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卜头也气鼓鼓:“四嫂嫂看上那样平和的人,竟然这样无耻?亏娘亲还对她那样好!”
骆小缺一撇嘴,说:“早晓得那日就应该搞死了她,一了百了。”
隆小硒没有啥感觉,他年龄虽小,但是经受过大苦难颠沛流离,对人性最幽暗最恶的一面早已见过,曹氏这类倒打一耙的举动,在他眼中实在算不得多意外。
江河垂眼,眼中划过一缕寒芒。
大娘这样无赖可恶,可想而知那一些年娘亲跟阿波在家,该受过多少罪……
吴幼兰叫小萝卜头跟坪哥儿、隆小硒、骆小缺他们到书房去,这类事没必要叫他们掺合。
小萝卜头有一些不大情愿,但他素来听大嫂嫂,也老实去了。
骆小缺眼骨碌碌直转,吴幼兰瞪着他眼,要挟说:“你如果敢偷偷跑去看戏,明日我就送你回县里去。”
“我哪可以,姨别送我走啊!”当心思被点破,骆小缺悻悻笑,忙跟小萝卜头他们去了。
他才不要被送回,如今上学多轻松啊,到书堂将书包书本一放,溜出爬山下河还不是随他的便。在城中可没有这样好的事儿,仨姐都看着呢……
他却不知,他爹妈之所以答应将他送到吴幼兰家来,是已然对盼着他读书出人头地这条道放弃了。只盼着他可以学到江河的三分工夫,顺带在吴幼兰身旁学一学怎样做事作人……
这一点吴幼兰也心中清楚,因而对他逃课睁一个眼闭一个眼也没有说啥。
“幼兰,这事咱咋办呀!他们、他们着实是太出格啦!”郑氏满腔忿怒,却也只可以做到这一步,指望她报复回,亦或像曹氏那般撒泼打滚,这是不可能的。
江秋菊啐了声,恨恨说:“依着我咱打上门去,要问罪也应该三嫂嫂去问着他们,轮得到他们来问么!”
吴幼兰点头笑说:“我跟小姑妈想的一样。水绣做出那类事来,娘亲本就应该向伯伯跟曹氏讨个公道。本来咱倒不想再提这一茬了,可今天曹氏母子俩已然来闹了一场,那样这事总应该说个清楚明白!”
郑氏略想了下,说:“好,咱这就上老大家去!”
这一回曹氏跟水绣着实是太出格,人家都要打上门来了,她还有啥好犹疑的?这先机必需占了。
仨人和江河,带菠萝、丑橘,当即使出门直奔老大家而去。
本来正预备跑到老3家闹事的曹氏等人,看见吴幼兰等出现,齐齐都呆了下。
江法祖蹙了蹙眉,心想来了刚好,倒省了他们跑趟了。
就是,看见老3家众人好像杀意腾腾的样子,他又不禁有一些纳闷:这是怎么了?
江苹舒口气,暗道好巧!
余氏自然明白是怎样回事的,愣了愣,心下有一些钦佩:她没想到吴幼兰郑氏他们会打上门来。
“你们还敢上门!姑奶正要去找你们算账!”曹氏狂妄跳脚。
郑氏凉凉说:“长嫂嫂,你和我们要算啥先等等,我跟你儿媳倒是有一笔账该拉倒!”
“你啥意思?”曹氏心知不妙,尖声反问,噼里啪啦一通大叫。
江河听的不耐烦,抬腿一脚把上房中一把木椅踢的稀烂,突如其来的巨响令所有人都吓一大跳。
“你……”缓过神来的曹氏看着江河想大骂,但是被江河那冰刀霜剑一样锐利眼神看着,吓的汗毛倒数,脊粱骨上嗖嗖发凉,硬是个字也不敢说了。
这还是第1回,曹氏在分明是自个占理儿的情形下,居然哑口。
吴幼兰忍受不住瞥了江河一眼心中暗笑,虽说她也有些觉的他今天的举动有些意外,那曹氏那张叽里呱啦的嘴合上了,她自然乐见其成。
吴幼兰便看着江法祖说:“伯伯,咱有事说事儿,讲完了我们便走。”当即她就把那日晚间的事讲出。
“放屁!”
