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幼兰心道不管说破天傻帽儿便是这类状态,可以咋办?难道要将他1天到晚的关在家里?
想着婆母也是一片爱子之心,吴幼兰便笑说:“娘亲安心,好端端的哪儿有人会瞧不起江河?江河又没有吃哪家大米!咱才是江河的亲人,只需咱对他好,不相干的人理会他做啥!哼,谁如果敢当我面嘲讽江河,我还要嘲讽回那人嘴贱、乏味!”
实际上郑氏原意是隐约有一些抱怨吴幼兰不应当一个年青小娘子跟她傻儿子跑到城中一待好几日,才说这话的,谁知被吴幼兰一通像又不像那样回事的劝解,一下连发作都不晓得应当怎样发作了,瞬时哭笑不得,苦笑叹说:“你说的……倒也有理!只是向后还是少上城中去些!”
“你且放心吧娘亲,没有事我铁定不去!”吴幼兰答的非常干脆。
郑氏张张嘴,非常想说一句“有事也不要去。”再想一想,有事怎样能不去?
这话便讲不出了,只好胡乱点头恩了声,“你晓得就好。”
江秋菊在边上搓了搓脑门,为啥她有种感觉,三嫂嫂好像心事重重、连她都有三分看不懂一样?
小萝卜头放学回,吴幼兰立即兴致盎然的带他去看买回的花苗,笑嘻嘻说:“瞧瞧这一些都种哪儿好,果树苗等等过几日顺路了再去买,今天先将花苗种下!”
“好呀好呀!”小萝卜头高兴不已,挖坑啥的最有意思,比跟小朋友们玩玩具还好玩。
“长嫂嫂你不要动呀,放着我来!我去叫坪哥儿。”小萝卜头叫一嗓门兴头头的一溜烟跑出院儿,往老大家跑去。
坪哥儿听见小萝卜头叫忙从屋中跑出,笑嘻嘻的叫“叔!”
“我长嫂嫂买了花苗回了,等我们去种!”小萝卜头道。
“真的么?好呀,我们走!”坪哥儿眼也亮起。
小叔侄两个刚要走,谁知曹氏从屋中奔出,不禁分说向前拉住坪哥儿,说:“坪哥儿你要上哪里去?这上书堂了就应该有个书生的样,别成日泥猴一样瞎闹,快回屋中看书去!”
说完还白了小萝卜头眼,好像小萝卜头便是那个泥猴。
小萝卜头不禁撅了撅小嘴:他哪儿像泥猴了?分明他跟坪哥儿一块上书堂的!
大嫂嫂不止一回叮嘱过他,叫他跟坪哥儿好好相处,不许在坪哥儿跟前说啥“你上书堂的钱是我家出的”、“你用的笔墨书本都是我长嫂嫂买的”等类,也不许摆出这样子的姿态。
他一直都好端端的记着,从没有讲过。
但是大娘干什么叫他有种是他沾了老大家的光才能上书堂的感觉?
坪哥儿记挂着和小萝卜头一块挖坑记挂了好几日了,好容易等了,却要被奶破坏,他哪儿肯依?一个劲的缠着曹氏痴瞋撒娇,说要上五叔家去玩一会。
曹氏瞧不起老3家,本就不喜自个儿的宝贝孙儿和小萝卜头搅合在一块,就是没有奈何孙儿上学都是人家供的,又在同一家书堂,只好作罢。
宝贝孙儿居然还要上老3家去跟小萝卜头玩,曹氏心中就不愿意起,说:“你乖乖听话,和奶回屋,等会奶给你做好吃的!”
“不要不要!我就要去五叔家玩!”坪哥儿也不开心起,想抽出自个儿的手挣脱曹氏:“二嫂嫂做菜比奶做的好吃!”
“你这小孩咋这样不听话!上了几日书堂连奶的话也不听了?”曹氏瞬时恼火。
“娘亲,这又咋啦!”余氏听到外边婆母的大嗓子跟儿子的叫唤赶紧出。
曹氏就没有好气一眼瞠她:“咋了?还不是你儿子,全都要叫人教坏啦!不好好读书成日只记挂着玩!”
