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不得不服软,谁叫他不当家?
老实的向后退了退。
水绣虽说一直在嘤嘤嘤,母子两个当中的动静她可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江焰这样不争气,心中更添气恨。
就是,她一贯来是个聪明伶俐见机快的,见状就知江焰是护不住自个了,就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怯怯的说:“娘亲,对不起,全都是我不好,是我身子不争气,和娘亲没有关系!叫娘亲跟江焰因为我起了误解,那我更该死啦!对不起……”
“你还病着,咋可以怪你!”江焰心痛的不行。
水绣可怜楚楚的看着曹氏,心中却“呸”了江焰一下:没有用的东西!
本来水绣服软了,曹氏心气便顺了,心下也得意三分。
但是,江焰那样心痛关怀水绣,曹氏心中忍受不住又酸起,看水绣就不那样顺眼了。
白她一眼哼说:“的了的了,你这一张嘴倒是能说!姑奶刚问你的话你赶快给姑奶回答,别叫姑奶再说一遍!”
水绣小心谨慎的应声,却又吱呜起。
曹氏不耐烦了,逼问。
水绣心中虽说有三分内疚,可哪儿肯将自个做过的这类事讲出?
话在嗓子口几回三番打转,最终被逼急了,便带哭腔说:“没,我没推三婶婶!”
江焰一副我就晓得是这样子的表情,忿忿说:“他们太欺凌人啦!”
曹氏那两眼却刀子一样瞅了水绣一眼嘲一笑,好像能一眼看透水绣的心底,当即便说:“那你自个儿要记住自个讲过,你没推郑氏!要我说即使你推了郑氏那也没有什么,那一些人是冲着他家去的,那原本便是她们应该受的,你是受了他们的牵连,干你啥事儿?”
水绣眼一亮,心头忽然一下安定下,那点原就不多的内疚霎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不错,那原本便是她们应该受的,自个儿是受了她们的牵连。
因此,她是无辜的,原本就不应当遭受那一切。
现在她被她们连累担惊受怕这些时日,还不够么?
真要说起,是她们欠她的,而非她对不起她们。
水绣冲曹氏点了下头。
曹氏冲她“呵呵”嘲笑,笑的水绣心中有二分发寒,又有一些心虚别开脑袋去避开曹氏的眼神。
她不明白曹氏为啥会这样说,但她相信曹氏铁定已然猜到真相。这让她有种作恶被抓现行的恼羞感。
曹氏嘲一笑,又说:“要我说,非但你没推郑氏,吴幼兰那个贱货准定还推你!那个贱货一贯来不喜欢咱家的人,逮着了机会还不得作恶?如果不是那贱货推的你挡刀子受惊吓,你也不会病了这样多天还不见好!你说对不对?”
水绣呆住,瞪大眼动了下唇脑筋中一片空白不知出言。
“我看定是这样子!还是娘亲你聪明!”江焰却深当然,说:“吴幼兰原本就不是个东西,这类事她干的出!”
曹氏看着水绣没有好气说:“你傻了啊?姑奶问你,你想起没?那时的情形是不是像姑奶说的那般的?那小贱货这样狠心害你,亏的老天有眼没有叫你出事儿,可咱不能这样轻巧放过她了,你说对不对?”
水绣眼神一闪,不禁的动了下心。
那日晚间发生的事儿,可以骗的过所有人,可却骗不过当事人,以及把一切看在眼中的吴幼兰。
自个是决无可能再求的三婶婶谅解了的,也不要再指望她会再痛惜顾及自个。
既然这样,倒不如乘此机会狠咬下块肉来。
只需自个一口咬定,她们可以怎样?
水绣眼亮起,看着曹氏,使劲缓缓点头:“亏的娘亲提醒,我想起,那时确实如娘亲说的那般……”
江法祖一回,曹氏就愤愤向他说了这事告了状,水绣也起床了,可怜楚楚憔悴不堪的只在一旁掉泪。
她就是有这能耐儿,只管非常可怜、非常美的掉泪就可以了,啥全都不必说,别人见了都觉的她是受了委曲,忍受不住想为她作主。
江法祖不敢相信,见曹氏气成这样子,水绣又哭的这样,也不禁的信了三分。
郑氏虽然看上柔软弱弱的,但这是在平常,危及命的时刻,谁还顾的上谁?会本可以做出啥来也非常难说。
江法祖便问:“既然这般怎样不早说?怎样到这时才说?”
水绣眼红肿,满脸泪痕,才想开口,曹氏没有好气说:“早说早怎样说?前几天没有看到她吓的成啥样么?哪儿想的起?这不一想起就说啦!咱可不能叫小孩白白受这委曲啦!”
“左右,我必定要老3家给我个交待!”江焰也气吁吁道。
江法祖沉着脸没讲话。
要是真是这样子,那自然要问个清楚说个明白。
这可是人命呀,那时如果一旦……
余氏跟江苹相看眼,暗暗心急却没办法脱身去老3家报信。
要是是曹氏,是不会寻思到这一些的,即使寻思到她也不会当回事儿。
可水绣却寻思到。
明示暗示,曹氏便看着余氏、江苹警告了一通:这事如果谁敢偷偷的先泄露给老3家听卖好,别怪她不客气!
余氏跟江苹气的在心中暗骂水绣,却也无可奈何。
余氏听不下去了,站起。
曹氏眼刀子立即射过,尖声说:“你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去老3家讨好报信去?你敢动下,姑奶打断你的腿!”
“你老人家发了话我哪里敢?再者,这光明正大的事儿,问便问,报不报信啥的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提前晓得了,便不认事实了?我上厕所!”
说着大步走了。
水绣蹙了蹙眉,犹疑了下还是没跟着余氏去。
料想婆母的话她不敢不听。
她那张嘴,真是吐不出人话。自个若跟了去,鬼晓得她又要说啥难听的。
才出门正好看见坪哥儿下学刚回,余氏便冲他又打手势又使眼色,指了下一边墙角后。
坪哥儿莫明,挠了下头,还是听从娘亲的话没有出声避去。
余氏赶紧奔去,三言两语飞速向他说了曹氏跟水绣的主意儿,坪哥儿一听面色大变,一跺脚,回身飞跑出了。
余氏舒口气,心下得意,才赶紧去厕所。
好快便从厕所回了上房中。
水绣见她回也放了心,这样短的时间,她是决对不可能跑去老3家告密的。
吴幼兰等听了坪哥儿气嘘嘘好容易才说流利了,无不气的七窍生烟。
“这类事儿,倒真像曹氏做的出的!”江秋菊好快就淡定下,讽刺嗤笑。
菠萝、丑橘相看眼,深深表明某些人的无耻下限原来是用来一回次打破的。
郑氏早已气的发抖讲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