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大头纵声长笑。
任谁都能听出笑中的不屑。
丰老三鄙夷的看着赵悦欢:“我们虽然是土匪是强盗,但我们最起码要脸!我们认识的大字不多,但还知道义字怎么写!”
杨猛咬着牙,凶狠的目光直视赵悦欢,道:“老子定要劈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着是什么东西!为何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
赵悦欢眼中担忧之色更重。
见这伙土匪说不通,便只能对陆玉飞道:“你说句话!”
“说什么?”陆玉飞眼中压着笑意,问道。
赵悦欢狠狠瞪着他:“当然是让这些土匪离开!你死不足惜,但是这些村民呢?一旦打起来,你觉得这些人能安然无恙?”
陆玉飞奇怪道:“你们本来就想砍掉这些村民的脑袋,若是土匪动手,你们反而轻松不少。何必为难?”
赵悦欢眼角一抽,有点接不上话了。
胡永年冷哼一声,举起的手似要落下。
这一刻,陆玉飞喊道:“且慢!听我再说一句!”
胡永年看向他,冷冷道:“最好说点有用的!”
陆玉飞缓缓道:“你收不上粮食,按律当斩。所以不管我说什么,只要见不到粮食你一定会让人动手。今天死的人越多,你越好像上面交代。”
胡永年冷笑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本官在问你最后一次,今年的秋粮在.....啊....”
他话没说完,人已被拉下马。
还是那把造型奇怪的匕首,只是这次顶在了胡永年喉头。
周妙晴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擒贼先擒王!胡大人,这话是你刚才自己说的。”
陆玉飞叹了口气道:“第二次了!你应该在家的。”
周妙晴笑道:“我要是不来,你怕要变成刺猬。现在....”
她话音突然变得严厉。
“姓胡的,还不叫他们放开陆玉飞!”
胡永年嘴角抽了抽,半晌才道:“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满门抄斩?今日我即便放你们走,你们也会被通缉!只要你们还在大梁的土地上,总有一天会被抓住!”
“这个不用你操心,放是不放!”周妙晴手上用力,胡永年脖子以有鲜血流出。
陆玉飞抬手道:“等等!胡大人,我始终不明白一点。到底赵悦欢给你说了什么,才让你相信是我勾结土匪,有意害你?”
胡永年被气笑了。
“是你瞎还是我瞎!现在这情况,还用证据?”
赵悦欢也道:“眼前这些土匪不是假的吧?他们刚才一口一个陆大哥,可是叫的情真意切!”
陆玉飞摇头:“我没说现在!我说的是之前。”
胡永年冷冷道:“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事已至此,又何必再问?难道还想说本官受人蒙骗?”
赵悦欢补充道:“威胁大梁官员,株连九族。陆玉飞你怕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你觉得从这一刻开始,自己还有机会回安城吗?你还有机会,在见到女儿吗?”
周妙晴冷声道:“这也用不着你操心!等我杀了这个狗官,马上就杀你!”
“这位姑娘!这畜生的命,定要留给我!”杨猛坐在马上,冷冷看着赵悦欢。
赵悦欢被那目光盯的汗毛倒竖,一时也不敢再开口了。
胡永年哼了一声道:“要动手还等什么!吕胜,你听清楚!我死后,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陆玉飞叹了口气,替吕胜答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周妙晴不解:“又是为了承诺?他都不顾及,你为什么还要在乎这些?这种狗官就应该杀了!”
陆玉飞摇头,冷笑:“错了!这次不是因为承诺!你若杀了他,高兴的恐怕就是别人!赵大公子,我说的对不对?”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高兴?”赵悦欢话一出口,突然发现说错了话,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
陆玉飞笑道:“我又没说高兴的人是你!不打自招!”
他冲周妙晴仰了仰下巴:“放开他。”
周妙晴犹豫。
陆玉飞只好继续道:“杀人很容易!但若是被人利用而杀人,那就是大傻子。”
周妙晴绣眉动了动,缓缓松开胡永年。
陆玉飞这时才问道:“胡大人!我的诚意已经拿出来了。现在你应该告诉我,赵悦欢到底给你说了什么,才会让你如此?”
胡永年摸着脖子,恶狠狠道:“你想知道事情是怎么败露的?好,我告诉你!你在天俸钱庄,存的那些钱就是最好的证据!”
俸明生已经拿出几张纸,接话道:“这里面都是你走账的流水。里面清清楚楚写着你存取多少!数额巨大,简直让人咋舌!”
赵悦欢幽幽道:“就连我看了都要羡慕!我赵家商铺分号虽多,但却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兵器铺!陆大哥,我真想请教一下你,你这买卖究竟是如何做的?”
陆玉飞笑而不语。
周妙晴气道:“这些流水不难造假!又怎么证明,他说的一定是实话?”
“那这些呢?”俸明生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沓银票,“这可都是我为陆玉飞开出的票子!跟这账目刚好对上。”
“这更可能是假的!毕竟银票上也没写名字!我看一定是赵悦欢买通了你,故意栽赃陷害。”周妙晴眼中以透出慑人的杀气,似乎随时都会冲过去,一刀了解了俸明生。
俸明生却丝毫不慌,缓缓道:“姑娘这话就外行了!经营一家钱庄可不简单,若是账目有问题,那几乎是自掘坟墓。就连空白银票,也都是有数的。所以,我的帐不会错,更不会假!”
说到此处,他脸上笑容越发得意。
“这些银票虽然没名字,但只要踢除其他人的流水,就知道这些银子是谁的了。”
周妙晴闻言,终于说不出话了。
胡永年这才道:“陆玉飞,这就是本官确定你勾结土匪的证据!如今这些东西,已经送到了监御史手中!”
陆玉飞笑着伸出手,问道:“银票可否给我看看?”
俸明生看了眼胡永年,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赵悦欢趁机道:“事已至此,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到抵赖的法子!眼下的情况大家也都看的清楚!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一人做事一人当。莫要拉上这些兄弟,替你垫背。”
俸明生也道:“你乖乖认罪服法,也许胡大人开恩让你死前见女儿一面。要是抵抗,你和女儿只能在黄泉下见面了。”
“说也说了,该看的也都给你看了!陆玉飞,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乖乖跟我回去领死。还是让我将你就地正法,然后在灭了这些土匪,最后诛你九族?”胡永年眼中杀意已压制不住。
也许是受到这股杀气的感染,已有几杆长枪刺破陆玉飞的长衫,顶在他肌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