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兵器铺的印章。
陆玉飞回想了一下,白天与胡子默离开时,凤语仙还留在店内。
她应该是这个时候,拿到了章子。
陆玉飞苦笑道:“各位兄弟,你们真当我是这种人?”
“我也不愿相信!可这字据,你要怎么解释?”杨猛喊道。
丰大头紧咬牙关。
目光既失望又气愤!
陆玉飞摇头道:“你们若信我,我何须解释?若是不信,我又何必解释?”
凤语仙哭道:“你不用解释,你去杀了周妙晴,我们就相信你!”
陆玉飞神情凝重,缓缓摇头。
杨猛冷笑道:“你该不会真像凤姑娘说的那样,为了一个女人要放弃我们这帮兄弟?”
丰老三道:“陆大哥,刚才打伤我们的人,周姑娘是不是其中一?”
陆玉飞知道,这绝无可能!
可现在他说再多,也只是徒劳。
当即叹气道:“天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各位一个答复。”
他要走,自然没人拦。
只是眼下的误会,怕是要回来越深。
凤语仙今晚,赢了!
陆玉飞回到家,见周妙晴屋里的灯还亮着。
轻轻敲门,听见回应后,便推门而入。
周妙晴脸色苍白,虚弱道:“你若是想帮我报仇,还是算了!我的仇,我自己会报。”
陆玉飞走到床边:“伤你的人,长什么样?”
“是个男人。”周妙晴回答的很干脆。
陆玉飞皱眉:“有什么特征?”
周妙晴摇了摇头:“仇人在我眼里都一样。”
陆玉飞面色凝重:“是新仇还旧怨?”
周妙晴幽幽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陆玉飞见她不愿多谈,默默转身离开。
就在他一脚踏出门槛的时候,周妙晴突然开口:“伤我的那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陆玉飞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妙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不是要怪你!只是想提醒你,日后离这个人远点。”
陆玉飞突然想到一件事。
急忙问道:“今天你与他交手的时候,是否用过暗器?”
周妙晴点头,颇为奇怪道:“他要置我于死地,难道我不能用暗器?”
陆玉飞呆在门口。
脑中“嗡嗡”作响。
他回来的时候,一直奇怪凤语仙是从哪搞到的暗器。
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刘茂给她的。
可这两个人怎么会认识?
他越想,越感觉凤语仙是个祸害。
似乎所有男人,都被她玩于股掌之中。
周妙晴难得见陆玉飞,露出惊惧的表情。
奇怪道:“我的暗器,伤到你朋友了?”
陆玉飞几乎是下意识摇头。
周妙晴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这个朋友不简单,可能城中的那些火油,就是他搞来的。”
“什么东西?”陆玉飞声音不由高了几度。
周妙晴笑道:“一点就着的火油!陆统领,你带兵打仗的时候,难道没用过?”
陆玉飞感觉后背发凉。
追问道:“城中有多少?”
“我发现了几大桶!”周妙晴也很奇怪,“按理这东西是禁物,百姓不得私藏。那这些东西,是怎么运进安城的呢?”
陆玉飞感觉额头冒汗。
火油一旦点燃,用水都浇不灭。
而且燃烧时间极长。
几大桶的用量,足以让安城陷入一片火海。
最主要,这东西会爆炸!
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陆公子,你那位朋友到底想干什么?”周妙晴也担忧起来。
“不是他....”陆玉飞摇着头。
各种事情,在这一瞬间组合了起来。
这些火油,是通过高速路运入城中的。
由于这些日子,天宝寨的人与安城的守军衙役一起修路,关系也就熟络了起来。
天宝寨的东西入城,很可能没有严格排查。
这当然是凤语仙的计划。
恰巧今日周妙晴无意发现火油,所以凤语仙便想杀人灭口。
结果刘茂失手。
于是凤语仙又想出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挑拨自己与天宝寨的关系,想要借刀杀人。
这也能说明,为何昨日她没提出要杀了周妙晴。
而今日周妙晴却非死不可。
整个事情,在陆玉飞脑中已相当清晰。
唯独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刘茂居然与凤语仙认识!
“把火油的地址告诉我!”陆玉飞冷声道。
“就在城南仓坊,那里有一家做麻油生意的。不过我估计,那些火油已经换了地方。”
周妙晴话音未落,陆玉飞已出了屋子。
他先去那个存放麻油的仓房,悄悄查看了一番。
果然没有有何发现。
思索一番,他便径直去了祥云楼。
这是城中喝茶,听曲的地方。
胡子默自负风雅,闲来无事便来此处。
陆玉飞很轻松找到了他,刚想将城中有火油的事情说出来,就见几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壮汉走了进来。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戏台上转移到了门口。
一股无形的威压,正从这些魁梧壮汉的身上散发出来。
任何人站在他们面前,身材都像是个小孩子。
胡子默奇怪道:“最近安城,好像有很多这种魁梧之人。只盼他们不要惹事才好。”
话音未落,就见那几人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陆玉飞无奈一笑:“胡兄,你这嘴开过光?说什么来什么!”
眨眼间,几人已经走到面前。
为首一人盯着陆玉飞问道:“你就是庞祥兵器铺的掌柜?”
陆玉飞点头:“你们是文德正的人?”
“你听好!老子叫谷粱纳!你今日伤了我两个兄弟,我现在要扭断你的四肢,让你变成一个废人,给我兄弟报仇!”
他嗓门震天!
霎时间,周围的人全都夺门而出,生怕遭到无妄之灾。
胡子默见惊扰了百姓,冷着脸道:“我管你是谁!在安城还轮不到你这种莽夫撒野!”
谷粱纳一双虎目,狠狠瞪着胡子默:“再说一句,老子先扭断你的脖子!”
“你敢!”胡子默拍案而起!
忽然,他衣袖被拉了拉。
就见陆玉飞笑道:“他确实敢!谷粱一姓,可是北戎名门。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县丞之子了,就是胡大人来了,他照样敢动手!”
胡子默一怔,惊讶道:“你说他们是北戎人?”
陆玉飞微笑点头。
谷粱纳冷笑道:“看你有点眼力,我给你个机会,若是愿意跪下叫我们几声爷爷,然后像狗一样跟我出街溜一圈,我就留下你的四肢如何?”
陆玉飞笑道:“我有眼力,可你好像没有!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一个小商贩,还跟我在这装腔作势?”谷粱纳笑了。
他身手的手下,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陆玉飞却不笑了。
他不笑的时候,就该动手了。
“砰!”
谷粱纳的脑袋,狠狠撞在桌子上。
木桌四分五裂!
陆玉飞继续按着他的脑袋,朝地下撞去!
“砰!”
青砖出现裂缝!
鲜血飚出!
“弄死他!”
“一起上!”
几个北戎人几乎同时暴喝,朝陆玉飞冲去。
陆玉飞头都没回。
谁先冲上来,便给谁一脚。
伴随着肋骨断裂的声音,这些彪形壮汉一个个倒在地上。
陆玉飞的手还没停!
将谷粱纳的脑袋,一下又一砸砸在地上。
青砖地面,已经从龟裂变成凹陷。
鲜血越溅越多,越溅越远!
直到谷粱纳面无全非,陆玉飞才停手问道:“你出生谷粱名门,当真不知道我谁?莫非来找麻烦前,文德正没告诉你我叫什么!”
谷粱纳原本涣散的目光,突然变得恐惧。
他脑中想到一个在北戎,人人都害怕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