“坪哥儿跟阿波有数的,这刚放学回,玩一会就玩一会!”余氏说。
“你安的啥心呀你!这可是你儿子,你就盼着他玩疯了不好好读书是?”曹氏将舍不得冲孙儿发的火一下都撒在了儿媳身上。
“我……”余氏气的心口一闷,待要说啥不好说,跟前这个到底是自个儿的婆母。
章氏探头探脑已然听好一会,见状笑嘻嘻说:“我说长嫂嫂呀,你说小孩便说小孩嘛,干什么冲侄媳发脾气呀,你看侄媳气的脸都白啦!”
余氏身体一抖,恨不得学吴幼兰狠狠教训章氏一顿,这二婶婶太可恶了。
曹氏听了越发脾气上浇油,嘲笑说:“气什么气?我家没那般气性大的人!隔一房的姑奶管不着,自个儿媳姑奶也不可以说了?全都这样矜贵!有能耐也分家去自个过啊!”
余氏气苦不已,说:“我去煮饭啦!”回身就走。
分家过自个儿的?真当她不想么?然而她更晓得,这压根是不可能的。公婆双双在堂,她又是长媳。
坪哥儿猛然挣脱曹氏后退几步,转头向小萝卜头说:“五叔你回,我不去啦!”说完叫着“娘亲!娘亲!”拔腿就往灶房中跑。
小萝卜头好生无趣,自然不会留下面对曹氏的冷眼恶语,也立即回身一溜烟的跑了。
曹氏原本确实是想顺带刺他几句,见状只好作罢。
章氏那儿唉哟一声,笑说:“唉啊,坪哥儿这小孩真孝顺,真心痛他娘亲!我说长嫂嫂呀,你一把屎一把尿将坪哥儿打小带到大,他咋那样亲他娘亲不亲你?唉,还上书堂了,这上了书堂怕不是读书给读傻了,全都不晓得谁才是真正对他好!”
曹氏对宝贝孙儿忽然推开自个跑去找他娘亲的举止本就不大自在,哪里还禁的住章氏挑唆?
当下心中酸的和浸了一瓮子老陈醋一样冒着泡。
她没有好气看了章氏一眼啐说:“你少在那酸啦!那是他娘亲,他和他母亲有什么不对?才是读书明理。难道他亲他娘亲未来长大就可以不孝顺姑奶这当奶的?哼,你不就妒忌我坪哥儿上书堂嘛,有能耐未来你不要叫二平上啊!噢,你家本也没有钱上的起,有能耐你不要拿这事去招惹老3家啊!”
讲完叽叽咕咕的进房去。
章氏气的哼哼,“你们可以占老3家的便宜凭什么姑奶不能占?哼,上书堂、新衣裳服,一样不能少!”
看着怀中的孙儿,章氏忍受不住叹气,这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上书堂噢……
小萝卜头高高兴兴而去,蔫头蔫脑回,向吴幼兰大大诉了一通苦。
“大娘太出格了,大堂嫂嫂又捱骂,坪哥儿好可怜!”
老大家的事吴幼兰可管不着,虽说怜悯余氏,可余氏是曹氏的儿媳,曹氏说的再难听她除去听着还可以怎么样?
“不要难过了,这回但要记住了,往后再去老大家找坪哥儿别这样咋咋呼呼的,你不会悄悄的去呀?”吴幼兰拍了下他肩头笑。
小萝卜头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我真傻!真傻!”
“没事儿,”吴幼兰又笑说:“明天放学你将他径直带回就是,明天再种!”
