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不是为找不到谜底而心乱。她怎么能找到谜底!她就是变成一条训练有素的警犬,也不会嗅出那个男人的气味,散发的酒味掩盖了一切。那肯定是一个有心机的男人,说不定是一位老手,觊觎女人多日,潜伏在柳林里守株待兔,赶巧,等来了林影。
林影也承认,该当自己倒霉,撞在了树桩上!
林影不安,是因为齐向荣隐讳的笑。
晚上,林影照样靠在枕头上。这晚的枕头,变成了一个大大的仙人球,扎得后背难受。锋利的针,是从齐向荣那张神秘兮兮的笑脸里钻出来的。林影浑身一机灵——这刻,齐向荣是会不会正绕有兴趣的和某个女老师,津津有味的谈着她的新发现?
林影的手一下子捂到微凸的小腹上。
齐向荣第一个要告诉的人是谁呢,刘旭?肯定是!
刘旭有事没事,天天摽着齐向荣。齐大姐长齐大姐短的,贴乎得比亲姐还要近,比亲娘还要亲。哎呀,天呢,又是一张刀子嘴!这把刀子,比齐向荣的还快,还可怕,捕风捉影、搬弄是非、煽风点火、幸灾乐祸……
快快快,快去堵截齐向荣的嘴!
这个念头一闪,林影忽地从床上弹起来,滚下床,冲向门口。
齐向荣家的灯亮着,传出说话声。
林影从门玻璃缝里一眼看到了刘旭。两人头对着头,正有说有笑地织着毛线活。
天呢,果不其然!
她们在说什么?林影把耳朵贴在门玻璃上——怀孕,偷人,不要脸……
林影急推门闯进去。齐向荣和刘旭抬起头,大瞪着吃惊的眼看着她。
“林影?”齐向荣像看到一个陌生人。
“Miss林,不敲门闯进来,看你冒冒失失的,把我和齐大姐的魂给吓丢了!Ohmygod!”刘旭虚张地说着,把手按在胸口上拍打着,“Miss林,丢魂了?齐大姐这里是找不回的,还是去南州找吧!”刘旭说着扭过头对着齐向荣讨着好问,“齐大姐,你看这回织对了吧?”
“对了,就这样织。”齐向荣看了一眼林影,两片薄薄的浅紫色嘴唇向两侧一拉,说,“林影,你是不是也想学织花样啊?”
“是,是啊,齐大姐,我,我也想学。”林影忐忑不安地说着,凑上前低着看着。
“Miss林,你想给PrinceCharming宋达睿织啊?人家大城市里时髦,才不穿呢!”
齐向荣拿针拍了一下刘旭的手背:“你管那么多干啥,咸吃萝卜淡*心!林影,今年最时兴的一种花样叫手拉手——我这件毛裤马上织完,”齐向荣正在锁裤脚,“好了,又一件完成了,十天,一天一两线,我先教你们织手拉手。”
林影从齐向荣和刘旭的交谈里感觉到,她们没有谈她担心的事。
什么怀孕啊,偷人哪,都是幻觉。
所有折磨都是从自己心里生出来的!
呀、呀、呀、呀……
林影哪里有心思织什么手拉手,顺手拍了一下前额说:“不好,课还没背呢,齐大姐,我改天再学。”
林影逃难般,仓惶离开齐向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