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河这脑回路,夏凡真的是服了。
“就凭你这龌龊的想法,你就不可能有一个亿的。至于让名牌大学的美女大学生,给你生儿子这事,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因为,这辈子你都不会有机会的。”
“嘿嘿嘿……”
陈明河发出了老实而又憨厚的傻笑。
然后,他继续说道。
“因为手残废了,在工地上找不到工作,杜天贵便找到了我。他知道我在盗墓,还知道这行当很赚钱,于是就想给我当学徒。”
“然后呢?你答应收他这个徒弟了?”
“盗墓这门手艺,是我们老陈家祖传的,按照祖训,那是不能传给外人的。要传,只能传给我儿子。”
“所以,你让杜天贵喊你爸爸?”
“喊我爸爸?”
陈明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立马反应了过来。
三水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但5G网络是通到了这里来的。陈明河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刷短视频,自然知道喊爸爸是个什么梗?
“我没那么重的口味!”
陈明河赶紧否认,然后解释说。
“我虽然不能收杜天贵那个徒弟,但我可以让他当我的助手。所以,我说给他五百块一天。如果从坟里刨出了好东西,卖出了高价。我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适当的给他一些提成。”
“去百蛇山上盗墓,五百块一天,他答应了?”
“他在工地搬砖,才三百块一天。跟我干,按照那段时间我的收入,一个月下来,他再怎么都是可以赚到两三万的。何况,当时我跟他承诺了,上山用的驱蛇药囊算我的。带着那玩意儿,绝对不会被毒蛇咬。另外,不管挖没挖到宝贝,只要跟我上一次山,就给他五百块。”
“听你这意思,你纯粹就是在帮杜天贵,一点儿都没有别的坏心思?”夏凡笑呵呵的问。
“这事儿怎么说呢?我也不能说是,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带杜天贵上一次山,除了给他的五百块工钱,我每次还得给他配一包驱蛇药囊。那玩意儿,每包的成本是一千块。”
在脑海里捋了一下说辞之后,陈明河解释道。
“也就是说,带他上山一次,我至少得支出1500块。花出去的成本,我怎么也得赚回来嘛!我是干盗墓的,又不是干慈善的。帮杜天贵可以,但是不能白帮啊!”
“驱蛇药囊不就是鹅屎包吗?知道当时你撕开来看,根本就不用再去玄虚道长那里买了。直接去村里,找个鹅圈,随便铲它几铲子,就可以装好多包。所以,你这1500块的成本。有一千块,都是你自己交的智商税!”
“就算知道是鹅屎,我也一样得花一千块一包,去白云观买啊!要是不去买,玄虚道长就不会给我解蛊。那样,我连小命都保不住。所以,就算是智商税,我也必须得交。”
“听你这意思,似乎你早就怀疑,驱蛇药囊里是鹅屎?”
“三天两头的带着这玩意儿上山,那么大一股子屎味儿,我鼻子又没失灵。不过,我当时以为,除了鹅屎之外,这驱蛇药囊里,应该还配了别的药材。只是鹅屎的占比,可能比较多,把别的药材的药味儿,给掩盖住了。”
“杜天贵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记得,杜天贵是五一节刚过,就从蓉市回来了。因为右手废了,丢了工作,还没拿到工钱。关键,还欠了一百万的债。所以,他不敢回家。”
夏凡笑呵呵的问:“不敢回家?他又没钱?莫非住你家里?跟你睡一张床?”
他不是不正经,就是开句玩笑,想让陈明河放得更轻松一些,好多抖几句干货出来。
“不是!怎么可能呢?我干吗跟他睡一张床?他老婆还差不多!”
陈明河悄悄咽了下口水。
见夏凡看他的小眼神里带着一股子坏笑,他赶紧便装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继续说道。
“当时临河街这一片还没拆,在街尾那里有间废弃的牛栏屋,他便临时在那里住下了。那牛栏屋里什么都没有,于是我把家里的旧床送给了他,还送了他被子生活用品什么的。”
“五一节刚过他就回来了,七月十五他才出事。在出事之前,他跟你是上过山的吧?”
“我盗墓是有规矩的,三天去一次。所以,那两三个月,他跟我上了十几次百蛇山吧!”
说到这里,陈明河顿了一下,回忆道。
“杜天贵,他其实是个天才!他爷爷杜栓柱是个风水先生,在三水县很出名。不过,到他爹那一代,这门手艺就失传了。杜天贵没有学过风水,但他凭着直觉,随便那么一指,就能找到不少的老坟。”
“你就是因为知道杜栓柱是个风水先生,所以才愿意花五百块一天,请杜天贵去陪你挖坟的?”
“他们老杜家,跟我们老陈家一样,都是靠手艺吃饭的手艺人。明明有祖传的手艺,不拿来挣钱,却跑到工地上去搬砖。把自己的手给搞废了一只不说,还欠了一百万的债。”
“工地搬砖只是废了一只手,跟你盗墓,那是连小命都没了。最后,老婆还得拿给你睡?”
“那个意外,其实不怪我!就算要怪,也只能怪他杜天贵不听人劝,自己贪心。”
“不听人劝?自己贪心?”
“跟着我上了十来趟百蛇山,每次杜天贵找的墓,都很太平。虽然那些墓里面,没有特别值钱的古玩。但是每一次,都是能摸出东西的。平均下来,除去给玄虚道长的钱,咱俩可以剩下大几万。”
“剩下大几万,你给他分多少?”
“因为他是我请的助手嘛!每次上山都给了他五百块保底工资的。赚的钱,我其实可以一分钱不给他分。但是,我这人实在,每次都会把净利润,分大概百分之十给他。他不仅可以拿五百一天的底薪,还可以跟我一九分成,这可比在工地搬砖强多了。”
“一九分成?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实在啊?你这样的实在,杜天贵领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