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起劲,恐怕这些话他们憋在肚子里早就想问了,偏陆羽成和海棠两个人,哪个都不是那种喜欢说自己隐私的人。
难得今天大家都喝了酒聚在一起,趁着酒兴,把该问的都问了。
陆羽成和海棠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如果告诉这些同事们,他们中间分手了五年,再次重逢之后才又在一起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
不过在陆羽成心里,海棠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女朋友,这一点从未改变。
“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故事,从同学变为情侣,很常见吧。”陆羽成笑着说,目光柔和的投向海棠。
“可是我听说你们国家不是禁止年轻人恋爱的吗?”一名女医生问道。她曾经去J城的医科大学做过一年的交换生,偶尔还能蹦出一两个中文单词。
在她有限的认识里,中国的年轻人在念书的时候恋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绝对会被父母当做犯罪行为严厉制止。
所以当她听说陆羽成和海棠是读书的时候走到了一起,深觉纳罕。
“你说的也没错,不过,我们是高中毕业之后才在一起的。”海棠解释道。就算再怎么严厉制止,在本就容易情窦初开的年纪,谁都不能强行压制这样的情感滋生。
本来是一件美好单纯的事,却被过度的妖魔化,相比其他国家的孩子,谈恋爱交男女朋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值得被祝福和善待的事。
“高中毕业!”女医生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惊呼道:“这么说来,你们在一起都快十年啦!”
“但是海棠三年后要回国,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呢?”另外一名医生问。
陆羽成在威尔逊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已经成为了威尔逊不可或缺的人才。
而且留在威尔逊可以接触到的疑难病症比大部分医院都要多,这里的医疗设备也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尖端科技,能进入威尔逊医院工作已经是优秀人才当中拔尖的,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这边的大好前途,转投其他。
“事情总能够解决的办法。”陆羽成耸耸肩,没有做不成的事儿,只有做不成事的人。
海棠低下头,陆羽成的手轻轻的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握住,带着熟悉的温暖,径直流淌进她的心里。
是啊,事情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只要他们一起努力,没有什么不能克服。
正式进入神经外科规培的海棠又有了新的导师,威尔逊纪念医院数一数二的上帝之手,克来斯特·费奇医生。
听上去虽然是一件值得高兴和骄傲的事情,然而费奇医生的名声在外,经常去外地参加各种研讨会,还会举办大型的巡回演讲,一年之中能出现在威尔逊医院的时间可能也只有一半一半。
幸运的是,海棠转入的时机正好是费奇医生刚完成一场巡回演讲的休息期,开始着手处理一些棘手的病例。
费奇医生外出期间,神经外科由二把手坐镇,她是一名个子很高的黑人女医生,名叫梅·尤多拉。
尤多拉医生做事非常严谨,不苟言笑的样子很是唬人,再加上天然的身高优势,魄力十足。
海棠的座位就在尤多拉医生的对面,她们两个都不是善于交流的性格,有时候一整天的对话量仅限于早上的道早或者晚上下班的道别。
费奇医生似乎对此现状并不甚在意,他是个性格很随和的中年人,打扮还算时髦,快要奔五的年纪,从背后看过去也不过三十出头。
海棠初来乍到,当然不可能由费奇医生手把手的教导,多数时候,她都是跟着尤多拉医生一起出入手术室。
简单的病例,海棠可以主刀,但是碰上稍微复杂一些的,她暂时还只能站在一旁见习。
因为涉及到神经系统的手术,每一步都必须做的万分精准,哪怕一点分神或者犹豫,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尤多拉医生虽然医术高超,但实在不是一个善于教导的人,她通常情况下都只会埋头操刀,不会想到特意给海棠演示或者展示什么,全都需要海棠凭借自己的理解和判断去学习。
虽然很辛苦,但好在身边一直有陆羽成的鼓励,即便再累,也能在他这儿找到一处避风的港湾。
沈哲理拖着行李箱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着实让海棠吃了一惊。
她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说她要过来旅游或者是别的什么事,而且乔云天没有跟着一块儿过来,海棠立刻察觉到了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难怪她前几天问了海棠的具体住址,说什么以后有机会过来旅游,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还这么突然。
海棠被她一个大大的熊抱给抱得懵了半天,好像还没从现实中回过神来,好久不见的好友突然出现,高兴自然是高兴的,但是一肚子的疑问也随之而来。
就沈哲理和乔云天他们俩那黏糊劲儿,怎么可能出来玩还单独行动的。
“我告诉你们啊,要是乔云天来问你们,你们就说不知道我去哪儿了。”沈哲理大大咧咧的拖着箱子登堂入室,一边还不忘叮嘱海棠和陆羽成。
好在陆羽成这里空屋子多,她随便挑了一间,也不愁没地方住,更不愁他们会赶她走。
海棠和陆羽成急着要去上班,没时间细问,只能把钥匙留给沈哲理,让她在家里休息休息倒倒时差,晚上回来再细聊。
沈哲理拍胸脯笑道:“你们赶紧上班去吧,等你们下班回来的时候,就能立刻吃到香喷喷的家乡的味道。”
海棠笑而不语,陆羽成忍不住吐槽:“我觉得还是我们打包外食回来比较靠谱些,乔云天发在朋友圈里的那些爱心餐是你做的吧?”
“卖相虽然是差了点,但是他爱吃啊!”沈哲理条件反射的反驳了一句,随后才想起来,她还在生那人的气呢,顿时就不高兴了,再次重申:“你们俩不准出卖我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