“好的,大嫂嫂!”小萝卜头点头,才又高兴起。
次日放学,小萝卜头果真将坪哥儿带了来,一块跟着来的还有乔定鼎跟瞿玲子。
乔定鼎原本要归家的,瞿玲子随口一问听小萝卜头他们说要挖坑栽花因此也要来一块,小萝卜头、坪哥儿自然愿意。
吴幼兰跟傻相公就带几个小孩满院儿的挖坑栽花儿。
女孩都喜欢花儿,瞿玲子叽叽咕咕的问,听吴幼兰说的开起花来怎样怎样好看心动不已,就拉着吴幼兰衣袖痴瞋撒娇:“长嫂嫂,你分点我也归家种去好不好!我不要多的,一样要2两棵就好啦。”
瞿玲子长的甜美可爱,脾气特别讨喜,不管大人小孩,村中很少有不喜欢她的,就是菊婶,也巴不得瞿玲子多和她家玉宝玩。可惜瞿玲子一点也不喜欢和玉宝玩,说他胖的一点全都不可爱。
吴幼兰也非常喜欢这玉雪般甜美可人的小娘子,哪儿经的住她这样痴瞋撒娇?
她一笑还没有回答,小萝卜头跟阿波已然连声答应说好,小叔侄两个慌不择路从中挑出自个认为顶好的递到瞿玲子跟前。
“这好!”
“这也好,给你!”
“我自个儿挑好啦,自个儿挑的才是最喜欢的!”
“玲子你当心,刺别扎手了。”
吴幼兰看的好笑,忍受不住瞥了小萝卜头跟坪哥儿眼,这两个小不点才多大点,就晓得讨小娘子欢心了呀。
第二天,吴幼兰跟傻相公又上县里中去卖辣娃娃菜跟瓜蒌干。
店铺虽在装修了,可起码也要晾个10天半月才好用,那时刚好做春播,在这前,她还是得进城再卖几日。
到彼时,便是一年中用牛最忙活时,她也不好再借牛车用。
隔好几日来卖,不到晌午便卖完,两样都非常受欢迎。吴幼兰又顺带告诉众人铺面在哪里,说是过一阵开业就在铺子中卖了。
跟傻相公吃了午餐,俩人就去找方牙子。
为的是买树林荒地的事儿。
方牙子听闻他们又要买地不禁感叹,笑说:“幼兰真是越发的能干啦!想不到又要买地啦!”
吴幼兰便用当下最流行的话笑着说:“买田地这心中才踏实!”
方牙子点头:“便是这话。”
作为田地牙子,他的消息自然也是灵通的,晓得吴幼兰的钱多半就是满香楼挣的,听闻洪老板可是亲自客气将她夫妻俩迎进又送出。
还有肥婆一口一个妹的对她也亲热的不得了。
这一回吴幼兰上门,方牙子对她比之以往就更要客气友好了好多,听吴幼兰说买了地是要种一种叫作油茶树的树苗,这茶种子是用来炼油的,就建议她买荒山。
“荒山便宜,3两白银能买1亩,火界一刮,一把火就可以清理好,种树不必那样讲究。”
吴幼兰从善如流。
未来茶种子从山中搞归家,如果距路太远,车进不去,光靠人工不小成本。
“离你们江吴下庄远一些也不打紧?”方牙子笑问。
吴幼兰笑说:“自然不可以太远了,呜,1时辰内的距离!”
方牙子呵呵笑说:“行,你的要求我都记下,我的亲自瞧瞧去,好好寻思寻思才成!过个5天你再来趟!”
“好,这事便劳烦你啦!”吴幼兰点了下头。她的要求实际上也有些多,自然要给方牙子时间去找。
吴幼兰跟傻相公告辞离开时,方牙子忍受不住问:“你要种的那什么,油茶种子苗,那玩意真的能炼油?榨的油可以吃么?”
“能呀!”吴幼兰点了下头笑说:“去年我试着榨油,现在家里一直吃那油,这茶种子呀出油也高,比花生都要高!”
方牙子不禁的眼亮了亮,说:“真有那样好?如果真是这般这好呀,树上结的籽儿能炼油,可以省下多少地种其它杂粮呀,便是那大豆,也可以省下不晓得多少!”
这片地域人们吃油通常都是豆油,家境好些的偶然可以吃些花生油。
要晓得这时代不管豆还是花生,全都是本地品种,颗粒和21世纪社会是完全两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