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我的拳头能够打出来的效果吗?”
贞德的意识看着自己的身体如此的强大,难以置信的说道。
一个人到底能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有的人说是在面临绝境的时候。
也有人说是在极端冷静的情况下。
但间桐樱想说,是在开挂的情况下,一个人人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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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处空地之上,玛丽对着一旁挺剑直刺的Saber露出优雅的微笑。
“是骑士迪昂·德·鲍蒙卿吧。”
真名为迪昂的剑士,动作一缓,自然而然地躬身行礼:
“久疏问候,王妃殿下,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也这么认为,没想到身为龙骑兵队长的你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啊啊,确实如此,我的内心正在悲鸣,我的身体正在抗拒,但是狂气已经浸染我的灵魂,让我无法停下杀戮。”
迪昂·德·鲍蒙,被人传言为既是女性又是男性的十八、九世纪法国的传说人物。文武双全的剑士与文学家。作为间谍活跃于与各列强为敌的机密局,还曾担任过全权公使、龙骑兵连队长等职务,一生充满法国传奇色彩,与玛丽、莫扎特属于同一时代。
“狂气?”玛丽暗自皱眉。
仔细想来,无论是迪昂还是圣女玛尔达的表现都很奇怪,与传说记载截然相反——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狂气”?
“他们都被附加了‘狂化’属性。被施以‘狂化’的从者,其所有能力都会上升,但代价是理性被剥夺,对御主言听计从,恐怕是被召唤者强行附加的。”
正在和圣女玛尔达对拳的间桐樱解释道。
“可恶!和我打的时候不要分心啊!”
一旁的圣女玛尔达十分愤怒,再加上狂化的属性,让她的拳风更烈了几分。
“所以迪昂和圣女玛尔达才会……”玛丽生气的说道,“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啊,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已经停不下来了,无论如何都——王妃殿下,我要杀了你们!”
迪昂一边说,一边再次挥舞起剑,充满杀意与疯狂的剑光宛如一朵妖冶的黑色百合。
“玛利亚!”
莫扎特立刻拦在玛丽身前,手中的指挥棒当成武器,去阻挡迪昂的剑光。虽说是辅助定位,但关键时刻他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
“没关系的,阿玛迪斯。”
玛丽轻轻拍了拍搭档的肩膀,“我已经做好觉悟了,就算是礼服破碎也要向侵略者发起挑战!”
光辉仍在此处,此刻,收束,将那份光辉,那位凡尔赛之花的光辉,末代王妃的光辉。
“如同喧嚣的花朵一般,如同太阳一般!宝具·GuillotineBreaker(愿百合王冠荣光永存)!VivelaFrance!”
法兰西万岁!
玛丽·安托瓦内特。
一提起这个名字,很多人都会想到什么奢华浪费,阶级之敌。作为君主封建制度象征之一的她,承受了无数的怨恨,最后被送上断头台被处以极刑。
然而,这些怨恨、污名其实都是人民为了大义名分、政治需要或者精神寄托而强行安上去的莫须有的罪名。
真正的玛丽王妃其实是非常善良、纯粹的人。
她热爱法兰西,热爱她的民众。
她曾在饥荒的状况下削减宫廷费用来支付捐款,亲自为民众向贵族们寻求援助等,或许免不了些许贵族习气,但绝对是一位心系民众国运的好王妃。
只不过,在时代的变革洪流前,一个女人的努力实在是太过脆弱,最终被历史的车轮毫不留情地碾过。
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怨恨自己的国家,憎恶民众,一如她最崇拜的圣女贞德。
在法兰西需要她的时候,她会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为了拯救国家而奋战。
那份梦幻般的信念最终得以升华,化作璀璨辉耀的玻璃骏马,带着主人一通驰骋战场,与敌人作战。
玻璃骏马一跃而起,冲破了黑百合之剑光,与迪昂来回周旋。
坐在玛丽身后的莫扎特见状,也变得昂扬起来。
“玛利亚这么努力,我也不能输了。来一场战地音乐会吧,我的演奏可是很贵的哦,请务必好好倾听。”
抬起指挥棒的时候,大音乐家的脸上多了一枚银色的假面,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专注起来。
许多只天使幻影在他的身边环绕,每一只手中都拿着乐器,共同组成交响乐队,在莫扎特的指挥下尽情演奏。
在他生前,曾有传言说他是被音乐之神缪斯所宠爱的孩子,这些天使就是神眷最大的象征,也是莫扎特作为英灵的力量具现。
这位醉心音乐的艺术家并没有演奏升华为宝具的《安魂曲》,而是在进行即兴创作,在不同的曲风曲调之间来回切换。
时而为伙伴提供增益,时而干扰敌人的行动,偏偏转换之间又是如此的自然,没有任何突兀。
在他的辅助下,玛丽和迪昂打得有来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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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紧张的对拳之后,圣女玛尔达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力量居然对拼不过眼前的这个“贞德”。
同时玛尔达也后退了一步,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慢悠悠的说道:
“好久没有能跟我打成这样的人了,再接我这招吧!
