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官府肃穆的朱门紧闭,从远处看能看见官府大门两侧两抹歪歪斜斜的身影,是守门的两个衙役。入夜后极容易疲惫,此时是人防备心最低的时候,因此守门的两人并没有发现墙角两抹黑影正悄然无声地向大门靠近。
领着苹果的荀雅风小心翼翼地躲入大门两侧的一只石狮身侧,黑溜溜的大眼睛闪烁,倒映出门前橙红的灯笼,以及灯下两个呵欠连篇的衙役。荀雅风一手拽着苹果,一手凭空多出一颗石子,暗中做个手势,石子以目力所不能及的速度射向其中一个半梦半醒的衙役。那衙役被石子击中睡穴,为来得及呼出声来身子便软绵绵地到在了地上,另一个紧接着倒下。
“一石二鸟!”苹果为荀雅风的不动声色便能放倒两个衙役忍不住欢呼。荀雅风满不在乎一笑,拉着苹果来到紧闭的门前,小手贴在厚实的门板上,暗运内力,只听一声闷响,门后的栓子被震脱了。
苹果的惊叹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荀雅风已经一脚踹开了闭合的朱漆大门,迎面凉风习习,官府内一片漆黑。
“风哥哥,咱们往哪走?”苹果手中抄着一只从守门衙役手中顺来的长枪,偏着脑袋问荀雅风。
荀雅风指指墨色的夜空,诡异地笑了。
苹果莫名其妙地眨眨眼——往天上走?
“笨死了,爬墙上看哪!”荀雅风抬手敲了下有些呆愣的苹果的脑袋。
站的高望的远,牢狱在官府内,只要有大片光亮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是关人的地方。
荀雅风带着苹果轻而易举地飞上了墙头,还未停稳,下一步已经往屋檐上跳去,轻松的举动仿佛苹果像纸片一样可以忽略重量,随着荀雅风的身形步伐飘起、落下……
风在耳边呼啸,屋宇被踩在脚下,大片的漆黑不远处昏黄的火把无力地燃着,火星的霹啪声不时响起,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的燃着气味。
荀雅风和苹果停在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上,用茂密的树叶将身形掩住。
斜下方潮湿、满是污渍的小木门便是牢狱的入口,站在树上看只能看清它的大概规模:牢狱还没有荀府后花园大,从低窄的木门进去是块不大的空地,中央架着一口大锅,锅中是烧的通红的煤炭及烙铁——是些惩罚犯人的刑具。对着空地的又开了三扇铁门,每扇铁门后都是关压犯人的一间间肮脏的牢房,牢里光线暗淡,唯有空地四周昏黄的灯火泄露的丝丝微光投进阴湿的牢狱,但也仅照亮了临门的牢房。
荀雅风数了数,整个牢狱她所看到的也只有不超过五个衙役,由于夜晚容易疲惫的原因都围在一张不大的桌上打着瞌睡,无精打采的样子没有一点防备的意识。让人不禁对京城官府牢狱的警备程度起了质疑。
本该是寂静的牢狱却从某处传来了什么人咒骂的声音,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还在受刑?荀雅风闭息聆听,一股狠劲在眼底浮现出,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苹果不明所以,开口问前听到荀雅风咬牙切齿地道:“本公子的人也敢动?”顿了顿,下一句是,“让你们有胆抽本公子的人,本公子烧了这猪窝!”
由于所见衙役并不多,荀雅风到也没打算偷偷摸摸地混进去了,红衣飘飘然从树上翻身越下,半空破风声惊动了打瞌睡的几个衙役,他们纷纷抬头茫然地环顾四周,只见一团火焰在昏黄的灯火之上闪亮登场。荀雅风稳稳地落在几个衙役方才用来困觉的桌上,灿烂的笑着。
留在树上的苹果哆嗦着抱紧身边的枝杆:怎么把她给忘了,她恐高嘛!
衙役被从天而降的荀雅风惊得一愣一愣的,才提起的警觉见到面前的是个孩子惊讶只见只能愣愣地看着,看着那火焰般的身躯、人畜无害的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冷风似乎从地下升腾,在他们的背后肆虐。
有个反应快的退一步想捉住荀雅风,但也只是后退一步,连脚都没落地,那句“抓住他”没喊出整个人已经被闪过眼前的一抹红给踢出去几尺远,穿过不怎么坚实的木门重重地砸在地上不省人事。
另外几个在回神前一刻,眼前亦是一道快如闪电的红影,下一刻便横在牢狱之外,口吐白沫。
荀雅风嘴角上扬,第一次打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感觉是这么好!难怪江湖人士会用武力解决问题。
放倒守在外面的衙役后,荀雅风循着咒骂传来的方向掠去。
阴湿的牢狱散发着腐臭的味道,潮湿的草堆积着,踩在脚下冰凉凉的。尽头的牢房亮着昏暗的火光,铁链的哗啦声传来,包括不久前听到的咒骂与抽打声。
最后的一间牢房中横在一个十字架,上面用数根*的铁链绑着一个人,那人穿着发黄的囚服,斑斑血迹和零碎的衣料在为其受过的刑法做着无声的说明。
两个狱卒一人手执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一人用盐水给十字架上的人来了个“倾盆大雨”。
“娘的,你们这帮畜生!”一身伤痕,又被盐水刺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又一次骂了出来,听声音,还有那说话的语气,不是荀雅风不久前才认识的胡霸更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