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扶了扶眼镜,微笑着朗声说:“贺少有所不知,这方紫翠石砚台在银座拍卖会上被张林先生前竞拍到手了。是闻先生诚心开价,张林先生才愿割爱。这里还有证书,贺少要不要欣赏一下?”
“张林先生?投行的大佬啊,闻先生居然能从他手里买来东西?”
“不得了,听说张林先生也是酷爱收集各种砚台。”
“看来闻先生面子是真大,张林先生这次是真的割爱了。”
“除了证书,还有人证。”周洲继续说,轻轻推了推身侧的人,“你给了他多少钱,让他帮你偷换礼物,闻先生也一清二楚。”
“这方砚台价值是你想象不到的,如果偷窃罪成立,你知道......”他微笑着,对身边人示意。
泊车小弟一下慌了神:“不是我,是他们...就是他们!说给我一笔钱,只要我调换两个礼物,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洲又看向贺南瑾。
“贺少还有什么要说的?”
闻慕尧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头,冷冷一瞥,巨大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袭来。
“手脚不干净的人,不如就送给国家教育教育。”
他嗓音冰冷,在贺南瑾和沈欢的耳朵里,如同恶魔低语。
尤其是沈欢。
贺南瑾家大业大,就算进了牢里搞不好很快就会出来。
她什么都没有,坐了牢就彻底完蛋了!
“不要......”沈欢脸色惨白,喃喃自语,疯狂摇头,浑身止不住颤抖。
陈老脸色沉冷。
在他的寿宴上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他给管家使了一个眼神。
管家很快就叫人把那个泊车小弟赶了出去,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自己错了,但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替他求情。
得到陈老的允许,周洲喊来了警察,笑眯眯地看着贺南瑾和沈欢被请上了警车。
微笑底下是咬牙切齿。
他高价从别人那里收来的砚台,他想换就换!这可关乎着他一年的奖金!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贺南瑾根本不会在警察局里待多久,搞不好贺家的律师现在就已经在警局等候着了。
不过回了家,肯定免不了一番痛骂。
毕竟今天在这么多面前,贺家被狠狠下了一个面子。
从寿宴出来后,闻慕尧对周洲今天办的事,当即表示:“加奖金。”
“谢谢老板!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周洲的笑容差点闪瞎虞知意的眼。
她默默幽怨地看着他,似乎想让他知道,这里还有个没工资的人。
她倒是不缺钱,但这感觉莫名不好受呢。
不过,她想起来一件事。
做手语问闻慕尧:【你早就知道他们换了礼物?】
闻慕尧今天心情明显不错,看见她比划,回答:“差不多。如果他最后仍然不肯承认,我不介意真的把他送进去。”
坐进车里,闻慕尧问:“你的那幅画,怎么会在贺南瑾手里?”
“......”
虞知意都不想回忆,最后才默默比划。
【分手礼物。】
闻慕尧挑了挑眉。
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虞知意的耳根泛了红,不知是尴尬还是窘迫,她连头都不想抬。
“那便宜他了。”他低嗤一声。
虞知意迷茫:“?”
她细细的眉皱着,眸光也带着迷茫。
闻慕尧用冷淡的嗓音一本正经地说:“瞎子都看得出来,你画得很好。”
“......”
周洲忍不住从后视镜偷偷看了一下自家老板。
老板?!!闻先生?!你疯了吧?!!
哪个瞎子能看得出来一幅画的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