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请师傅出题,哪怕上道山下右锅万箭齐发,我用洪荒之力义无反顾……”宋立坤说:“好啦,好啦,你先站起来,咱们到山神庙里,慢慢讲!”
我起身。宋立坤把绳索收入包里。程菲把山怪面具及舌头收包里。我跟宋立坤和程菲向山神庙去。宋立坤说要在山神庙对付过夜。所以我们弄些干树枝干草,才进入山神庙。这里山神像被盗走,四壁、供桌及器物等残破不堪,地面杂物碎屑一片狼藉。我们找到较干燥平整角落里,铺上干树枝干草。
宋立坤从包里拿出一个橙色小瓷瓶,在干草枝上面及周围撒一些橙色药粉,说是要防虫蚁等侵扰。我大赞:“还是师傅高瞻远瞩英明果敢。”程菲告诉我,这拍马屁的套路,也得按规矩来。我硬说自己真是心悦诚服钦佩之至的。宋立坤笑言这只是常识罢了,招呼我和程菲,同坐在干草枝上休息。此时,我觉得又冷又饿,但不便表现声张,肚子忍不住咕噜噜直叫。
宋立坤说:“这不能生火,怕引人注目!”便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瓷瓶,从瓷瓶中倒出三粒小黑药丸,给程菲和我各吞下一粒,他自己也吞下一粒。
真是灵药显奇效。不一会儿功夫,我就觉得饥饿感消失,周身温暖舒适。我问宋立坤:“师傅,这些是什么药如此高妙灵异?”程菲对我得意说:“这是归藏门独家秘方,暂时还不能传给你。”宋立坤给我解释开来。
古往今来,伴随盗墓江湖风起云涌,手段五花八门,衍生出一些更专业寻宝门派,包括行天、撼海、连山等。这些门派神通广大,奇招迭出,各具特点,但行为低调隐蔽,不容易被外行所察。
而归藏门,正是专业寻宝派之一,主张大地厚土,承载万物,莫不归藏其中。按照祖师爷教导,诚实守信,明辨是非,有所为,有所不为。由师傅言传身教带领徒弟,因此对徒弟入门要求很高,只有经过严格考验合格才行。
我问:“到底要怎样考验呢?”宋立坤说:“这次任务受雇,要去西域沙漠找火祆教圣物,正可以考察我表现,并要他保守秘密。”我说:“我嘴有把门的,可火祆教圣物是什么,具体在哪呢?”宋立坤说:“这些还清楚。”
程菲问宋立坤:“师兄,你刚才进郝府保险库,找到哪些火祆教圣物线索?”宋立坤说:“我找到郭教授那本西域研究秘要笔记却发现,我想要查阅的吐火罗人研究部分,不晓得被谁抢先撕掉啦。”
程菲表示遗憾。我恍然大悟,原来程菲雇群演拍戏讨债,正是掩护宋立坤行动。真可谓计划周详,让我钦佩不已。宋立坤要程菲和我赶快休息,明早还要动身去敦煌找郭教授。程菲和我应承。
次日,天蒙蒙亮,三人就醒来。宋立坤说三人同路下山目标大,让我跟程菲一路,他自己一路,分别乘坐长途客车,到城郊火车站附近集合,具体地点再短信约定。我、程菲跟宋立坤分头行动。
程菲背包带我下山,在长途客车站附近,找个小店吃包子喝粥后,登上到城郊火车站的客车坐定。我瞧见有一胖一瘦俩男子比较异常蹊跷,总是在更换座位。我跟程菲耳语,要程菲小心注意。程菲从容不迫,不动声色。
我观察到,胖男子在瘦男人掩护下,偷取其他乘客的财物。我毫不犹豫,大声喝止。两名歹徒见丑行暴露,凶相毕露。胖歹徒拿出匕首,让我别找死。瘦歹徒掏出匕首,窜到司机身边,命令司机靠边停车。 司机不得不听从。
瘦歹徒强行打开车门,跳下车去。见车停止后,胖歹徒也迅速从车辆中部窜至车门处。程菲突然抢先一步堵在车门口,大声呵斥2个歹徒先交出偷盗的财物。两个歹徒狗急跳墙,挥舞着匕首冲上去,与程菲一起滚斗出车外。
两歹徒迅速爬起来逃跑。程菲紧追。我也跳下车,追赶俩歹徒。在追出十多米后,胖歹徒被程菲用短蛇鞭打倒。我、程菲随后将胖歹徒按在地上。瘦歹徒见同伴被抓后,持刀折返回来,将所盗财物袋丢放在地上,让程菲和我放人。
这时,开过来一辆小面包车,有戴墨镜陌生人从车窗内,向我和程菲面部,连续甩出几个钢珠,我和程菲急忙闪避。被按倒的胖歹徒趁机摆脱控制,竭力翻过高速路围栏逃跑。瘦歹徒见情形,不顾所盗财物袋,立即跟胖歹徒逃窜。同时,小面包车也疾驰而去。
司机打电话报警。我捡起歹徒所盗财物袋,说可惜啦,让俩小子跑了。程菲说咱们把东西给司机,让他归还,咱们要赶路!司机下车来,告诉我和程菲,警察等会就来。我把财物袋递给司机,说我们还有事,就不等警察叔叔啦!司机说你们这算见义勇为要表扬的。程菲说没什么,我们都很低调。
程菲和我跟司机道别。司机热心帮搭一辆顺风车,送程菲和我到城郊火车站,正是傍晚十分。宋立坤来信息通知去随意川菜馆汇合。程菲和我打听着前往。这是一个地道的川香食府,装饰比较简洁,具有蜀汉风情。
宋立坤早点过四菜一汤,让服务员给上菜。程菲和我也是饥饿,一顿风卷残云,没怎么得空说话。宋立坤问一路见闻。程菲搪塞一番,把她和我在长途车斗歹徒隐瞒下来。我也就闭口不语。
三人饱餐已毕。宋立坤带着我和程菲,到旁边八点快捷酒店住宿,每人开一个房间。我乐不得一个人逍遥自在。宋立坤嘱咐我谨慎不要乱来,有异常情况要及时反映。我称是。三人各自歇息。
我觉得无聊,便从自己320房间出来,去街上溜一圈,瞧瞧热闹消化食儿。刚来到街拐角,我见到一辆路虎旁边,有一个吊儿郎当公子哥带着俩狐朋狗友,对一个拿半截手杖老乞丐骂骂咧咧推推搡搡,说老乞丐碰瓷讹诈,让其赶紧滚别找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