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唐远眉头微皱。
“你父母去世不久,聂水荷便找到我,说要解除婚约。我不同意,她却称这是你父亲临终遗愿,让你娶她的女儿聂双双。”
“聂水荷还说你也同意解除婚约,我想着既然这是你父亲的遗愿,便答应了。”
“也是因此,对你产生了一些看法,所以上次才会对你的求助那么冷漠。”
乔阔海的话让唐远陷入沉思。
难道真是聂水荷从中作梗,两边撒谎?
“后来得知你沉迷赌博,还染上了毒瘾,我去找聂水荷理论,要求由我来照顾你,但她坚决反对。”
“如今想来,我怀疑这一切皆是聂水荷的诡计。”
“小远,聂水荷此人不简单,手段颇多,你务必多加防范,别对她过于信任。”乔阔海语重心长地告诫。
唐远的脸皮微微抽搐,恍然间,一切真相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聂水荷在背后捣鬼。”
怒火再次在唐远心底翻涌。
这两年,他们都被聂水荷耍得团团转。
“小远,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啥脾性,你还能不清楚吗?”
“你要真不信,我对着老天发毒誓,我说的句句属实,没半点编的,否则我不得好死……”
乔阔海言辞激昂,情绪几乎要溢出。
“乔叔,我信你。”唐远应道。
“你信就好,美琪那丫头,性子傲娇些,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回头好好教育她。”
唐远长长呼出一口气,心头的郁结瞬间消散不少。
“乔叔,您放心,我不计较。”
“哦对了,听美琪说昨天遇到你,还带着个女的?”乔阔海问。
“是有这么回事。”唐远点头。
“小远,不是乔叔说话难听,男人嘛,得靠自己拼出一片天地,不能依赖女人,传出去不好听。”
唐远嘴角微扬,明白乔阔海误会自己傍富婆了。
他没解释,只道:“乔叔说得对。”
“你现在没沾赌和毒吧?这两样碰不得!”乔阔海脸色一沉。
“我压根没碰过,都是聂水荷编排我。”唐远暗自发誓,今晚定要狠狠教训那坏女人,太可恶了!
“我就说嘛,你从小品学兼优,哪会染上那些玩意儿。聂水荷,简直是毒蛇心肠,阴险狡诈。”
乔阔海愤慨不已。
“只可惜她现在翅膀硬了,我拿她没办法,不能为你出这口气,都怪乔叔无能啊!”
唐远心中暗喜,回道:“乔叔,您别这么说,我的仇,我自己报。”
“嗯,有这志气就好。”乔阔海满意地点点头:“你回来吧,直接进公司,我在公司给你找个职务。虽然比不上聂水荷,但至少是个正经事业。”
唐远心中暖意涌动,终于有人真心待他。
父母离世,又被聂水荷陷害,他一度对亲情失望,对人充满戒备。
如今乔阔海,让他重拾亲情的温度。
“乔叔,我对经营公司、做生意没兴趣。”唐远婉拒。
“兴趣可以慢慢培养嘛,你这么聪明,学起来肯定快。”乔阔海对唐远寄予厚望。
两人聊了很久,唐远才知乔阔海现下处境艰难。
乔家面临大问题,唯有抓住任家这条大鱼,才能挺过去。唐远默默记在心里,决定助乔阔海一臂之力。
乔母电话催促,二人这才结束谈话,走向电梯。出了电梯便是宴会大厅外,有服务员专门接待。
“你俩聊什么呢,这么久?快进去,别忘了我们来干啥。净耽误工夫。”乔母不满道。
“那咱赶紧进去吧。”乔阔海取出请柬核验,乔美琪瞥见唐远站在一旁,手中无请柬,便讥讽道:“聂家没给你请柬?”
“没有。”唐远答。
“连请柬都没有,你胆子不小啊?是不是被富婆甩了,想混进来找新目标?你以为这是哪儿?”乔美琪嘲笑。
“闭嘴!”乔阔海喝止,转向唐远:“小远,过来,跟我们一起进去。”
“你犯傻呢?带他进去干啥?没请柬进去,万一惹出乱子,你能负责?”乔母厉声指责。
乔阔海性格软弱,惧内,而乔母向来强势。
“乔叔,你们先进,不用管我。”唐远说。
乔阔海深知今日重要,不敢出差错,便道:“行,那你在这等,别乱跑,别惹事,宴会结束,咱一块回家。”
乔阔海一家步入宴会大厅,唐远则走向一旁。
他无请柬,无请柬者不必走正门,而是走后门,直达宴会厅后的贵宾休息室。
任婧儿已在休息室外等候多时,见到唐远,满面笑容。
“唐先生,请进。”
唐远步入休息室,除了任梦竹和任正平,还有一位男子,与任梦竹有些像。
与任正平颇为相像的中年男子,他是任正平的大儿子,现任龙鸣省副裁长任飞云。
“大哥,我给您介绍,这位是唐远先生,身手高强,医术更是出类拔萃。”任梦竹起身介绍,对唐远说:“唐先生,这是我大哥任飞云。”
任飞云斜睨了唐远一眼,这人虽位居高位,却自有一股傲气与威严。
对待唐远,他显然没有像其他任家人那般毕恭毕敬。
“听说了你昨天的事,年纪轻轻就有此等作为,不错嘛。”任飞云稳坐不动,言语间仍保持着官老爷的派头。
“过奖了。”唐远应对得不卑不亢,淡淡回应一声。
任梦竹在他耳边低语:“我哥打小就这样,总爱摆谱,又在官场上混久了,难免有点儿架子,你别往心里去。”
唐远微微点头,移步一旁落座,顺手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任老先生,祝您福如东海,这是我为您备下的寿礼。”
“一张白纸也能当寿礼?倒真是别出心裁。”任飞云端起茶杯,跷着二郎腿,语气带刺。
“飞云!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任正平脸色一沉,训斥道:“唐先生能赏脸来参加宴会,已是给足我老头子面子,哪里还用得着送礼?”
“再说,这次发请柬时已明确告知各位,一律不收礼品。”
任飞云没再多言,唐远则从容道:“您可以打开看看,这份礼物,您或许会喜欢。”
“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任正平接过纸张,展开一看,原来是张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