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潘大娘依旧不肯就此作罢,说现在姜氏不在家,这事怎样着也不可以算完,要等她回了再说!即使不看其它,好赖她是橓哥儿的亲妈,到底做了这样多年的夫妇,吴槐总不可以太绝情对不对?
她这样说,里长也不好再说啥,只道不许他们再闹事儿,要是真的把吴槐闹的残废了,不说其它,吴幼兰便不会放过他们。
潘家人莫怕吴幼兰,却怕吴槐当真残废了未来姜氏也吃亏,只好愤愤而归。一面赶紧托人去找姜氏,盼着她赶快回搞定这事儿。
否则一旦吴槐继娶了媳妇,那可就彻底没有戏了。
可潘家人哪儿离开过乡下?即便县里一家人都没有去过,要怎样托人去找?无非是干心急而已。
潘家人这倒是想多,吴槐这会还躺着动弹不得,哪儿谈的上啥娶老婆?
至于吴幼兰,她是不会操心到给自个儿的哥娶大嫂嫂的。
对她而言,潘家的事就此已然了结了。
姜氏再想回,即使吴槐愿意,她也不依。
地瓜粉条好快就全部制作晾晒完毕,酸辣粉、猪肉酸辣菜煮粉条众人也都尝过了,赞不绝口。
吴幼兰叫菠萝详细写了这地瓜粉条的好几种吃法,叫丁三海带上,连同地瓜粉条一块,给上官巨鹿跟宋柒斤他们送去。
至于邬朵儿那,就拜托宋柒斤去趟。
接下,她又继续试着做马铃薯粉。
实际上流程都是一样,马铃薯粉的淀粉比地瓜粉还要更容易沉淀清洗,不需要1天的工夫就可以把淀粉捞出摊儿开晾晒。
最终做成的马铃薯粉条,雪白晶莹剔透,吃起又是另一通风味儿,同样叫人赞不绝口。
教会了菠萝她们,就没吴幼兰啥事了,眼看着腹部1天比1天大起,江河却是一去接近一月了还没回。
不要说是她,就是郑氏也开始有些担忧起,一早一夜忍受不住跑到江河那死去的父亲灵位前烧香求护佑。
吴幼兰晓得后有一些哭笑不得,反而好好宽慰了她一通。
同时,也当是为自个儿宽心吧。
虽说她相信以江河的能耐儿,不管在外面遇见啥事儿,想周身而退铁定不是难事儿。
但是,他一去这样久没回,还是叫人心中没有着没有落的。
加之怀了身孕的人心情本来便容易受影响波动起伏,吴幼兰心情便更显的有一些闷闷了。
这天傍晚,乌云层层堆积,风刮的也更大。
每一家每户忙着关窗子、收衣服、收晾晒的各种东西。
“只怕得有一场暴雨!”
“这雨也应该下了,热了这样些日子。”
众人吹着凉爽的风,纷纷笑着议论。
吴幼兰叫菠萝吩咐陌氏把晚餐做早一点,这样子的天,早早吃了晚餐好洗刷睡觉去。
菠萝笑着答应去了。
这场雨从傍晚酝酿到天黑,憋足了劲儿果真一下就下了个大的。
此刻菠萝、丑橘已然陪着吴幼兰回房,关好门窗。
特别在屋外狂风爆雨反衬下,一室干净清爽跟温暖,更显的珍稀而让人爱惜舒适。
“你们回歇息,我等会便睡下。”吴幼兰笑着说。
她的肚还没有大到身旁离不开人的地步,何况,她也不乐意有人留在她跟江河的卧房之中。
菠萝、丑橘晓得她的习惯,叮嘱几声,就退下离开,当心的替她关上了门。
听着窗子外的哗哗雨声跟时不时的雷鸣声,吴幼兰心中却有一些不安定,也许是由于窗子外的急雨狂风,这样子的天中本来就更容易让人担忧离家的亲人。
本想早早晨床睡下,就是不知为什么,坐桌旁听着窗子外的风声雨声,却没有来由的有些移不开脚步。
不知过多长时间,灯影轻晃,好像快要熄灭,吴幼兰一下次神,才觉察时候已然不早了。
搓搓眼自失一笑,风雨大作,却好像听到江河在叫她。
当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再度传来时,吴幼兰呆了呆,急赶紧忙奔下楼去。
是他,不会错,他居然这时回啦!
