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找了那样久的刘茂科,竟然躲在家里的床底下,感情这小偷就在他们眼皮底子下犯错。
高兰悦有些无语了,叫来了保镖和助理,让他们把刘茂科带出去。
刘茂科边走边用袖子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他之前躲在那里偷听他们谈话,真是吓得人胆寒。
作为外人高兰悦他们不方便教育,索性村长还算比较有正义感,挺身而出。
“好你个刘茂科,平日里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也就算了,竟然敢偷东西,还偷到上面来的扶贫企业家,你真是把咱们村儿的得行都败光了!”
“我看就是你老婆被送去教育了,没人管你你要上天了!”
说着村长觉得不争气,刘茂科听到他老婆几个人,却早已经捂住了他耳朵,条件反射般的。
“你凶什么凶啊,我不是没偷吗。”刘茂科抱住双臂弱弱地说。
一直闷着气的助理这时终于有地方发泄了,“没偷,你还没偷!如果夫人再回来晚些,只怕你是遗憾没把东西都偷完!”
在城里呆惯了,没想到村里还会出现这种被盗窃的事,在场所有人心里都不太舒坦。
村长见惹了大麻烦,生怕之前沈宏深答应给各家各户安装太阳能的事泡汤,此刻一个劲地求情。
“夫人,之后能不能给沈先生说说好,刘茂科我们村里的领导会亲自教育的,还请把两件事分开。”
高兰悦一向脾性很好,更是极少生气的,然而这次的偷盗事件,给她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她到底是公私分明的,“这个你可以放心,既然我们答应了的事就不会反悔,不过这个刘茂科,我还是建议送去教育教育,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盗窃。”
刘茂科一听这话瞬间就怂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大男人突然当众哭起来,用油腻腻脏兮兮的袖子抹眼泪。
“别,别把我送去教育,我家目前就我跟我老婆两口子,如果我们都进去教育的,我儿子俊俊怎么办。”
他朝刘俊俊招手,“儿子过来。”
刘俊俊傻乎乎地走过去,刘茂科立即让他跪下,指着高兰悦,“去,给阿姨道歉求情,求她别把我送去教育。”
刘俊俊傻归傻,但经过他爸的话,他只管照做。
他可不需要面子,更加不需要底气,抱着高兰悦的大腿就开始哭天喊地,不知道的还以为高兰悦如何仗势欺人了。
高兰悦从未如此讨厌过一家人,立即挣脱开往后退,甚至怕和他们再有任何联系,把事情全都交给了助理处理,然后退避三尺远。
一并跟着她走的,还有沈钰轩和蕊宝。
刘茂科见着这情形,立即大喊蕊宝的名字求助,“蕊丫头,你不能走啊,你快帮叔叔求求夫人,我是真不想去学习班。”
这呼唤声在她耳畔重复了两年,加上刘茂科嗓门又如此之大,蕊宝不可能听不见。
沈钰轩拉着她,她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犹豫。
小孩子正在形成他们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很容易善恶不分,沈钰轩看在眼里,决定给她讲清楚道理。
他决定循环渐进,从提问开始。
“蕊宝是不是想帮帮那个刘叔叔?”他忘了跪在地上的刘茂科一眼,见他双手抱头痛哭流涕,模样倒是有好几分悲惨。
但也仅限于此,沈钰轩看人向来冷漠,难免有些铁石心肠。
俗话说小了偷针大了偷金,刘茂科那是从小到大养成的恶习,很难改变的。
“蕊宝不怕的,蕊宝尽管老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是了。”高兰悦这时也加入进来,她看着自己儿子那认真的神情,真真做到了一个哥哥应有的责任,她十分满意。
蕊宝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本以为沈钰轩和高兰悦会责怪她,没想到完全没有,甚至和颜悦色地同她讲道理。
他们拉着她说,“蕊宝,首先阿姨想给你讲整件事的是非观,因为你的叔叔刘茂科他偷东西的缘故,所以才要被带去教育,这是根本原则的问题,是他的不对。”
“其次,带他去教育是为他好,避免今后他再犯错,一时的求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蕊宝帮忙说话,那就是站在他偷窃是正确的道义上,蕊宝还愿意吗?”
高兰悦说话柔中带刚,既不会吓到孩子,又传递出了是非价值观。
蕊宝摇摇头说,“偷东西是不对的,蕊宝不会帮他求情的。”
高兰悦和沈钰轩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