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意对于这种事已经麻木了。
况且这次也不是谩骂诋毁。
八卦是人之常情。
她刚看了几条评论就刷新出新的微博。
祁野转发了视频，并配文：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如果有好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的，但请不要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哦！
这个别人指的是谁。
大家心知肚明。
正主出面，网友们也冷静几分。
很快，关于虞知意的热搜也被撤了下去。
她合上手机推门出去。
放假后的作息乱得一塌糊涂，她已经自动忽略了早餐这个流程，有时候起得晚了，连午饭都不吃，但每天不管什么时候醒来，厨房里都有热粥。
莫乘出门了，在桌上留了便签。
她端了碗粥又去看菜，全是酒后养胃的食物，主打一个清淡。
喝着粥看着电视，刚惬意不到两分钟，闻慕尧的电话打进来。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
“给你十分钟，收拾好下楼，周文彦不喜欢吃到人。”
“！！！”
虞知意猛地放下手里的碗一个弹跳起身。
今天是做心理治疗的日子。
假期没有时间概念，她也没有翻日历的习惯，完全不知道今天是周几。
换好衣服，她火速下楼走出小区。
闻慕尧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她上车扣好安全带，有些心虚的打招呼：“嗨～”
闻慕尧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启动轿车去周文彦的工作室。
工作室今天没人。
周文彦看两人前后脚走进来，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眸子一转，笑道：“知意妹妹，听说顶级大歌星跟你告白了，什么感觉？答应他没有？”
虞知意面露窘迫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闻慕尧便冷了脸：“心理医生也这么八卦？”
看他这副表情周文彦更想笑，为了不在虞知意面前破坏自己的形象，他是憋了又憋才出声道：“我这是关心我的患者，闻总没事就先出去吧。”
如果眼神能杀人，周文彦已经被杀八百回了。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刀，即便极具压迫感，他也能镇定自若。
虞知意还没意识到不对劲。
她推了闻慕尧一把：“你快出去吧！”
闻慕尧：？？
这下周文彦是真憋不住了，哈哈笑出声。
虞知意扭头：“怎么了周医生？”
“没事，我天生爱笑。”周文彦憋笑摆手，脸涨得通红，但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的戏谑。
闻慕尧是黑着脸走出去的。
“他怎么了？”虞知意后知后觉问了句。
周文彦：“肝火旺，过两天就好了，别管他。”
医生说话还是很权威的，虞知意点头相信了，没再多问。
周文彦很快也调整好状态。
治疗过程持续了两小时，期间周文彦给她做了点简单点心理小测试，能明显感觉到她依旧心存防备。
这种情况下，干预治疗的效果并不好。
周文彦没再继续坚持，暂停下来：“不如你跟我说说你最近发生的事情，什么事都可以，或者是以前发生过的，只要是关于你的都可以。”
【最近，我就是写论文改论文，吃饭睡觉看书，没了。】虞知意习惯性的张嘴，意识到自己发不出声音后，改手语。
周文彦无奈的看她：“你没办法信任我的话，咱们的治疗毫无作用呀。”
【抱歉。】虞知意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
周文彦依旧含笑，并未因为她的举动而透出不耐，引导道：“我问你答，这样呢？”
虞知意点头。
“就从昨晚的音乐会说起吧。”
【……】
“我记得来的时候，你说过，愿意相信闻慕尧相信我，再试一次，但其实这一个月的治疗下来，都只停留在表面，你始终不愿意与我交心。”
虞知意沉默几秒，用打手语的方式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从这里起头，两人的交流顺畅许多。
周文彦满意的点头，继续引导她，这一聊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根本停不下来。
最后是门口的闻慕尧等得不耐烦了打断两人的交流。
周文彦看时间，道：“你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下次继续，我很喜欢听你讲故事。”
戴上人工喉，虞知意出声道：“谢谢周医生。”
她也是第一次跟心理医生聊这么久。
也许打开心房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她想着又笑了声。
闻慕尧推门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本就黑的脸更黑了：“聊什么，这么开心？”
周文彦眨了眨眼，故意卖关子道：“这是我和知意妹妹之间的秘密，跟你无关。”
“嗯嗯！”虞知意跟着点头。
主要是她觉得那些事情说给闻慕尧听，太尴尬了！
闻慕尧：……
他带虞知意离开。
回去路上，车内氛围安静异常。
闻慕尧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方向盘，出声道：“今天治疗，感觉怎么样？”
他主动开口，虞知意立即回答道：“挺好的，周医生确实很厉害。”
“你觉得他很厉害？”
“嗯啊！他很专业呀！”
“除了专业呢？”
“人也好。”
“……”闻慕尧不想再问了。
虞知意觉得他很奇怪，忍不住道：“你怎么了？肝火旺也不是这样的吧……”
正好车停下来在等红绿灯，她伸手就去抓对方的手腕，想摸一摸脉象怎么样，但被躲开。
闻慕尧抓住她话里的关键词反问：“肝火旺？”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肝火旺。
虞知意：“周医生说的。”
“你少听他胡说。”闻慕尧咬着牙说了句。
虞知意：“那你怎么了？”
“没事。”
“我不信。”
“……”
“你看你看，你又露出这副表情，好凶啊。”
“……”
“你别老不说话，我不喜欢冷暴力，怎么一个二个都这样……”
“还有谁？”
“莫乘啊，他也总冷着脸，哦就是我现在的相亲对象，不过他人还是很好的，就是话少。”
“……”
闻慕尧感觉自己这下真的肝火上来了。
他靠边停车，满是侵略性的眸子盯着副驾的人，出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嗯？”虞知意眨眼，满是清澈的光。
闻慕尧忽然又泄了气，随即觉得好笑的扯动嘴角。
“你到底怎么了？”虞知意被他这一下又一下的情绪搞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