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逸那日有些失魂落魄,并没好好思索苏争榕的话。
只是回府后这些天,他细细想过。
虽那日苏争榕口中并无提到司清卿,可她的出现实在太过巧合,今日确实得到了证实。
苏争榕见被司天逸直接问了,也不慌张,将早就想好的说辞拿出来:
“我自然是知晓兄长中意你堂妹,才找到你。我虽与哥哥感情亲厚,却也不愿看着尚书府三小姐入将军府那样的牢笼。何况,三小姐怎么争抢得过侯爵府小姐?再给尚书府惹祸上身,你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么?我并非不喜欢三小姐,若是我那哥哥再稍踏实些,我也是不愿意掺和这事儿的。”
苏争榕转过身定定看着司天逸:
“况且你对尚书府三小姐用情至深,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兄长将你们拆散,原就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苏争榕一堆话,司天逸也彻底放下心来。
他可不是司清卿用情至深么。
良久,司清卿和司清桦这才从府里出来。
见司天逸身边站着一女子,司清卿有些好奇。
“堂哥,这是你要带去的丫鬟?怎么还戴了帷帽?”
司清桦打量了一眼,也没管二人,直直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卿儿,我先上了马车走在前头,你们的马车在后面跟着我就行。”
说完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司清卿点头应下,又看向司天逸,司天逸急急摆手。
“清卿妹妹,你想哪里去了。这是将军府上小姐,与我熟识,听了我们要去兴州她便跟来了,说跟去看看兴州的山水景色而已。”
司清卿一愣,苏争榕?
苏争榕也将头上帷帽掀开,对司清卿笑了笑。
“三小姐,我叫苏争榕。那日铺子里,是我有眼无珠,侯爵府内一事也是被侯爵小姐强拉了去的,回府父亲已经严厉斥责了我,三小姐莫要见怪。”
苏争榕说着,心中也奇怪,苏盛年确实因为侯爵府一事责骂了她,只是她昨日夜里提出要同司清卿一起去兴州,苏盛年并未阻拦。
司清卿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怕什么来什么,见苏争榕这个样子,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怎敢,我不过是区区尚书府里的小姐罢了,怎敢见怪于将军府小姐。”
司清卿话虽如此,脸上确却是盖不住的鄙夷和嫌弃,见街上只有司家的马车,苏争榕只带着几个丫鬟,不禁好奇:
“你既然要跟着去兴州当做游山玩水了,怎的也不见你的马车?”
苏争榕一点也不见外,指指司清卿的马车努努嘴:
“我想着三小姐一人坐了马车也没个说话的人,便来同三小姐同乘。”
司清卿看着司天逸,脸上隐隐有些怒色。
司天逸见状,忙上前拿了矮凳,将司清卿扶上马车,将装好的点心递到司清卿手里。
“清卿妹妹,左右只她一人坐马车,你便带着她吧,两人路上也有个照应。”
不等司清卿回答,苏争榕已经上了马车,乖巧的坐在司清卿身边,笑靥如花。
司清卿心里翻了好大一个白眼,看苏争榕笑的灿烂,司清卿想到了什么,嘴角也微微上扬:
“兴州原不是什么景色秀丽的地方,小姐怎么会对兴州感兴趣?”
苏争榕将帷帽摘下放在身边,掀开帘子看了看窗外:
“老在阳都城内待着,也顾不得是什么地方了,只要能出去透透气,去哪儿都是好的,爹爹从来不会带我到别的地方去,成日关在将军府里,闷得慌。”
司清卿点点头,不愿与苏争榕多说话,苏争榕不过是来搅浑水的,小心些便是了,便闭了眼假寐。
苏争榕见司清卿无意再说,也自顾自的闭上眼休息,起了个大早,她倒真有些困意。
马车外传来浅浅的马蹄声,不近不远,只稳稳跟在司清卿马车后面。
马车内两人齐齐睁开眼,苏争榕却不惊讶,而是偷偷观察着司清卿的反应。
司清卿知是苏瑾书来了,掀开了车帘凑出头去看着不远处高头大马上的男子。
苏瑾书还是暗色衣袍,长发束起。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想必说的就是此刻马上的苏瑾书了。
苏瑾书原本有些清冷的面容在看到马车内凑出个小脑袋时,霎时泛起了笑意。
司清卿冲着他挥挥手,苏瑾书笑着轻轻点头,也挥了挥手。
马车内探出的小脑袋这才笑着缩了回去。
苏争榕见司清卿这个样子,心中恨意袭来。
司清卿已经放下帘子重新坐好,见苏争榕一副想窥探她心思的模样,瞥了她一眼。
“苏小姐为何这样看着我?”
苏争榕又换上了笑颜,这样的姿态,浑然不像一个年方十三四岁,正是天真时候的女子:
“车外是何人?我见三小姐甚是喜悦。”
苏争榕再怎么说,不过只是个孩子,一举一动怎么逃得过司清卿的眼睛,司清卿故作疑惑的问:
“你不知道么?车外是你亲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