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明朗的局势急转直下,人心浮动,有些用惯了见风使舵的人一见形势不对,又纷纷倒戈相向,举起了讨伐司南定的旗帜,短短半个月,周子凡的大军就已经到了鲁地的城楼之下。
“定王兄,你败局已定,放弃抵抗吧!”周子凡骑着马在城楼下好心劝道。
“司南赫,你不必假惺惺的做好人,你以为你替他打败了我,他就会再度重用你吗?别做梦了。”
“呵呵!功名利禄,对我而言早已是过眼云烟。我帮他,不过是还了先帝的知遇之恩。”
“我才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先帝在世,最疼爱的就是司南定,甚至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若不是他司南烨用了某种卑鄙的手段,怎么会把帝位传给他。
“多说无益,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只要能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成魔又如何?”司南定几近癫狂的吼道。
“罢了!罢了!”周子凡摇头叹息一声,回头对诸云成做了个手势,下令他攻城。
如今司南定已是瓮中之鳖,城中兵马不过两万,而周子凡这边,不算主动归降的兵马也还有五万人马,怎么看都是必胜的结局。
将军中事务交给诸云成,周子凡打发了十二卫,带着洛依一行人游山玩水,慢慢回京。青魅刚刚生产,不宜劳累,张郃自然要跟随在其左右,就留在了晋安城内。
“铁牛,你怎么会跟着司南定?”之前两方在打仗,周子凡也不想让他背负着出卖主公的名声,所以一直隐忍着没有问,现在大局已定,他说不说都左右不了大局。
“算不得认他为主,不过是受朋友所托,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朋友?能调动江湖上那么多的江湖高手,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朋友。”
“……”方子介沉默不语,兄弟之间,不可以欺骗,可有些事情,立场不同,不能在一起谈论。
周子凡明白他的难处,也不逼他。“少盟是我的组织,如果你的朋友对少盟有兴趣,我希望你能旁观。”不然,兄弟之间,迟早是要对上的,这样的局面,谁也不想看到。
“好!”方子介点头答应道。
“以后有什么打算?”周子凡问道。
陈雨霁与方子介对视了一眼,道:“暂时还没想好,也许浪迹天涯吧!前半辈子只顾着保家卫国,都没想过以后该如何。”
“跟我走如何?”周子凡提议道。兄弟初遇,又要分别,他也有些不舍。
“现在就开始养老,太早了些吧!”陈雨霁玩笑道。
“等我哪天混不下去了,一定去你府上蹭吃蹭喝。”方子介也说道。
“少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行了,都是大老爷们儿,依依惜别个什么劲儿,走了!”方子介骂了一声,手一扬,潇洒的离去。
“保重!”周子凡与陈雨霁来了个熊抱,互道珍重,陈雨霁快走几步,追上方子介。
“夫君,回去吧!”早就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嗯!”周子凡牵起她的手,转身往回走。
司南定被俘的消息传到周子凡这里,沉默了许久,周子凡才点头让传讯的士兵退下,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陛下,周子凡有负你所托!
司南定被重兵押解回京,各部人马也都回到自己的营地,叛乱彻底宣告结束。
许安县,周子凡与司南定对向而坐,面前是一桌精致的菜肴。
“定王兄,可想过有今日?”周子凡替他斟上一杯酒,道。
“成王败寇,本王无话可说。”司南定冷哼道。
“我有一事不解,还请定王兄指点一二。”
“何事?”
“在暗中帮你的是什么人?他们此刻现在何处?”若是没有他身后的神秘人相助,他不可能这么快打到皇城之下,同样的,若不是他太过依赖身后的神秘人,他也不会败得这么快。
说起他们,司南定也是咬牙切齿,到了此时此刻,他如何不能明白,他被人算计了。不过,记恨归记恨,他却不打算告诉周子凡,敌人就是敌人。“哼!想从我这儿打探消息,做梦!”
“打探消息不假,这也是你报仇的机会。要知道,此去皇城,你再无出城之日,报仇是无从谈起,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你?”周子凡道。
“我再无出城之日,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司南烨视你为眼中之钉多年,诸云成三将都已卸甲,还有谁能令他掣肘?”司南定反问道。
“就凭我,足以让他掣肘。”周子凡自信满满的说道。
司南定显然不信,“那本王可就拭目以待。”
“咱们做个交易,如何?”周子凡再度提议道。
“交易?本王已是阶下之囚,还有什么可交易?”
“如果我的筹码是司南千机呢?”周子凡抛出重磅消息。
司南定一听司南千机,脸色就变了,他是必死无疑,可他的儿子失踪,他的心里一直抱着一丝幻想,司南千机还活着,多年之后,带领精兵为自己报仇。“他在哪儿?”
“自然是在我手里,不过他会不会到陛下手里,我可就吃不准了。”
这是赤裸裸的要挟啊!如果不道出神秘人的身份,就要将司南千机交给陛下,让他绝后。
沉默了很久,司南定才说道:“我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每次他都是黑巾蒙面,只知他姓赫,名旭。”
“那他是怎么找上你的?”
“三年前,贱内回晏城祭扫,路遇山贼,是他救了贱内。”
“他是什么身份?”周子凡再问道。
“本王不知,不过本王看得出来,他在江湖上有些地位,消息十分灵通。”
“我是狼人的事,也是他告诉你的吧?”
“是!起事之前,我本有所顾虑,你再次出现是在我的计划之外,而且当时你的名气还很高,只要你站出来振臂一呼,那我的大计就完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是狼人?”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百思不得其解。若说司南定知道,周子凡还能理解一二,毕竟他在皇宫里住了那么多年,发现些先帝留下的蛛丝马迹不足为奇,可这个神秘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司南定摇摇头,“我也曾问过,他不肯说。”顿了顿,司南定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
“放心,他很好!好歹他也叫我一声王叔,我也不能亏待他不是。”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放了他!”
“这是自然,我并非不守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