“不是那般的……”
曹氏跟水绣不约而同叫起。
水绣的声音哪儿及的上曹氏?说了一半便不得不住口,水绣心中不禁暗恨,暗暗看了曹氏一眼。
这婆母看上倒是比谁全都凶,比谁全都张狂,但是讲话从来不经脑筋,只要是从她口中讲出,是个人都可以抓得到一大把小辫子。
有她开口,不必问,事最终准定会砸。
水绣心中暗恼暗恨,可却一点办法都没。
她是个做儿媳的,哪儿可以截断曹氏的话?
何况,即使她开口截,曹氏也不会理会她,仍旧非要讲完不可要。
曹氏果真尖叫说:“你们倒打一耙,颠倒是非!一众人人合起伙来欺凌我们家阿绣!分明是你们推阿绣出挡刀子,咋到你口中全变啦!姑奶还没有去找你们算账,轮得到你们上门来撒野!当家的,你快说句啊,咱们的替阿绣讨回公道!”说着噼里啪啦的骂起。
对她这一张臭嘴,吴幼兰、郑氏等早已懒的理会,左右你说啥全都没有用,又不能用针将她嘴缝起。
江法祖沉着面色却是没动,忍受不住有一些怀疑的看了曹氏一眼。
自打曹氏折腾出这样多极品事后,江法祖早便不像从前那样相信从她口中讲出的话。
最开始他对她完全信任,因这可丢了许多脸面。
吴幼兰话音才落,曹氏就急不可耐跳出讲了这样一大篇,不可以不令江法祖怀疑。
那时曹氏又不在场,哪儿轮得到她开口?再者,平常里她对水绣是比对余氏要好一点,但也没有好到这地步,这让江法祖非常怀疑曹氏别有用心。
是不是又刻意想找老3家的茬了。
要是真是这样子,那他真不晓得以后还可以相信她啥。
水绣蹙起了眉峰,终究忍受不住走到曹氏身边,拉住曹氏的手臂,柔声说:“娘亲,娘亲,你消消气!我晓得你心痛我,这事咱慢慢说,咱占着理还怕啥?”
“水氏说的对,你给我合上你那张嘴!”江法祖呵斥曹氏,对曹氏的疑心也减少了两二分。
在他看起,曹氏的话不可信,可水绣的话可信呀。水绣这样理直气壮的、笃定的讲出这通话,就表明她定是占理的。
这也是一贯来水绣都是一副软弱心善的小媳妇样,江法祖怎样都不会信她扯谎的。
这样一来,江法祖底气又足了二分,蹙眉说:“三弟妹,那日晚间的事究竟怎样,我们都没有在场,你素来是个心善的,你给我说句实话。”
曹氏一听就怒了,张嘴正要说啥,水绣眼疾手快使劲挽住她的手臂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啥,曹氏虽说还是不大情愿,究竟住嘴。
郑氏颤声说:“大哥这话说的好!既这样大哥还有啥要我说的?我这人从来不会扯谎,我所言句句属实,这样些年大哥可见我撒过半句谎言?”
水绣低着头,啜泣起,看了郑氏,欲言又止。
江法祖一时也给闹糊涂了,不晓得自个儿该相信谁。
曹氏就叫说:“哪个管你以前扯谎不扯谎?以前可没有遇到过这样要命的事儿!这危难当头,什么事做不出?哼,那院儿中都是你们家的人,不欺凌我们阿绣欺凌谁?不拿她挡刀子拿谁挡!”
好像为映衬曹氏,水绣肩头颤了颤,脸面上露出一缕惊惧之意,好像想起了啥可怕的事儿。
江焰心痛的不得了,忿怒说:“三婶婶,你咋可以怎么样诬蔑阿绣,你瞧瞧你们都将她吓唬成什么样啦!”
“你们……”郑氏气的抖动,江秋菊连连嘲笑,抚住她轻轻拍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