哐啷开门,看见男人淋的落汤鸡一般,却对她笑的清朗而热烈,久违的熟悉感跟亲近感一下涌上心头,吴幼兰鼻子一酸,居然轻轻的有些想哭。
“你、你怎样回了?呀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子的天,你怎样便回了!”吴幼兰越说越急,越说倒像越讲不清,由不得自个也不好意思笑起。
“本就想着赶着今天回,自然要回。否则,今天晚上也是睡不着。你看,你还等我,可见我回的对了。”江河笑。
吴幼兰“噗呲”一笑,心情瞬时舒缓了好多,瞋他说:“谁等着你了?人家早便睡下了。”
江河只是呵呵的笑,把她上下端详了圈儿。是不是早便睡下了,还当他看不出呀?
“你快进先换下这一身衣服,等会洗个热水澡,再吃点东西。”吴幼兰面上一热,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拉他。
“不要,”江河忙往边上略退半步,笑说:“我这身又湿又是冷气,别搞着你了,我这便换衣裳去,你等我呀!”
吴幼兰轻轻一笑,道了声好,坐一旁等他。
楼下卧房中也有立柜,平常衣物都有,好快江河便换好过。
正好陌氏也来了,笑热水已然备好,又问江爷要吃些啥?这便做去。
吴幼兰便推江河去洗澡,笑说:“这会也没其它了,下点面条,我去灶房等你,你洗了澡便去。”
江河看着她,笑着点头恩了声。
陌氏忙取了雨披给吴幼兰披上,抚着她一道去灶房。
看着依旧哗啦哗啦下的如若雨帘雨幕的暴雨,陌氏不禁笑说:“幸好有游廊各处相连,这会过去灶房也不麻烦,否则打着伞可不大好走!”
吴幼兰亦非常得意,笑说:“可不是,当时设计这屋时我便想好了,怎样住的舒服方便怎样来!我们乡下人家,倒用不着那一些好看花哨的讲究。”
陌氏笑赞说:“否则怎样都说吴娘子心思灵巧!”
一时俩人到灶房,吴幼兰叫陌氏把锅洗净,把火烧烧,就笑说:“我自个儿给他做好了,莫嫂嫂也回歇息!”
今天晚上她就是想亲手给他做一碗面,不想假手他人。
他可以顶着这样大的风雨大晚间的赶着回陪她,她为他做一碗面有何不能?
陌氏见吴幼兰态度坚决,也不好阻拦,就赔笑几声当心,又把灶房中还剩着的青菜、小葱、豇豆等都搁在盆中放好,才离去。
吴幼兰煮饭早已惯,此刻有身孕还不到5个月,动作依旧灵活敏捷。
好快便把各种青菜配菜洗净切好,搁在一旁备用。
这季节的肉没有法儿留新鲜的,家里的肉都是丁三海每2天上城中去买一回,如果想留隔夜,就要用沸水煮过。
正好今天晚上已然没了,只可以煎俩山鸡蛋,再泡发一把树木耳、腐竹。
江河洗好澡进灶房时,面条已然在下到锅中,树木耳、跟着青菜在汤水中沉浮着,飘摇出家常而温馨的香气。
暖灯光下,是自个儿的女人在为自个儿做食物,为的是他。
唇畔漾起一缕浅浅的笑意,江河突然觉的,决定今天晚上风雨无阻的归家真是太英明了。
吴幼兰无意间抬起头,看到他站门当中要进不进的,不觉笑说:“你洗好啦,快进坐下,面条很快就好!”
江河呵呵一笑走进,却没坐下,而是一把把她拥入怀中紧抱着,低头便吻上她唇。
吴幼兰一愣,身体瞬时便软下,本能扯着他的衣领,承接着他的吻。
熟悉的气息瞬时扑面而来把她包裹,隔着衣袍,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他的热度。
耳朵之下,是他嘭嘭有力的心跳。
空缺的心在这一刻瞬时圆满,那莫可名状的失落瞬时变的踏实。
他是真实的回了,在这疾风骤雨的晚间。
“江河……”结束这缠绵的吻,吴幼兰心中火辣辣的,脸贴在他心口噌了噌,两手环抱着他的腰。
一缕笑意溢出嘴角,好像,她比自个想象的还要想念他、此时也比自个想象中还要温柔。
江河低低喘息呜了声,好像意犹未尽,轻轻扶了扶她的腹部,笑说:“比我离开前大些啦!”
眼神上移,落到她胸前同样笑说:“这里也大。”
吴幼兰顺着他眼神落去,面上微红,在他腰际轻轻拧了把咬牙笑瞋说:“才回就不正经!”
江河一笑,“我说的是实话。”
“谁要听你的实话?”
“呜,那你要听啥?”
“好听的!”
左右,她就是喜欢听他说爱她、喜欢她之类等类的。
江河想了下就笑说:“娘子越发的好看啦!”
