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有多硬,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一定比你命硬。”陆玉飞微笑道。
胡子默眼中杀意大盛。
庞远昌见状,立刻站了出来。
“胡公子!此人一而再,再而三辱你,千万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胡子默望着他,冷笑道:“你也想让他死?”
庞远昌重重点头。
若胡子墨喜欢那病剑,他自然不会为了庞龙安,而放弃让店铺名扬的机会。
现在情况却恰恰相反。
守城军都出动了,足以见得这位胡公子是什么想法。
该站那边,相当明显。
陆玉飞缓缓摇头:“你们还没本事让我死。”
庞远昌两眼一瞪。
“怎么?你还想对抗守城军不成?”
胡子默冷笑提醒:“刚才你能伤衣不伤肉,证明会些武艺。但你不会猖狂到与守城军抗衡吧?”
庞远昌狞笑:“别忘了你还有亲人庞家村!就算你一身无武艺,也要替你的亲戚们想想。”
陆玉飞目光一凛,刚要开口,就见趴在地上的樊建渊触电般从地上弹了起来。
“胡公子!万万不可伤他!此人铸剑技术非同一般,乃是我大梁人才啊!我看他手中这柄剑,不逊于皇室中那三柄良剑。”
庞远昌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胡子默闻言,心中唯一的担忧也消失了。
阴沉的脸色,也缓和几分。
嘴上却道:“剑是不错,但人不怎么样!你若是有胆,再与我赌一局如何?”
陆玉飞不屑道:“你输得起吗?”
胡子默阴沉的嘴角,开始上翘。
拍了拍棺材上的银票:“这里足足四千两。你手上的剑价值三千,另一千两....”
他抬手一指庞远昌:“赌他如何?”
庞远昌紧张道:“胡公子,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陆兄,你若是敢当着我的面一剑杀了他,这一千两就是你的。若是你输了,你的脑袋还是我的!”
胡子默突然加重语气。
“不过你要明白,我乃县丞之子!你当我的面行凶,轻则入狱,重则问斩!你可敢赌?”
庞远昌吓的汗毛竖立!
“胡公子,莫开这等玩笑。”
胡子默笑而不语。
庞远昌脑中灵光一闪,读懂了胡子默的笑容。
话说的这么明白,即便陆玉飞有一百个胆子,也势必不敢当着县丞之子的面行凶!
这赌约根本不公平。
姓陆的若想争取一条活路,唯一能做的就是认怂求饶。
这才是胡子默想要看到的结果。
想到此处,他便不在害怕。
刚准备叫嚣几句,巴结一下胡子默。
就听陆玉飞轻描淡写道:“赌了。”
声落!
朴实的长剑,在庞远昌脖颈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若他知道当朝丞相的心腹,李公公也是同一种死法,他就不回觉得这个赌注不公平了。
胡子默明显也没料到,陆玉飞不仅答应的干脆,出手更是干脆。
呆呆的看着庞远昌捂着脖子倒地,愣是没有一点反应。
其他人也全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店内所有人都像人偶,一动不动。
只有庞远昌脖颈处的鲜血,在缓缓流动。
最后,还是陆玉飞打坡了沉寂:“应该是我赢了吧?”
终于有人动了。
大家目光不约而同,看向胡子默。
更有几个脾气火爆的,开骂道:“大胆狂徒!竟敢当着公子面行凶。”
“还不快快跪下伏法!”
“如此狂妄,理当罪加一等!”
“公子!我这就去庞家庄,将他亲戚全都抓来一并入狱!”
胡子默却相当平静,眼中甚至带着几分赞赏的神色。
“不错!从来没人敢在我面前行凶,你是第一个。”
“第几个我没兴趣知道!我只问刚才的赌约是否作数?”陆玉飞沉声道。
胡子默一拍棺材上的银票。
“剑归我,银票归你,棺材....归庞掌柜。皆大欢喜,如何?”
陆玉飞笑着,将剑递了过去。
接着拿起银票,大步朝外走去。
“陆兄,且慢。还不知这柄剑为何名?”胡子默目光不停在剑身上流转。
陆玉飞停下脚步,笑道:“你随便吧。这东西只有一个用处,叫什么我从未想过。”
“你不光会铸剑,身手也不弱。敢问是师从名师,还是沙场中锻炼出来的?”胡子默的目光,已移到陆玉飞脸上。
陆玉飞笑中感情流逝,声音也越发寒冷:“这似乎与你无关。”
胡子默微笑,走到他身边。
见天色已暗,便说道:“陆兄若是要回庞家庄,请务必当心。听说隐龙军中出了叛徒,似乎逃来了安城方向。此人手段狠辣,甚至连丞相的心腹都不放在眼里。你若不小心遇上,切记不可莽撞。”
陆玉飞不动声色,早料到魏丞相不会善罢甘休,可他并不在乎。
面无表情道:“多谢提醒,告辞。”
没走两步,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他猛的转身,就见披头散发,光着下半身的樊建渊,一脸尴尬的站在不远处。
“你跟着我干嘛?”陆玉飞皱眉道。
“那个....你刚才说的磷是何物?”樊建渊不好意思道。
陆玉飞被问住了,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最后撂下一句话:“就是钠镁铝硅磷的磷!”
说完,便扬长而去。
樊建渊站在原地,细细咀嚼这句话。
不知过了半晌,他扬天长叹:“枉我铸剑半生,到头来却不明真理!可悲!可叹啊!!这钠镁铝硅磷究竟是何技法!!!!”
夜幕笼罩大地。
陆家小院门前,却热闹非凡。
陆天鹏双膝跪地,身体不停颤抖。
对面陈海趾高气昂,轻蔑道:“跪下有什么用?你弟弟现在已经下了黄泉。你要是乖乖把金叶子拿出了,我就饶了你们。否则,你和你儿子,还有那个下不了床的媳妇,全都要下去陪他。”
“陈哥....我真的不知道....”
“谁他娘是你哥!”陈海抬脚踹在陆天鹏脸上,“再问你一遍,金叶子藏哪了?”
陆天鹏也顾不上流淌的鼻血,一边磕头一边解释道:“求你放过我们吧....我真不知道陆玉飞把那些金子藏哪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这些我都从来没问过。”
陈海摸了摸上唇的小胡子,然后缓缓蹲下身。
抓住陆天鹏的头发,把他脑袋拽了起来。
抬起另一只手,一下接一把抽在他脸上。
冷声道:“嘴硬是吧!要钱不要命是吧!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是吧!”
很快,陆天鹏左脸就高高肿起。
口鼻中鲜血不断。
陈海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力道反而一次比一次大。
“不说是吧?爷今天非不信邪,势必打到你说为止!”
夜空中,响亮的巴掌声不绝于耳。
围观的村民,谁都没有上前制止。
除了不敢惹陈海以外,更多是对陆家不满,对陆玉飞之前的做法不满!
甚至有人埋怨道:“光打他有什么用?他死了,那些金子还能留给老婆儿子。”
陈海似乎听到了这句话,豁然停手。
冷笑道:“陆天鹏,要不要尝尝你弟弟当年的痛苦?”
陆天鹏一个激灵,拼尽全力摇头。
陈海反而笑容更加开心,目光也从陆天鹏脸上,缓缓移向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