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才解释说。
“我带杜天贵去盗了好几次墓,挖出来的那些古玩,他基本上全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值多少钱。最开始我还怀疑他是在装,后来故意试探过几次,发现他确实估不出价值。甚至,连古玩是真是假,他都辨别不出来!所以,是一九分成,还是五五分成,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夏凡问:“你明面上跟杜天贵说五五分成,实际上你还是在算计他?甚至连之前的一九都没有了?”
“那还是不至于!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多少还是保留着那么一点点良心的,并没有坏得那么透彻。”
陈明河嘿嘿的笑了一笑,补充说道。
“且不说杜天贵可以帮忙,改一下我爷爷那坟的风水,让我给老陈家生个儿子。就单是跟他合伙盗墓,与之前我一个人上百蛇山比起来,不仅收益变多了不少,活儿也轻松了很多。”
宋惜接过了话,问:“怎么讲?”
“以前我自己上山盗墓,在找坟的时候,其实是找不怎么准的?古墓这东西,都是上了年头的,坟头大多都已经移位了。甚至有些坟头,还是故意错了位的。我那点儿看风水的水平,只能看出大致在哪一块儿。而一般来说,陪葬的古玩啥的,都在墓室里。”
陈明河端起一个青花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而后继续说道。
“很多时候,我挖了半天,才发现挖歪了,得重新挖。跟杜天贵一起上山,就不会遇到这种问题。他说墓室在哪儿,那墓室就一定是在那里的,绝对不会有错。”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杜天贵是老杜家的血脉,他在娘胎里,就是会看风水的。就跟你在娘胎里,就会使洛阳铲盗墓一样。这些天赋,都是命里带的。”
夏凡这番话刚一说完,陈明河赶紧小鸡啄米似的,在那里点起了头,无比赞同的接话道。
“对对对!夏神医说得对!不管是当土夫子,还是当风水先生,都是命数里带的。所以,我当时也想明白了,明白为啥我爷爷,会跟杜栓柱合伙,把自己的坟搞成天绝之局。他那么做,就是想让我跟杜天贵相互依存,精诚合作!”
“你想明白了,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杜天贵五五分了?”
“五五分肯定是不可能的,谁叫杜天贵不识货啊?不过,我也没有太欺负他。从坟里摸出来的古玩,我一般都是拿到土地庙鬼市去,让彭跛子替我出手的。”
“彭跛子?你跟他不是情敌关系吗?咋滴,情敌的情敌,是朋友啊?”
夏凡笑嘻嘻的开了句玩笑。
“什么情敌?那时候杜天贵又没死!我当时对王小翠,那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的。不过,彭跛子那个情种,还是四五岁的娃娃的时候,他就喜欢王小翠。喜欢了二十多年,他连个屁都没捞着!”
“因为彭跛子暗恋杜天贵的老婆,所以你就跟他一起合伙,算计起了杜天贵?”
“那不叫算计,那叫合作。当时我跟彭跛子,在私底下说好了。我拿去的东西,当着杜天贵的面,全都按照实际价格的六折给我算。剩下的那四成差价,我跟他五五分账。”
陈明河这算盘打得,让夏凡有些小迷糊。
“按六折算,你跟杜天贵五五分,你不就是分了三成吗?再加上从彭跛子那里分的两成,你总共得到的还是只有五成啊!你这样搞,就等于是把杜天贵应该得到的五成,分了两成给彭跛子?”
夏凡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明河,问:“你这样操作,有意义吗?”
“有意义啊!那两成分给了彭跛子,捞到了好处,那彭跛子不得感谢我啊?彭跛子拿着那钱,肯定是跑去给王小翠买礼物,他也会给朵朵买。如此一来,那两成不就通过彭跛子的手,回到杜天贵的老婆和女儿手里了吗?”
陈明河的这个解释,让夏凡有些无语。
“你是觉得,反正彭跛子手里的钱,最后都要拿去讨好王小翠。所以,你还是等于分了五成给杜天贵,不算坑了他?”
“我非但没坑他,我那是在帮他,是在做好事!”
“是在帮他?还是在做好事?”
“那当然!”
陈明河嘿嘿一笑,解释道。
“我是跟杜天贵从小玩到大的,他的性格,我清楚得很。杜天贵那混账,就是个死没良心,自私自利的东西。有了好吃的,一定是他自己先吃。有了钱,一定他自己先花。不管是老婆,还是孩子,都得排在他后面。”
“你的意思是说,杜天贵在工地上搬砖赚的钱,没有拿回家给王小翠用?”
“他拿个屁!他说王小翠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没有给他老杜家生儿子!朵朵今年,应该满四岁了。”
陈明河掰着手指头,在那里算了算,然后确定道。
“对!朵朵就是四岁!四年前,王小翠生朵朵的时候,我记得是在县医院。护士刚把朵朵从产室抱出来,杜天贵一看是个女儿,就一脸嫌弃,然后竟直接转身走了。”
“直接转身走了?”
宋惜震惊了,露出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看着夏凡,凶巴巴的威胁道:“你以后要敢这样,我一定跟你离婚!先把你割了,然后就离!”
“我又不重男轻女,其实要摸着良心说,我还更喜欢女儿一些。”
“重女轻男也不行!”
“我都喜欢!你生啥我就喜欢啥!哪怕你生条小狗出来,我都喜欢!”
“就你这狗模狗样的,说不定到时候真得生条小狗!”
跟夏凡打完趣,宋惜扭头看向了陈明河,问。
“王小翠刚生完孩子,杜天贵真的就转身走了吗?难道他不伺候他老婆坐月子吗?”
“伺候坐月子?他连住院费都没结,直接就回了蓉市,去工地上搬砖去了。”
说到这里,陈明河压低了声音,很小声的八卦道。
“我听说当时杜天贵,在工地上,跟一个小寡妇打得很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