他的眼神黑宝石一样黑亮深邃,眼光明亮而纯粹,说着这样子,用这样子的眼神看着她,她一时不知这是顺她话而张嘴就来的玩笑话、还是真切发自他心底的话。
可不管是那1种,吴幼兰有一些懊丧的想,她真是太好哄了,明明是她引他说的又不是他主动的,她居然也有1种心中微颤的羞臊感觉。
江河低低的笑起,拥着她的胳膊紧了紧却又非常好的避开了不会伤到她的腹部。
他的大掌温柔而怜悯的轻扶她的后辈儿,叹息中带笑意:“娘子呀……”
吴幼兰鼻子吸了吸,“唉啊!”一声忙挣开他,懊丧说:“我的面条!”
锅中的面条看上快要糊了,吴幼兰忙动作利落的盛出,笑说:“全都怪你闹的,幸好还好,我好久都没有下厨,煮糊了那可太对不起我这手艺啦!”
江河松松抱着手向前去看,笑说:“我娘子煮的面条,糊了也好吃。”
吴幼兰嘴角勾了下,果真好听的话不管真假人人都喜欢听呀。
热面条盛入大碗中,面上加了煎好的俩荷包蛋、焯过水的豇豆丁,撒上一把切碎的小葱,诱人胃口的香气伴随着腾腾热气散发开来。
窗子外,依旧雨声哗哗,雨帘如瀑。
吴幼兰坐桌旁,看着江河吃面,心中一片满足。
一夜回房,少不得再一通温柔缠绵。只苦了某个人,娘子怀着身孕只可以看不可以吃,抱着她噌呀噌,噌出自个一身邪火。
吴幼兰又好笑又哭笑不得,究竟不忍心,五娘子重出江湖。江河满意极了,抱着她心满意足睡去。
要晓得自打她有身孕以来,唯恐她受累他可再没有舒缓过,倒好几回早晨起换裤子……
江河早已醒了,见她睁开迷蒙的眼搓呀搓便噌过去笑说:“醒了?”
抬头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俩人都笑起。
“雨停了,今日日气必定宜人,咱快起,也不知啥时候了。”吴幼兰笑着说。
也许有身孕之后脸皮也厚了,如今的她完全不觉的自个跟江河睡懒觉有啥不好意思的。
江河更不会觉的不好意思,一笑抚她:“你慢些!”
郑氏、江秋菊、阿波等一早就听陌氏说了江河昨天晚上已然回的消息,一家子都非常开心。
郑氏又是开心又是心痛的数落:那样大的雨他怎样便回了?在县里中住一夜不可以么?何必遭这罪?那般暴雨不要说他不便,人家赶车夫赶车同样不便呀……
听的陌氏哪儿敢跟她说,昨天晚上江爷并非乘车回的,而是戴斗笠披蓑衣自个走回的……
一时吴幼兰跟江河来,一家子自有另外一通热闹。
对郑氏又心痛又欢喜的数落,以及殷殷关心,江河好性子的一一笑应。
郑氏还想絮叨几句,早被他不着痕迹的将话带去。
吃过早餐,吴幼兰非常得意的带江河去看自个做成功了的地瓜粉跟马铃薯粉,说是晌午时给他做一份尝尝。
对这结果江河并不非常意外,笑说:“我媳妇天资聪颖,这类小事哪儿难的住!”
吴幼兰听的直笑。
说起伊椿县那里的事儿,江河简单向吴幼兰说了遍,霍叁非常能干,主簿是真的很尽心尽力,因此一切都算顺利。
四条引水的主水沟已然修的差不多了,她预计开挖的俩大湖塘也已然动工,便是那两片打算建小庄子宅院儿的地还没动,预计的等再过俩月。
又说赫县长夫妇晓得她怀了身孕,赫夫人还备了一份厚礼祝贺,全都搁在一堆行囊中,今天雇好的车会给送家里来。
江河虽说只拣好的说,可吴幼兰怎样不明白铁定还是会有麻烦的,他不说她也便不问。料想麻烦已然解决,他才回的。
到底自家一个外来户,却平白占那样多的地,当地人怎可能没人眼红不满?怎可能没一俩、两仨刺头挑刺的?
即便是主簿、赫县长,也会有他们的顾忌,更不要提霍叁了。在地头蛇眼中,霍叁算啥?
那可是一马平川的土地呀,有了水源眼看着就变废为宝了。在这时代,最叫人稀罕的便是土地了。
既然地已然没啥阻挠了,地瓜粉跟马铃薯粉也都成功试验出了,接下就是作坊的问题了。
乘着这会肚还不算太大,还有精力,吴幼兰想着好端端的把作坊规划出,年底亦或明年春天开建,等明年地瓜、马铃薯成熟,就可以开工了。
这事光靠霍叁一人自然不行,可管维、房山的负责这里各种事不好分身去,还是得雇几个靠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