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年见陆玉飞的眼中,带着挑衅和鄙夷。
震怒不已,高声喝道:“连他一起打!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停手!”
陆玉飞不等衙役走进,便抬手制止!
“你是非不分,又至百姓生死不顾!难道我不该教你?”
胡永年脸更黑,咬着牙的道:“好!好!好!油嘴滑舌,给我掌嘴!等我把你打的满口是血,看你说话还有没有这么利索!”
陆玉飞不惧反笑。
任凭衙役将自己双臂,反在身后!
才开口道:“你能打的我口不能言,但你能将这安城所有百姓的嘴都堵上吗?就算他们不敢说话,但心里依旧会认为你是个昏官!难道你还要,把他们的心全都挖出来不成?”
胡永年神情也是变换不定,放眼看向衙门外围观的百姓。
从公堂到门口,虽有一段距离。
但陆玉飞刚才每个字,都说的掷地有声。
他相信门口的百姓,听的是清清楚楚。
若是拿陆玉飞撒气,势必被扣上昏官的帽子。
可若是此刻就去救人,有显得没有颜面。
上下两难,胡永年一时没了办法。
胡子默见状,面带微笑站了出来。
拱手道:“公堂不论父子!大人,陆玉飞刚才的话不无道理!他出言不逊,也是为无辜百姓着急。可恶的是那金虎帮,所以眼下应该尽快救人,惩治恶霸才对!”
胡永安找到台阶,脸色也缓和几分。
不过看着陆玉飞的目光,却变得狐疑,沉吟道:“我当官数十载,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百姓。你究竟是何人?”
“一介草民!还请大人快快救人才是!”陆玉飞姿态又低了几分。
越是这样,胡永年狐疑的神色就越重。
张弛有度,处变不惊。
就连赵悦欢刚才,也在陆玉飞身上吃了大亏。
这种人会是一介草民?
正想着,就见自己儿子悄悄使了个眼色。
胡永年赶紧收敛心神,瞪着周宝道:“居然敢在本官眼皮底下,行绑票之事。今天你纵然有铜皮铁骨,要也要将你打的皮开肉绽!”
周宝吓得冷汗岑岑!
“大人....你就是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之前都是吓唬这姑娘的....”
“打!给我朝死的打!”胡永年大袖一挥,将心中的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陆玉飞打不得,周宝就变成了出气筒!
他被压在地上,衙役手不留情。
棍棒打在屁股上的闷响,与周宝口中的惨嚎交相辉映。
没一会儿,人便晕死了过去。
“打入大牢,等他醒了再好生伺候!其他人随我去....”
胡永年话未说完,就见一个蓬头散发,表情不善的男人大步流星,走入公堂!
“姓胡的,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对陆大师无礼!”
“陆...大师?”胡永年愣住了。
樊建渊围着陆玉飞转了两圈,见他没什么事后,才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若是陆大师有什么闪失,别说你这个县丞之职...就连你的脑袋都要搬家!”
胡永年三两步走到樊建渊身边,小心翼翼道:“敢问这位陆兄弟,何许人也?”
“说了你也不懂!”樊建渊一拉陆玉飞的胳膊,“走走走!我请您喝酒,您给我详细讲讲,钠镁铝硅磷究竟是何种高深的技法?”
胡永年内心狂跳!
樊建渊不仅是三皇子的门客,更是当今世上难的一见的铸剑名家!
这种人物,居然对陆玉飞如此客气!
想到这,他心里不由后怕了起来。
若刚才一气之下打了陆玉飞,那后果不堪设想!
有这想法的不光他一个!
赵悦欢目光虽毒,但比起刚才已多了几分警惕!
冷声道:“胡兄!樊大师是你找来的?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胡子默摇头:“非也!我也想不通,为何樊大师如此看重此人。”
他嘴上说着,眼中却藏着深深的笑意。
赵悦欢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樊建渊还是一脸谄媚:“陆大师,我已在醉香楼雅间,准备了上好的酒菜,还请移步吧。”
陆玉飞淡淡一笑:“且慢!被赵公子找来的人这么一闹,我差点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樊建渊瞪着赵悦欢:“你怎么惹陆大师了?”
赵悦欢尴尬一笑。
明白面前这位,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惹不起。
躬身道:“误会!不论是店伙计,还是金虎帮的杂碎,都与我无关!我是....我是来赔偿庞庄主汤药给的。”
陆玉飞笑道:“那庞家庄加粮减价的事情,也与你无关了?若不是你目无大梁律法,欺压百姓,又怎会闹到这公堂之上?”
樊建渊闻言,气势陡变,原本浑浊的目光变得如针一样锐利。
胡永年心跳加快,连连朝赵悦欢使眼色。
这件事要是真闹大,他这个县丞也难逃其责!
赵悦欢笑的更加难看:“都是玩笑话,没想到庞庄主居然当真了。”
“啊?”庞龙安刚说一个字,就被赵悦欢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樊建渊冷冷的说道:“秋粮关乎国之根本,你若有什么小心思,当心全家掉脑袋!”
赵悦欢一揖到底:“晚辈铭记于心。”
陆玉飞这才点点头:“赵公子,祸从口出。以后说话,还是小心点好!”
赵悦欢在笑,可谁都能看出他笑中的怨毒。
陆玉飞却视而不见,又对胡永年道:“李姑娘的弟弟就不劳烦你救了,你还是多学学怎么为百姓着想吧!”
说完,便拉起李柔,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樊建渊紧随其后:“陆大师,待会你一定要给我好好讲讲!我可是想了几天几夜,都没睡着觉。”
“改日!”陆玉飞面无表情,“还有个叛徒,等着我去处理!”
樊建渊笑容不减:“依你!全都依你!只要陆大师,莫忘记就行。”
胡子默望着陆玉飞的背影,笑道:“赵兄,棋输一招,看来你要再接再厉了!”
夕阳如火。
吴半城在兵器铺内来回踱步,不安的脸上还透着几分焦躁。
李石头面带恐惧,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吴半城又走几步,才开口问道:“你姐姐,很喜欢你对吧?”
李石头胸膛鼓起,似乎想尽量让自己看着魁梧一些。
壮着胆子道:“我也很喜欢姐姐,你们要是敢伤害他,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那就好....”吴半城自我安慰般点了点头。
这时,一道长长的影子,越过门栏投入店内。
接着李柔的纤弱的身影,就出现在吴半城眼中。
他望着李柔身后,疑惑道:“周宝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李柔目光镇定,一字字道:“他回不来了!”
吴半城神情瞬间凶狠,一把抓起坐在椅子上的李石头。
“让你去告官,你干了什么?信不信我把你弟弟脖子扭断?”
李柔镇定道:“你让我去害陆公子,即便成功了,你也不会放过我们姐弟俩。你害怕我们以后乱说话,所以一定会杀人灭口,对不对?”
吴半城以冷笑算作回答。
李柔见状摇头道:“你如果现在放了我弟弟,也许你还有救。”
吴半城笑容更浓,表情夸张道:“我有救?需要求救的是你们!不过可惜,安城没几个人敢插手我们金虎帮的事情。我问你,陆玉飞怎么样了?是不是被抓进了大牢,择日问斩?”
李柔眼中,突然多了几分异样的神采。
“他已经在金虎帮,等着你了。”
“吓唬我!”吴半城狰狞道,“老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一个黄毛丫头也配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再不说实话,我让你弟弟身首异处!”
话音未落,刀以架在李石头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