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秉思考半晌,倒是不十分在意:“我说呢,不过他近日确实也勤勉,许是得了谁的举荐吧,哈哈哈……”
司清卿心中暗暗无奈:爹呀,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司清卿想到还在兴州的祖父司修明,如今兴州只剩司媛边嘉许和常若云,祖父依旧危险。
“爹爹,祖父祖母就在兴州老宅留下了?”
司秉也想着这事,但是司珹还没安稳下来,想来常若云是不愿住在尚书府的,可又不能让司清卿知道了伤心,只随口诌了个理由:
“许是不愿来吧,落叶归根落叶归根,上了年纪的长辈都喜欢待在故乡,心里踏实。”
见司秉丝毫不曾察觉祖父司修明的危险境地,司清卿心中有些着急,紧接着说:
“只是爹和二叔如今都在阳都,祖父祖母年纪大了,身边无人照拂,卿儿总是不放心。”
司秉听司清卿这样说,一片孝心难得,却也只能先缓下女儿,便放下笔看向司清卿:
“卿儿孝顺,这样吧,明日上朝,你二叔便会去了,待下朝后我与他商量一二。”
司清卿没办法,她有心要将祖父接来尚书府,可如今司珹升官,手里人手增加。
靠着她身边潦潦十五人,想平安将司修明接到阳都来,只怕是难上加难。
出了司秉的书房,天气有些暗沉。
司清卿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如同近日所发生之事,不见光明。
另一头的司珹,顾着张罗自己的太平府,迎着往来恭贺的人。
丰珠面上笑靥如花,一副贵夫人的做派。
等太平府内渐渐静下来,丰珠将司珹拉回书房。
“现下爹娘都还在兴州,司秉那边并未差人来问问,许是浑忘了兴州老人。”
司珹定定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丰珠白眼一翻:“我能做什么?爹也已到了致仕的时候,只等进阳都最后述职便卸了官职,你不打算将二老接进阳都?”
司珹摆摆手。
“我还没稳定下来,爹如今身子不好,想必不用他亲自进宫述职,且再等等吧。”
丰珠不这样认为,司修明还在兴州,倒是给了司媛机会。
若是司媛边嘉许二人被钱财蒙了心,又不在她眼皮子底下,若是二人起了杀心,可就白白浪费她一番筹谋了。
……
司清卿正在院里小厨房,带着班如红乐一起调配新乳茶的口味。
司清卿喝过的奶茶,不说百种也有数十种,光是各类的茶叶配上牛乳煮了,就配出四五个纯乳茶的种类来。
再配上各式小料,轻轻松松就配出了近十种乳茶来,若是将乳茶放凉,添上时新瓜果,更是别有滋味。
放在前世那样的生活条件里,司清卿煮的乳茶,也就勉强只有纯天然原材料和上等茶叶这个亮点。
但放在东阳,足够掀起这个朝代的快乐水潮流了。
班如红乐都聪明,说是司清卿手下的得力丫鬟一点都不为过。
不仅短时间内学会了司清卿手把手教的各类小料,还细细的写下了小料的做法配比,自己做上了。
这样一来,就算司清卿有事不在身边,她们也不至于遇到不会的就手忙脚乱。
三人正做的起劲,卫世拿着几张文书进来。
“见过主子。”
司清卿转头看他,不知不觉间,卫世也不再称她小姐了,像是带着疏离般。而是随着束广,喊她主子。
司清卿命班如将新煮的乳茶端到他手边,才问:
“这么快就回来了?”
卫世接过乳茶,有些受宠若惊,愣愣点头:
“主子,城外东边几十里处,有座茶山,能产出四种等级价格不一的茶,我一样一样尝过,兴许符合主子的要求,便与那的茶农都签下了文书,将茶山包下来,每年是四百两,这是剩下的银子。”
说着将手中文书和银票全数交还司清卿。
司清卿接过文书,倒是没接银票。
“你去成衣铺子里将银票给春生,让他带着下人负责收茶叶来,存进城外院子里。”
城外院子说大不大,但是也足够司清卿在里面折腾出几个作坊来。
一头是成衣铺子的裁缝区,一头就可以作为乳茶铺子的存货仓。
这样分开,中间还有好大一块地方等着司清卿其他的生意。
卫世应声退下,司清卿心里暗暗想着,束广办事果然细心,推荐上来的人也甚是妥帖。
她倒是可以尝试着将手里事情都放手交代下人去做,这样一来也省去她不少的心思。
只是春生那边,司清卿交代下来盘新铺子一事,就没有那样顺利了,等了几日,都没有消息。
三日后一早,春生差人来报。
“小姐,春生说,成衣铺子边上的那间,老板突然要卖,他已经盘下来了。”
红乐欢欢喜喜拿着送过来的房契交给司清卿。
司清卿接过房契,心中讶异,便问了出来:
“怎的这样快?那儿边上的铺子可是少有这么快就能空下来的。”
红乐也若有所思,细细想了春生说的话,摇摇头:
“春生的人只说,那老板要衣锦还乡,不在阳都城待了,我也觉着奇怪,不然小姐去铺子里问问春生?”
这事儿透着蹊跷,成衣铺子也几日没去看过,想了想司清卿便答应下来。
扶湘街铺子里,春生正低头算着账目,瞟眼见铺子来人了,抬头看去,见是司清卿,还未来得及从宽柜后出来,司清卿便拦住他的动作:
“边上那铺子不小,看着正是大把赚银子的时候,怎的这样突然?”
春生脸上带着些狡黠,往二楼指了指:
“小姐上楼一看便知。”
司清卿心中好奇,看了春生一眼便带人往二楼去。
楼上只有些挑着衣裳的客人,并无神色异常像在等她的人。
心中正疑惑,未曾发觉右后方隔间门口站着一人。
那人正斜靠着门,一脸宠溺看着司清卿。
“怎的三小姐,连我这样一个大活人站在边上都未曾发觉?”
司清卿闻言回过头,这才看到身后不远处的苏瑾书。
“你怎么在这?”
苏瑾书正了正身子,脸上笑意不散:
“日日在千乐楼守着,都见不到你,只能出此下策,你不是说过以后不再躲着我?我看你有反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