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司清卿这么一问,祝希倒是不以为然,只随口答应:
“这不是对你感兴趣,顺便就识得了府上其他人。不过你哥哥,倒是个好男儿,你娘亲竟也同意他去南荒?”
提到赵婉,司清卿也有些担忧:
“自然是不允的,只是敌不过哥哥坚持,只怕我娘,也是终日悬着心吧。只哥哥来了书信那日,见她开心些。”
祝希叹了口气:“爹娘都是心疼自己子女的,若不是亲生,倒也不会管这些。”
司清卿见祝希脸上有些落寞神色,心下了然,倒也不问她为何叹气。
或许祝希的家里,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不过祝希的情绪倒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转瞬间,眼神又亮起来:
“我甚是喜欢戎马将士,若哪日你哥哥回来,你可别藏了不让我知道,我定到尚书府好好再看看。”
司清卿“噗嗤”一声笑出来,在东阳,她还真没见过哪个女子直截了当说喜欢军人的。
“行,到时候一定请你到府上做客,不过我该将拜贴如何递出去?”
祝希一愣,想了想,这才回答:
“以后我会常来找你说话,若是我没来,你将消息告诉乳茶铺子的小厮,我日日都要让丫鬟去买乳茶吃,自然会知道。”
送走了祝希,司清卿正要回院,碰巧遇上司秉正要出门。
司秉忙叫住司清卿:
“想着回来要告诉你,只是近日朝中事多,竟全忘记了。我与你二叔商量了,你祖父祖母在兴州虽好些,却也是迟早要接到阳都来的,只是近日我与你二叔都脱不开身,且再等等。”
司清卿听了,只怕祖父等不得那样久,便央求起司秉:
“爹爹,不如让二哥跟我同去兴州将祖父接来吧,爹爹与二叔近日忙些,也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
司秉沉思半晌,知晓司修明病着司清卿定是放心不下,接来了司清卿放心,他心中也安定些,便同意了:
“也可,不过只你二人去,怕你祖母心里不高兴,让天逸与你们同去吧。”
司清卿自然知道,点点头,才又往平遥阁去。
回了平遥阁,司清卿便着人去太平府告知司天逸去往兴州一事。
祖父身上,虽没有装着整个司家的财产文书,可边嘉许不是善茬。
只怕司媛与边嘉许二人会打其他主意,不仅会纵着老太太下毒,再让边嘉许起了杀心,就不好了。
去兴州,宜越快越好。
太平府内,司珹与丰珠对坐,禀退了来报的下人,司珹显得有些烦乱。
丰珠见状,有些好奇:
“接了爹娘来阳都同住,不是好事么?怎的你倒心烦起来了?”
司珹将手中的书卷往桌上一扔,一股脑将烦心事说出来:
“原本在兴州,就只我们一家人,我倒不觉怎样。如今要将爹娘接来阳都同住,我与司秉又同在朝为官,有各自的府邸,只怕爹来了,也只会记着他的大儿子。”
丰珠恍然大悟,抚上司珹的衣袖宽慰他:
“左右也喜爱司秉几十年了,不过如今你也前程远大着,说不定爹对你也会变些态度。”
丰珠眼下只担心,若是司媛和边嘉许动起脑子来,想必不会轻易放走司修明。
她如今是太平府夫人,只要将司修明接进阳都来,看在眼皮子底下,哪日若要动手,也简单些。
司媛和边嘉许这样一来,便不中用了,正合她的意,趁此机会将二人踢出局。
丰珠悄悄回房写了书信,叮嘱下人在司清卿到兴州前,将信送到司媛手上。
第二日,司天逸早早坐着马车等在尚书府门前。
昨日,他知晓要与司清卿一同去兴州,心中甚是激动。
起了个大早,还细心叮嘱下人买了些桂花糕和其他精致的点心带着。
不过辰时,天色才刚刚要亮起来,尚书府外还是一片冷清。
想来约定时辰也快到了,司天逸没进门,只在府门外等着。
身边轻声走过来一人,司天逸闻声扭头看去,只见一身绯红的女子戴着帷帽。
“你与司清卿去兴州,我哥哥定会跟去。你若是不想促成你的好妹妹与我哥哥的亲事,便带上我。”
来人正是苏争榕,像是准备好了要外出一样,身边跟了三五个丫鬟。
司天逸一愣:“去兴州一事你怎知晓?”
苏争榕瞥了司天逸一眼,只是戴着帷帽,没被司天逸察觉。
“阳都城内哪有什么秘密,就算有,也是像你这般后知后觉的呆傻之辈才不晓得。”
司天逸突然被苏争榕这样一揶揄,也不同她争辩,只静静想着苏争榕的提议,半晌才开口。
“你便同我在这儿等着吧。”
苏争榕料到司天逸会答应,也在司天逸身边静静等着。
“你不喜欢清卿妹妹?”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苏争榕有些愣神。
“什么?”
司天逸转头看了看苏争榕,又将目光重新放回府门上。
“苏姑娘莫要将人当成傻子,那日与你说话,今日又来寻我。你定知晓我所说的堂妹便是清卿,那你应该也是晓得贵府少将军中意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