老者从进屋后,便一言不发,动也不动。
陆玉飞笑问道:“若是我猜的不错,这位刘兄应该就是刘浩丰的父亲了?”
中年人冷声道:“正是!在下刘元明,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陆玉飞一笑了之,转而看向那名老者问道:“你又是何人?”
老者表情高傲,显然不屑回答陆玉飞的话。
刘元明冷声道:“你若有点常识,就应该听过杨老先生。现在将田大人放了,也许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陆玉飞没什么反应,这种威胁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胡子默却有些激动的站起来,难以置信道:“杨老先生?难道就是少府中候,梁国铸剑大家杨天弘?”
他本就爱剑。
对这些铸剑名家,都清楚的很。
不然也不会认识樊建渊了。
可这个杨天弘不同,除了技法高超外,官位也高。
少府中候专门负责生产兵器铠甲,平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坊间对他的传言更是已夸赞为主。
老者闻言,捋了捋雪白的胡须,脸上傲气更重。
陆玉飞笑道:“原来你就是林耀的师父。”
杨天弘鄙夷打量陆玉飞几眼,不屑道:“你这种人,怎会认识我徒弟?”
“我根本不屑认识他!”陆玉飞神情也变得傲慢,“谁叫你徒弟像条狗一样,整日追着我问铸剑技法。”
杨天弘一怔。
满是傲气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打量陆玉飞的目光,也变得慎重警惕。
“你....你就是那个陆玉飞?樊建渊那疯子才认的师父?”
刘元明闻言,也激动起来:“就是你这个畜生,打伤我儿子?”
陆玉飞还是懒得理他,冲杨天弘笑道:“樊建渊做事不羁,但始终有自己的原则。不像某些人的徒弟,谁给骨头都会叫两声。”
杨天弘像是完全没听出话中的嘲讽。
点着头道:“陆公子绝对是青年才俊,可现在又闹的哪一出?为何要与田大人兵戎相见?”
“暂时与你无关!赶紧走,没必要趟这浑水。”胡子默抢先道。
陆玉飞却道:“未必!他与刘元明一起来,说不定与那件事也有关系。”
杨天弘越发不解:“究竟何事?我身为少府中候,见大梁的官员被劫持,怎可一走了之?”
“他们....莫名其妙,跑来我府上问些石料的事情。刘兄,这方面你清楚....”
田博达话一出口,刘弘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冷声道:“若是石料的问题,你大可问我!何必跑来为难田大人?”
陆玉飞摇头。
心里清楚整个环节中,刘家是最后一环。
只需要将石料卖给胡子默即可。
这件事最简单,所以知道的内情自然不会太多。
这也是他绕过刘家,直接来找田博达的原因。
笑问道:“我只问田大人!你若是不愿意说,就看看你的肚子能挨上几拳。”
声落。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拳。
这次力道比前两次都大,田博达连苦水都吐出来了。
杨天弘惊怒交加,喊道:“疯子!你比樊建渊还疯!哪有你这样问话的?若是田大人的回答令你不满,难道还要当着我这个少府中候的面行凶不成?”
陆玉飞锐利的目光,落在杨天弘脸上。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卖给胡子默的石料究竟有什么问题,想必在场的三位心里都很清楚!若是必要,别说一个田博达,就连你们二个我也一起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