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飞杀机大盛。
那股霸道慑人的气势,毫无保留的散发了出来。
屋内所有人都感觉手脚发麻,就连胡子默也不例外。
拿着长刀的侍卫,更是连连后退。
离陆玉飞最近的田博达,脸已变成青黑色。
嘴唇颤抖,似有话想说。
可嗓子半天都没发出声音。
陆玉飞冷冷道:“你们三个,只要有一个人回答我问题即可!剩下两个活着没价值,死了不可惜。谁想回答谁想死?”
“哒哒哒....”
田博达牙关颤个不停,却始终不说话。
杨天弘和刘元明也是紧紧闭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陆玉飞冷冷一笑:“既然如此!田大人,我只能先送你上路了。”
他说着手上用力。
田博达青白的脸,立刻变成猪肝色!
“且慢!”
胡子默突然站了出来。
“陆兄,你我说好今日只是问问详情。若真闹出人命,多半有些不合适。”
“哦?”陆玉飞眉梢一挑,神情相当不悦。
胡子默干笑两声:“家父毕竟为大梁的官员,你当着我的面....”
“那你可以走。”陆玉飞干脆道。
“可惜!我已经来了,即便是走,也脱不了干系。”胡子默苦笑。
杨天弘醍醐灌顶,急忙道:“不错!你若闹出人命,那他便是帮凶。除非你将这座府上的人全杀了,否则你俩谁也脱不了干系。”
胡子默为难拱手:“陆兄,还请给在下一些颜面。”
陆玉飞考虑半晌,才松开手:“今日饶你们一次,但此事我定会追查到底。”
说完昂首阔步离开。
那些侍卫,压根就不敢阻拦。
胡子默苦笑道:“三位,我能救你们一次,但却不能次次这般。好自为之吧。”
二人出府。
胡子默问道:“你认为能骗过他们吗?”
陆玉飞沉吟片刻,无奈道:“刚才你也看见了,这三人宁死都不肯开口,而且相当团结。这足以说明,此事牵扯甚广。”
胡子默点头:“你我已经打完草了,眼下只能希望他们乱中出错。”
郡尉府内。
三人确实显得有些慌乱。
田博达柔则脖子,质问道:“这个陆玉飞怎么会知道石料的事情?你不是说这件事相当安全吗?”
刘元明也皱眉道:“若是消息走漏,你我全都是要掉脑袋的!”
杨天弘在屋内来回踱步。
许久才开口道:“这个陆玉飞只是工匠而已!依我看真正麻烦的是那个胡子默!他爹是县丞,若是将这件事查清,那便是大功一件!”
田博达若有所思。
杨天弘继续道:“依我看,一定是胡永年派他们过来的。刚才他们故意打草惊蛇,就是想要我们自乱阵脚。”
“眼下还不清楚,他们到底知道多少事。我等怎可安心?”刘元明额头已急出了汗。
这里就他最微不足道。
一旦出事,也是他死的最惨!
看着田博达道:“田大人,当日可是你拉我入伙。若是出事,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田博达苦笑:“若真出事,我怕也是自身难保。”
刘元明直接摊在椅子上。
屋内一时沉默。
许久,杨天弘突然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姓胡的,继续查下去!”
他眼中杀机四射。
“快刀斩乱麻!只有胡子默死了,才能让胡永年老实一些!”
刘元明咬牙道:“对!田大人,凌州是你的管辖范围!安排个死罪斩立决,这样既能让胡永年适可而止,更能让他清楚你这个郡尉不是好惹的!”
胡子默已经回到了客栈。
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看看丁悠瑶。
然而屋子是空的。
失望道:“丁姑娘不会不辞而别吧?”
陆玉飞阴沉着脸。
知道这种事绝不会发生。
正当他准备去柜台问问时,小二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请问,哪位是陆公子?”
陆玉飞应声,小二递过信道:“这是一位姓粱的公子给您的。”
陆玉飞接信的同时,问道:“住在这里的姑娘呢?”
“与那位粱公子一起离开了。”小二说完,便退了出去。
陆玉飞拆开信封,只看了几眼就冷笑道:“胡兄,你还记得那个咸鱼翻身的公子哥吗?”
胡子默眉梢一挑:“庞家庄的那个庞远?”
见陆玉飞点头,他惊道:“是他带走了丁姑娘?”
“准确的说是绑走的!”
陆玉飞把信一揉,快步离开。
粱府门前没有护院。
就连那两扇朱红大门,也是半掩着的。
像是在等什么人。
陆玉飞推开门,第一眼就看见院子里的棺材。
接着才是棺材旁,站着的一个人。
“你就是粱远?”陆玉飞道。
粱远问道:“你就是陆玉飞?”
陆玉飞点头。
粱远又问:“听说你也是庞家庄出来的。”
陆玉飞冷声道:“我不是来与你攀交情的,丁姑娘在哪?”
粱远叹了口气道:“我义父走的匆忙!我这个当义子的想要尽孝,却被告知不能发丧。眼下也只能近些微薄之力,找点人下去陪陪他。那女人长相不错,我爹应该会喜欢的。”
胡子默上前一步,“你敢动丁姑娘一根头发,我让你粱家全部死绝!”
粱远冷笑:“无所谓!这里的家丁我已经遣散,你就算动手也杀不死几个。”
“你到底要干什么?”陆玉飞皱眉道。
粱远朝棺材一指:“当然是让我义父瞑目!你该跪在我爹棺材前,磕头赎罪。”
胡子默解释道:“若是想给粱宣年报仇,那你就找错人了。”
陆玉飞叹了口气:“他的死与我无关,更与那位丁姑娘无关。”
粱远笑了。
笑的让人发毛。
“之前我以为你有手段,身手更是不差,算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你只是个敢做不敢当的鼠辈!”
陆玉飞摇头:“我若是做过,就一定会承认!你若不信,可以去安城打听。当日即便没有百人,也有几十人亲眼看见并不是我动的手。”
“这才是你精明之处!”
粱远双眸怨毒。
咬着牙,一字字道:“不是你亲自动手,确是你指使别人动手!这样你不光能铲除心腹大患,还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心腹大患?”陆玉飞有些不理解。
粱远不屑一笑。
正要开口是,院中响起脚步声。
披麻戴孝的梁碧珺,脸上遮着薄纱走了出来。
她毫无感情说道:“我哥哥去了安城,无意中查出你与那些土匪,还有胡永年的勾当。自然就成了你的心腹大患,陆公子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陆玉飞淡淡一笑,看着粱远:“所以你一口咬定,你粱宣年是被我害死的。”
粱远眼中的怒火,越来越旺!
粱碧珺插话:“陆公子,吃一堑长智!上次在安城,我是让李柔死的太慢了。所以这次你若想救人,那最好乖乖听我们的话!”
“你什么意思?”陆玉飞眉梢一挑,心沉了几分。
梁碧珺的疯狂手段,他领教过不止一次。
很难想到,她这次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梁碧珺轻声道:“我是说这次,那位丁姑娘会死的很快。”
她声音平静,就像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