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原有些懵,小声问道:“怎么了娘?”
姜木槿不由分说,拽着南原的手臂朝屋外奔去,南原惊讶母亲的力量竟如此之大,自己一把就被拉了起来。
院中空无一人,皎洁的明月静静观察着一切。
姜木槿拉着南原纵身一跃,二人便出了院墙,没跑几步,见街道正中赫然伫立着一个黑影,月光打上去,是一个披着藏青色斗篷的人,装扮与带走熊姐的使者有些相似,兜帽很深,遮住了面容。
“夫人,在下恭候多时了。”是一种很尖锐的奇怪嗓音。
姜木槿不答话,弓了身子,左手微抬,南原这才注意到娘亲还握着一把剑,说时迟那时快,姜木槿鱼贯而出,弹指间已至使者身前,那使者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寒光一闪,眨眼间,使者已然人头落地。
毫无疑问,姜木槿是顶尖武人。
姜木槿不做停留,带着南原往薄山而去。
“原儿,你听娘说,不要去齐国,去萧国,找你馨姨,如无意外,她能庇护你。”姜木槿全力奔跑,南原几乎跟不上,风撩起她凌乱的头发,脸上全然不见往日的温柔。
“娘,你是武人?”南原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随便捡了一个问道。
“对不起,原儿,娘瞒你是有苦衷。”姜木槿眉眼间透出一丝愧疚。
“娘,你为何杀掉那使者,为何我们要半夜离开,爹呢?到底怎么回事娘!”南原喊道。
“原儿,演武大会的头魁离开武国根本不是去游历,是去当奴隶!”
“可,是爹准我参加的……”南原说到这儿就无法再继续了。
“原儿,你爹有很多事都瞒着我,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你夺魁之后,你爹想软禁我,我就知道不对劲,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当奴隶!”姜木槿的脚步又加快了些。
“到底什么意思,娘!”南原勉力跟上。
“原儿,武国与三国的平衡,并不是你想得那样。”姜木槿的神情有些苦涩。
一路并无阻碍,二人已至薄山山顶。
姜木槿从怀中掏出柘索和一卷薄册子塞给南原,叮嘱道:“原儿,你即刻用柘索下山,永远不要再回武国。这册子是武国的国书,是武国的命脉所在,娘把它交托与你,日后是烧是留由你决定,但你切记,不要给任何人,包括你爹。”山间云雾渐起,姜木槿周身也包裹了些许灰白。
“那你呢娘?”南原暂且把东西收下。
“娘不走,娘要留在武国,如果你爹真有什么别的想法,我还能劝劝他,对了。”说着姜木槿把手中的剑也递给南原,“这是娘家传的剑,叫照夜,你拿着,以后娘不在身边,它替娘守着你。”
“我不走!”南原没有接剑,挥手想驱散眼前的云雾。
“没时间了,原儿!那使者没有出城,很快就…原儿,你不听娘的话了吗?”姜木槿一把将照夜剑按在南原手中,声音已近乎哀求。
雾越来越浓。
“我不走!我和您一起去找爹!您也说了去别的国家是当奴隶,那我留在武国!”南原朝母亲迈了两步。
突然,姜木槿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道:“你现在就走!你不走,娘就死在这!”
南原想去夺母亲的匕首,姜木槿立刻发力,一道鲜红顺着匕首流下。
“快走!”姜木槿歇斯底里喊道。
南原无奈,一甩柘索,飞了出去。
姜木槿见南原已走,虚脱般跪在地上,冲南原哭喊道:“原儿!娘只求你能好好活下去!”
南原回首,母亲已隐没在浓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