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飞抢先道:“有人已将我家围了起来。时辰一到,他们就会冲进去,一个活口不留。”
梁碧珺脸上的笑容更阴,更恶毒。
“陆公子果然聪明!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也不一定能赶回去救女儿。”
陆玉飞表情凝重,良久才缓缓点头。
粱碧珺笑出声来!
得意道:“所以你还是乖乖把技法告诉我!我保证最后死的只会是你一个。”
胡永年刚要开口,突然发现陆玉飞神色似有些动容。
屋内一阵沉默。
许久,陆玉飞又缓缓点头:“给我纸笔.....”
他写的很慢。
每个字似乎都要想许久。
随着时间推移,他表情也变得越发凝重!
女儿的安危他毫不担心,有周妙晴在家,那些刀斧手构不成威胁。
让他头疼原因,是想不起来元素周期表。
所以他每个字都写的很慢!
从氢氦锂铍硼开始.....到最后一个字写完,将近用了一个多时辰。
粱碧珺和胡永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见陆玉飞终于放下笔,粱碧珺才伸手道:“交出来吧!”
陆玉飞将手按在纸上,轻笑问道:“你这么聪明,有没有想过良剑既然难造,这法子也就深奥的很。纵然我写出来,你也未必看得懂。”
“垂死挣扎!”粱碧珺鄙夷,“我既然有准备,自然会请此道的高手鉴别真伪。”
她拍了拍手,门外便走进一人。
“这位是林耀,师承名家杨天弘!林师傅,请帮我鉴别他写的技法是真是假,是否合乎道理。”
陆玉飞不屑地摇了摇头:“他也看不懂!这个世上,除了我没人能看懂!”
林耀目光一凛,冷笑道:“装神弄鬼!这世上的铸剑之法,就那么几种!即便你有秘法,也不离其宗。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又怎会不懂?”
“不懂就是不懂!”陆玉飞是看着粱碧君,“不如这样,若他能看懂我当场将右手砍下!若他看不明白,我要你右手如何?”
粱碧珺不屑:“你一个将死之人的手,有什么值钱?”
“也对!”陆玉飞点点头,将手从纸上拿开。
林耀拿起来,认真看了半天。
越看表情越是怪异。
粱碧珺一直注视着他的脸,完全没注意到刚才放在自己手边的匕首,已经到了陆玉飞手里。
半晌后,林耀才点了点头道:“这技法是真的!”
梁碧珺喜上眉梢道:“很好!姓陆的,你既然没耍花样,那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陆玉飞正认真打量匕首上的红宝石,闻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门又开了。
这次走进的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一群手拿利刃的恶汉。
胡永年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乖乖选择闭嘴。
梁碧珺笑道:“我说只杀你一人,就杀你一人!死前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有.....”
说话的还是林耀。
他苦着脸道:“这秘法虽然是真的,但我却看不懂。”
粱碧珺胜利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胡永年微微张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好半晌,梁碧珺才一拍桌子怒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既然看不懂,又怎会知道真假?”
林耀无奈道:“这上面的内容工整对称,绝不像是胡编出来的。只是太过深奥,我学识有限而已.....”
陆玉飞听着想笑。
这些内容为了好记,不知经过多少专家编写,尽量让大家读起来朗朗上口。
不工整对称才怪!
他目光从匕首移到粱碧珺脸上,轻声道:“我说了,这世上除了我,没人懂。现在认赌服输,手留下吧。”
“谁和你赌了!”粱碧珺怒上心头,“即便不懂又怎样,我自由办法让你说人话!”
“那是砍掉你手以后的事情!你刚才只说我的手不值钱,又没说你不赌!”陆玉飞说完,屋内一道寒光闪过。
“砰!”
匕首早已出鞘,此刻牢牢插在桌子上。
粱碧珺的手也在桌上。
她呆呆看着匕首,冷汗不知不觉已流了下来了。
一寸!
在偏一寸,自己如玉般的手掌上,就要多一个窟窿。
陆玉飞站起身道:“这次我是给胡大人面子!下次,我会给阎王面子,让你死的干脆点。”
说完,他一步步朝外走去,就像没看见身前的刀斧手一样。
他每走一步,那些人就后退一步。
刚才陆玉飞的身手,足以证明实力。
现在谁出手,谁便是自寻死路。
等粱碧珺回过神来,已不见陆玉飞的身影。
胡永年擦着冷汗道:“好险!赵夫人,他既然没有伤你,希望你也莫要伤了他女儿。”
粱碧珺眼角一抽:“胡大人多虑了!他似乎早就看穿我的想法,应该有所准备。此刻危险的,应该是我的人才对。”
陆玉飞回到家时,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未完全消散。
街道上却干净的出奇。
他刚推开门,李柔立刻就走了出来。
紧张道:“周姑娘呢?她刚才突然说有点事,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
陆玉飞笑道:“放心吧!就算有危险,她也一定跑的比兔子还快。”
李柔很紧张的点了点头。
陆玉飞眉梢微动,看出不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柔抿着嘴,好半天才道:“刚才田府的家丁来过,说石头打伤了他家的小公子,警告我们千万别想着逃走。”
陆玉飞淡淡一笑道:“会叫的狗不咬人!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早点睡,明天还要送孩子去念书。”
“还去?”李柔诧异。
陆玉飞点头道:“当然!再苦不能苦孩子。”
有星无月。
泼墨般的天空下,几个男人正喘着粗气。
庞家庄外的山头上,一座新坟已被挖开。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催促道:“快点!还要敢在天亮之前,将这死人弄城里去。”
话音未落,他后背突然窜起一股寒意。
转身便看到一个倩影站在不远处。
“是你啊....”男人明显松了口气,转头又看着那几个人继续刨土。
周妙晴身上还沾着几滴血渍。
面无表情走上前,问道:“坟里的人我知道,早年丧夫,独自抚养一对儿女。结果女儿长得漂亮,又被田瑜川那个畜生看上!”
她转头看向黑衣人。
语气更重:“田瑜川为了表现仁义,不惜将她害死入葬!这才入土几日?你们就要将她挖出来,难道不怕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