主于第五日创造之利维坦,其之幼崽屠尽无数勇者之凶猛怪物,如今与我同在的塔拉斯克!”
伴随着圣女的宣告,在她身旁的塔拉斯克的身体出现了新的变化,青黑色的身体表面逐渐变白。那不是恶龙表皮的颜色,而是从它体内释放出的龙炎的色彩。
“是宝具吗?樱小姐,当心点啊!”
贞德的意识看着眼前的情景,也不禁担心了起来。
在龙炎的灼烧之下,恶龙巨大的头部,甲壳上的坚硬棱角,以及长满毒刺的尾巴都变得越发狰狞。
“予妄图抵抗毁灭之人,施以试炼的一击!如同流星一般——不识爱的悲哀之龙啊(tarasque)!”
宝具展开·真名解放!
话音落定的瞬间,塔拉斯克的身体升入高空,紧接着又回转着撞向大地。
那高温,高热,以及迅猛的威势,确实如同流星一般。
那高温,高热,以及迅猛的威势,确实如同流星一般。
任由它这么撞向地面的话,恐怕整个山谷都会被它毁灭。
“主的伟业降临于此,吾之旗帜啊,守护吾之同胞吧——luernelle(吾主在此)!”
守护的信念迸发出,圣洁的光辉,化作屏障,化作城壁,牢牢阻挡在恶龙前进的道路上。
这份牢固的守护,即使是利维坦之子塔拉斯克也无法攻破。
这份坚定的信念,即使是圣女玛尔达也为之失神。
(坚定的信念来源于圣女贞德,间桐樱这是一个无情的输出机器罢了。🐶)
等她回过神来,樱贞德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那沙包大的拳头,似乎就要终结掉了她的灵基。
此时圣女玛尔达脑海里也浮现出了走马灯一样的情景。
无数次的房屋倒塌,地面崩毁。
城市被火焰笼罩。
居民们痛哭,痛哭,惨叫,哀嚎。
杀戮,杀戮,再杀戮!
毁灭,毁灭,再毁灭!
