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快马加鞭不过一天的路程,因为仪仗队和排场的缘故,愣是走了两天才到。
“少爷!”眼瞧着周子凡的车撵缓缓停下,四人同时弯腰行礼道。
四人身后,是阖府的下人。“恭迎王爷回府!”
“起来吧!”周子凡抬手虚扶了一把,朗声说道。
“赫哥哥!”一侧的青色宫装夫人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周子凡的面前,盈盈一拜:“妾身给王爷请安,恭迎王爷回府。”
周子凡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沐筱瑜,也就是沐府的四小姐。自己离开之前,经常来少王府玩耍,还时常缠着自己。
“筱瑜啊!真是女大十八变,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周子凡笑着打了个招呼,一转身将洛依扶下来。
“她,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她是谁,他们是我的护卫,也是咱们家的总管,西铭、张郃、青魅、千夜零。”周子凡对西铭四人说道。
“西铭见过夫人!”
“张郃见过夫人!”
“青魅见过夫人!”
“千夜零见过夫人!”
“四位总管好!”
他们这般,就站在一侧的沐筱瑜顿时显得很尴尬,不自然的扯着嘴角笑了笑。“车马劳顿,王爷定然累了,还是先回府歇息吧!”
“也是,让他们散了吧!”周子凡对西铭吩咐道。
西铭挥了挥手,仪仗队有序退下。
周子凡牵着被少王府镇住的洛依,往里走去,又是独留沐筱瑜一人。
“带夫人去离园歇息。”进了府,周子凡就吩咐道。西铭只消一个眼神,就有下人出现,领着洛依去休息。
书房。
“筱安还没回来吗?”周子凡问道。
“我们去顺安侯府打听过了,沐大小姐最快也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顺安侯府?”周子凡不解,筱安怎么跟顺安侯府扯上关系了?
“沐大小姐八年前已经嫁给顺安侯府的世子,育有两子一女。”西铭解释道。
周子凡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们的想法我也考虑过了,我不相信她会这样做。”
四人一阵沉默,依照周子凡的头脑,不可能想不到这是一个阴谋,只是他不愿相信,不愿相信与自己交好多年的朋友会算计自己。
“说说王府近来的情况。”
“自从三年前陛下降旨赐婚,王府就是沐四小姐一人在打理,这几年王府的许多庄子产业都陆陆续续被换上了曾家的人。”西铭回道。
“曾家?筱安的外戚。”
“也是从那时起,各个庄子报上来的收益就越来越差。”
“把手伸到我的碗里了?”周子凡一阵冷笑,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啊!
“如今少王府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少爷是打算一起收拾了,还是先收拾府里?”
“不过是些小跳蚤,暂且先放一放,湛林状况如何?”说完府内的事,周子凡才问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湛将军暂押天牢,属下派人进去看过,受过刑,不过性命无虞。”
“他的家人呢?”
“正是这一点奇怪,湛将军被拿入狱,他的家人却并未受到株连之罪。”
“湛林的三个儿子都战死沙场,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若是陛下连她们都不放过,只怕会被百万官兵唾弃。”
“少爷打算怎么处理呢?”千夜零问道,知晓了周子凡的打算,他才好提前准备。
“明日,我要亲自去问一问陛下,所谓的铁证如山,到底有多铁。为了以防万一,将湛林的家人接到府里。”
“少爷是担心有人会对她们不利?”
“多做准备,总是好的。”
“有一事,还请少爷明示。”西铭与他们三个对视一眼,然后才来口说道。
“何事?”
“夫人只是夫人吗?”
周子凡皱眉,“你们这是何意?”
“少爷身边多个人伺候着,自然是好事,少王府家大业大,多养一个人也没什么。”千夜零说道。
张郃接过话茬,说道:“若她想做少盟的夫人,恕我等直言,她还不够资格。”
话说得很直白,周子凡心里也清楚,洛依还太年轻了,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她只会是我的夫人。”
得了周子凡的回答,四人都松了一口气,若是少爷铁了心的要洛依做少盟的夫人,还真不好办。云川、扬州发生的事,他们已经知晓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有此担忧。
翌日清晨,周子凡穿戴整齐,坐着一顶普通的轿子,往宫城的方向而去。
周子凡到午门时,已是卯时二刻,百官已至太和殿上朝,整个午门除了百官的轿夫,就是看守午门的门吏。
周子凡还未下轿,看守午门的门吏就先叫开了,喝道:“此处乃是宫城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闲杂人等,没想到一别十年,自己竟成了闲人了。轿夫打起轿帘,周子凡走下来,打量了一圈午门,十年了,没有丝毫变化。“本王离京不过十年,竟成了闲杂人等。”
瞧到周子凡身上的暗金色的四爪蟒服,门吏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再往上看,头顶白玉冠,冠上还嵌着七颗玉珠。门吏再也无法支撑,如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七珠亲王啊!本朝历史上只有一位王爷被封了七珠冠,那就是少王司南赫。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一时狂悖造次,还请王爷恕罪!”
一旁的轿夫听到门吏的告罪声,扭头过来,瞧见周子凡的王冠,纷纷跪下拜道:“给王爷请安!”
“免礼!”
“谢王爷!”轿夫谢恩后起身,站到一侧,慢慢的观赏这一出好戏。
“小的胡言乱语,还请王爷恕罪!都是小的这张破嘴!破嘴!”边说门吏还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扇自己嘴巴子。
若是放在平时,周子凡说上两句,也就过去了。可惜,此次回京,周子凡的心情很不好。正好他又自己撞枪口上了,于公于私,周子凡都不会放过他。
“今日是何人当值?”
话音刚落,一个年长些许的官兵从午门走出来,一路小跑到周子凡跟前。“王爷!”
“依你之见,该当何罪啊?”
“这……”按照东篱律例,以下犯上,那是死罪。可周子凡并未乘坐王府的专用轿撵,且不曾提前言明身份,他的职责是护卫宫城,喝止陌生轿撵也是职责所在啊!“请王爷明断!”当值官兵将皮球踢回给周子凡。
“罚跪两个时辰,小惩大诫吧!”
“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