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子成衣铺子里,在苏争榕面前替她说话的女子。
这姑娘见了司清卿,开心的站起来就要来拉司清卿的手:
“我早听闻这阳都城内有个新开的乳茶铺子,里面的乳茶和果茶都名极一时,我正好奇呢,让下人去给我买了来,果真是出自你手!”
她拉着司清卿的手,开心的怎么也不愿放下来,司清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镇住了,微回过神,将姑娘往椅子上让:
“姑娘先坐,今日何事直接到了府上?”
那姑娘倒也大大方方坐下,面上笑意不散:
“那日你铺子里我一见你,就觉得十分喜欢,可我在乳茶铺子里多日,也不见你的影子,这才寻到府上来。”
司清卿了然,这姑娘十分热情,那日成衣铺子一事,倒是将两人牵在一起。
再细细看了,面前女子与赵优茹有些相像,爽朗自在,不似扭捏狡诈之人,倒也正合司清卿的脾性,司清卿也卸下了防备回答:
“姑娘多虑了,我也正希望再有机会能与姑娘再见,只是近日都……”
自己在练武一事,还是不要说出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司清卿的犹豫,那姑娘倒是毫不介意,像个老爷一样摆摆手:
“无妨,不用全数说与我听,我知道,你肯定也有自己的其他事要忙,所以我才登门拜访。”
司清卿对姑娘的通情达理甚是喜欢,面上也浮上笑意:
“多谢姑娘体谅,对了,还没来得及问姑娘的姓名,姑娘是哪个府上的,我好像从未听说过。”
那姑娘正欲回答,又想起什么似的,稍稍有些支支吾吾:
“我是……我是祝家的,叫祝希,小门小户,你没听说过也属正常。”
整个阳都排得上号的,府上是何官职,姓甚名谁,司清卿在《东阳史籍》里都详细的了解过。
能买得起她那成衣铺子二楼里几套成衣,下人也这般非同寻常,倒不像是祝希所说的小门小户。
只是阳都城内略得脸些的府中,并无祝家。
想到这里司清卿有些疑惑,却也不开口问。
看着祝希那灼热的目光和一脸诚挚的模样,只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小门小户若是家中也从商,虽说不如为官来的名头响亮,但是钱财,却也是缺不了的。
见司清卿低头思索什么的样子,祝希生怕被拆穿,拉过司清卿的手:
“我看着你那两间铺子,倒是真真绝妙的心思。后来那个庶女可有再来找你的麻烦?”
司清卿闻言抬头,对上祝希带着关切的眼神,知道祝希说的庶女便是苏争榕,颔首回答:
“后来她倒是不曾再来扰我,许是几件衣裳堵住她的嘴了,原是我没细细考虑,那日才生了龃龉。”
祝希一听,倒不甚赞同:
“你做的很好,怎的竟还要将错处全揽在自己手上?本就是那庶女的错,我好好挑了衣裳放在一边,她过来便让身边下人拿走,不懂规矩。”
面对祝希的自来熟,司清卿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她虽也小善社交,比起祝希来,倒略有些逊色。
祝希仿佛感受到了司清卿的尴尬,也不在意,自顾自打量起诺大的尚书府:
“尚书大人确有些厉害,这府邸煞是顺眼。”
说着司清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堂外,思索再三,还是将心中疑惑问出:
“姑娘似乎,对城内各府各官,都十分熟悉?”
祝希一愣,笑笑:“原就是阳都城生活的人,怎么会连这些都不知晓呢。”
司清卿不知祝希的来意,只得又开口问:
“那祝小姐今日,只是来尚书府见见我?”
祝希这才像想到什么似的,“啧”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你看我这脑子,居然浑忘了。”
司清卿见她这样子,祝希倒是真真不拘小节,她原以为这样的时代,像表姐赵优茹那样的人甚少,却不曾想一下被她碰上两个。
“不急,你慢慢说。”
“听闻尚书府大少爷,入了军营南下了?”
祝希眨巴着眼睛问司清卿。
司清耀去南荒的事,阳都城内人基本都知晓。
南荒危险,估摸着不少人知道司清耀毛遂自荐去了南荒,会替自家男人松口气。
司清卿见祝希脸上满是好奇,心中有些八卦。
祝希模样可爱,皮肤也极白,约摸十五岁年纪,相处下来觉得她十分爽直。
若是司清耀得了这般性情女子做妻子,倒还真是十分相配的。
想着面上便起了八卦之色,眉眼一动暗笑着问祝希:
“祝小姐怎的想起来问我哥哥?半月前哥哥就入军去了南荒,只是现在约摸还没到。倒也命人带书信回来过。”
祝希是在成衣铺子里第一次见到司清卿的,心中喜欢,回去才又打听了尚书府其他人。
将士出城,她偷偷去看过,正巧看见了司清卿的哥哥,眉眼肃然,一看便是正直之人,又生的好看,便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