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钱拿上书离开。
宋屿白看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新奇。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虞知意摸了摸脸颊，也没有脏东西呀！
宋屿白：“很厉害。”
他听到老板开价8888的时候就知道价格高了，出门前他就调查过市场价，大概三四千左右，但这套品相完好，老板不算黑心。
没想到最后一千五拿下了。
他听到虞知意说一千的时候都担心老板跳起来把他们赶出去。
虞知意挑眉：“那是你买的少了，经常来就有经验，这层大多都是来买书做学术的，又不是做冤大头，本本都要上万谁来做得起学术？”
如今的旧书市场已经没多少真古籍了，能买到明清年间的都算难得，基本是民国刻本，百元内搞定。
虞知意怕他下次来又被宰，交代道：“你以后实在拿捏不准又很想要就对半砍，放心，老板看了你都觉得是财神爷，不会气急败坏把你赶走的。”
宋屿白面色微窘。
他确实不太懂这其中的门道。
聊完闲话，虞知意又问：“还要买什么吗？”
“主要是为了寿世保元，再看看吧。”宋屿白来了兴致，继续往前走。
虞知意也没异议，他看上什么她就帮忙讨价还价。
经过几番激情厮杀后，又拿下几套书。
宋屿白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没什么要买的，于是道：“走吧，该回去了。”
两人坐电梯上一楼。
一楼是瓷器档口，他们需要穿过大半的铺面才能走到外面的停车场。
这个电梯的设计就是为了让来逛古玩城的人多看看，尤其是一楼的瓷器档口，是整个古玩城最挣钱的区域。
虞知意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但既然路过也四处看看。
某个小档口门前围堵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似乎在争执什么。
虞知意本不欲多管闲事，结果打眼一看，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有些想不起来。
随着脚步放慢，她也听清了里面在吵什么。
“你这东西本来就是坏的，我都没拿起来它就碎了，关我什么事？你这不是摆明了讹人吗？黑店!”
“这位女士拜托你讲点道理，我们店诚信经营三十多年了，最在乎的就是声誉，你把东西搞坏了买下来天经地义，这就是古玩城的规矩。”
“怎么？东西卖不出去就搞这套强买强卖？我要是不买你想怎么样？”
“不买你就别想走出这古玩城，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打碎了东西不认账，以后我们这些档口的老板还怎么做生意啊？”
两人的争执很快引起了周围档口老板的共鸣。
几家店的老板都长站出来帮忙说话，让女生赶紧把钱赔了，否则别想走出去。
“报警，必须报警。”
女生怒不可遏的话并没有让老板退缩，老板甚至冷笑：“那你报警吧，警察来了也一样，东西是在你的手里坏了，天王老子来了都得赔钱。”
虞知意听着听着就挤到了前排。
她身后的宋屿白：？
虞知意看了眼碎掉的瓷片，手直接摸上瓶身的裂口处，确定心中猜想后才出声：“老板，你这瓶子早就坏了吧？”
她的声音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老板拧眉：“你什么意思？跟她一伙的来帮忙赖账？”
女孩听到虞知意的话仿佛见到救星，一把抓住她的手追问：“你能看出来对吧？这就是他故意诬陷我的！跟我没关系。”
说完她看清虞知意的脸表情忽然有些凝固，声音也卡壳：“你……你是……你不是……”
虞知意三个字她没说出口，但虞知意看出来了。
对方认识她，而且知道她不会说话。
“算了，这些不重要，你能说话再好不过，赶紧帮我说清楚，回头我再好好谢你。”女孩拉着她一顿输出。
虞知意：……
很好，估计老板已经认定她们是一伙的了。
他冷哼：“你找多少人来我都是那句话，要么给我找人把这花瓶修好，我要完全看不出修补痕迹，要么把瓶子买了咱们两清。”
女孩气得胸口起伏：“你老赖啊？我都说了我就看了一下，没拿起来也没摔它，它自己坏了关我什么事？”
老板幽幽看她：“小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长得也漂亮，没想到是个耍无赖的，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是头一回见。”
女孩被气得不行。
虞知意生怕她怒火攻心气晕过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老板，你说这瓶子原本好端端结果被她摔坏了，那你给我解释一下，着上面的胶是怎么回事？”
外行看不出来，但做古董修复的一眼就能认出来瓶子被修补过，上面还残留着胶印。
“胶？”女孩瞪大眼睛，瞬间反应过来，指着老板鼻子道：“原来是你自己弄坏了东西想坑人，做生意做到你这个地步也是绝了！”
老板被噎了下。
人群中忽然有讨论声。
“哎，我想起来了，这东西不是林老头自己没拿稳磕坏了吗？还到处问修复的呢，不会是没修好又不舍得丢了，直接拿来讹人吧？”
“那这小姑娘也太倒霉了。”
“这事儿也没个证据，真把警察叫来也得是小姑娘赔钱。”
“哎呦可怜呐！”
老林头听到议论声，扭头恶哼哼瞪了同行一眼。
讨论声顿时没了。
他丝毫不心虚，梗着脖子道：“就算之前被我摔了，那我也花高价请人修好了，单子收据都还在抽屉里呢，是你又给我弄坏了，买还是赔钱自己选吧！”
虞知意看他这副铁了心要坑人的模样，颇觉无语。
女孩态度也很强硬：“我不可能买。”
她又不是脑子被拼夕夕砍一刀给砍坏了，买个破玩意回去干什么？
老板耸肩摊手：“那就赔钱，修复费用三十万。”
女孩本来就生气，听到他说三十万更是怒火攻心。
脱口而出：“你活不起了是不是？”
“小姑娘你讲话不要太难听，我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价格。”老林头打开抽屉将发 票拿出来。
老林头：“你自己看，我有没有多要一分钱？修复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虞知意不看收据，顺着他的话淡声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修好这个瓶子这件事就翻篇了，是吧？”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