这一切,都是她所造成的。
本该是圣女,却被狂气所支配。
不得不去杀戮,不得不去毁灭。
不得不在残垣断壁中前行,不得不跨国累累白骨,
不得不倾听还活着的人们的哀嚎,不得不承受枉死之人的怨念。
虽然脸上在流泪,虽然心中在滴血,但她却无法停下,只能不停制造破坏,带来毁灭,夺去人们的生命。
连自杀都不被允许,连放弃存在都无法办到,只能不停地杀戮,从中汲取存活下去的魔力。
魔力即是生命力,对于英灵降世的从者来说,如果没能得到足够的魔力供给,最快的方式就是以同质化的东西——灵魂来补充。
所以,为了维持存在,被强逼着啜饮鲜血,吞噬心脏,咬碎灵魂。
无法抵抗,无法抑制这份冲动。
哪怕极度厌恶,喝下去,被恶心得吐出来,再逼着喝下去。
已经记不得亲手夺去了多少的生命。
已经记不得吞噬了多少的灵魂。
只知道,每这么做一次,内心就痛苦一次。
无论是生前死后,都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恶龙靠了过来,曾经凶厉的龙眼之中只剩下担忧与悲伤。
“我没事的,塔拉斯克。”她擦干眼泪,擦干脸上的血迹,像是祈祷般低语着,“有你和这手杖在,怎么也要稍稍抑制住这份狂气……至少要让‘他’……”
这是玛尔达曾经的记忆,残酷得发指的过往,亲手犯下的罪。
在战败将死的最后,在悲惨的二次生命结束前走马灯似的的浮现。
悲叹与祈愿交互交错。
太糟糕了,就算这么所,什么也改变不了啊。
对不起啊,塔拉斯克,如果有下次,真想被正常召唤……
比起那个,谁来……谁来……
“想死?没那么容易!以为死了就完了?就一了百了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自己犯下的罪孽,用自己的双手去赎清啊!你可是圣女,不会连面对罪孽的勇气都没有吧。你这样会被后辈(贞德)笑话的。”
间桐樱的精神体从贞德的体内浮现出来,大声的呵斥道。
“用圣旗裹住你,然后将你所有的力量给净化。既然圣杖可以压制狂气,就说明这玩意是可以净化的。”
间桐樱利用自己之前学习到的魔术知识向眼前的贞德说道。
(间桐樱的魔术知识来自于老头子间桐脏砚的记忆,虽然放在神代只是被吊打的水准,但是放到现代社会已经是一流的魔术师了。)
“了解!”
贞德恢复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之后,顿时精神一振,圣旗招展,双手合拢,低声祈祷。
“主啊,请赐予我等圣洁的加护……”
知道玛尔达的身份和遭遇后,她就一直希望能够拯救这位最初的圣女,如今有机会,她当然不会放弃。
传闻有着大天使加百列加护的鸢尾花圣旗与又一位圣女的祈祷,令玛尔达的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但是在召唤之处被强行附加上的狂气似乎格外顽强。
“还不够,狂气直接作用于灵基,只是净化,是不可能——”
玛尔达的表情不断变化,时而痛苦扭曲,时而恢复正常。
正常的主从契约除非是用特殊的宝具或者超大规模的仪式,否则很难切断。
间桐樱这个三流的魔术师就更难办到了。
没错,间桐樱就是一流战士,二流邪神,三流的魔术师。
但是玛尔达的契约并不是正常的主从契约。
明明不是berserker职介,却强行附加了‘狂化’,而且作为契约重要组成部分的魔力回路,也就是魔力供给严重不足。
在主从距离足够遥远,联系弱化,从者魔力严重不足的现在。
所以说切断契约解除狂化影响的方案可行。
可以用新的,更加完善的契约去覆盖旧的不完善的契约。
所以说如果作为御主的话,就可以直接圣女玛尔达缔结新的契约。
不过前提是从者本人全心全意地配合。
间桐樱此时遵守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都准则。
刹那之间,风云变幻。
她的右手的令咒,绽放出鲜红的光芒。
以身体为桥梁,以意志为动力,沟通迦勒底的命运系统与祭坛之上饱受“狂化”之苦的圣女玛尔达。
“宣告——”
“汝之身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应此理,则应吾之召唤。”
“听从于吾,则吾之命运,寄于汝‘杖’!原初的圣女,玛尔达啊!”
惊人的魔力奔流涌向祭坛,清澈,坚定的,魔力,如同一汪清泉注入圣女的身躯,抵挡着不断侵染灵魂,扭曲意志的狂气。
“以Rider之名——”
感受到这股清澈的玛尔达,用尽全力张开嘴,回应这份呼唤,然而——
“——唔啊啊啊啊啊!!!”
就在她准备涤荡灵魂的污秽,重新做回自己的时候,狂气再度席卷而来。
新旧两份契约,两股意志,两股魔力,在圣女强弩之末的身体上开始了拉锯战。
“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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