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几个字时,我也恍惚了一下。
当时验孕棒上出现了两条杠,但我根本没来得及去医院再做个检查。
原来我真的怀孕了。
难怪,刀扎进我的腹部时,那么疼。
这个孩子本来也不是在期待中来临的。
那是在一个月前,宋泱喝醉了,闯进我租的房子,把我认成了孟心柔。
我拖着痛得要死的身体起身,而他只是甩给我了一板紧急避孕药。
这其实不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我和他都忙得昼夜颠倒,而我因为过度劳累,在还不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情况下,流产了。
醒来时,他在我的病床前痛哭,和我道歉没有照顾好我。而我当时只是温柔地擦去他的眼泪,安慰他现在本来就不适合有孩子,宝宝以后还会回来的。
后来,就再也没有后来了。
他总说我年纪大了,不再适合有孩子了。
他也不喜欢。
可我知道,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不喜欢我生的孩子。
我看着他恍如行尸走肉般走到了我工作的婚纱店。门口堆满了花束,都是自发来祭奠我的人们放下的。
“楚宜姐真的特别好,那天我在路上和老公吵架了,心情很差,都想离婚了,可她很耐心地开解我,一套一套给我试,说哪怕真的要离婚,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既然来了,就要美美地把裙子都穿一遍。”
“还有我。婚礼开始前不到半个小时,婚纱被钩坏了,她冒着大雨抱着针线盒过来给我缝补,最后一点问题也没出。”
“她的审美真的很好,人也特别好,会真心实意地祝福你,希望你幸福快乐,而不只是一个推销婚纱的导购,可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周围的哽咽声不绝于耳,我看着这些曾经服务过的客人,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认可我,记挂我的。
我还不算孤身一人。
宋泱站在人群后,听着人们口中讲述的那个我,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球布满了血丝,目光定格在窗口的展示婚纱上,看了许久。
而手机铃声响起,是宋澜给他打的电话。
宋澜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一丝起伏,和几日前那个在法医室门前放声大哭的女孩大相径庭:
“哥,警方已经初步掌握了孟心柔的涉案信息,你现在立刻到警局吧。”
宋澜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我也跟着宋泱,来到了警局。
“你们看,根据我们反复分析已有的监控视频,在这个拐角,捕捉了一个裙角。”电脑前,一位警官面容严肃地指着屏幕。
“我们将这个视频送到省里的刑侦技术中心做了更精密的分析,最终发现,这位孟新柔女士在十一月二十号,也就是楚小姐出事的那个晚上,见过这个精神病患者。”
“而且,有极大可能,是她引导着这个精神病,找到了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