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菊掩口喽喽的笑起,说:“三嫂嫂你看,他们感情多好呀!哎,说起江河真有福分!”
想了下又说:“幼兰更有福分!三嫂嫂你呀,便将心放到肚中!”
江河傻一点又有啥关系?像他这样痛娘子的,打灯笼也找不着。
女人不就是有个安稳有倚靠的日子、有个心痛自个儿的男人么?江河哪一条都够的上!
郑氏一笑,却有一些勉强。
晚间说起春播的事儿,吴幼兰忽然寻思到一个问题,那便是:她不会育秧。
傻相公不必问,郑氏、江秋菊面面相看……她们也不会。
要说插秧容易,前世在乡下姥姥家吴幼兰见过,便是把秧苗一棵棵往田中插种就可以。
但是育秧,这是个技术活呀。
并且是个非常关键的活。
“要不……明天我去找找你们伯伯?”郑氏道。
不等吴幼兰开口江秋菊便说:“三嫂嫂还是不要去!即使大哥有心帮你们,这事也一准叫曹氏给搅合黄!三嫂嫂何必送上门去给她骂!这几天因为江苹的事她心中长憋着气。”
自打曹氏说了那般刺心的话后,江秋菊提起她就再也没有叫过一声“长嫂嫂”。
“这……”郑氏也犹疑起,跟曹氏、章氏接触的越少她就越发的不乐意再接触她们,一听她们闹腾,就觉头痛。
“但这样大的事如果不和大哥他们说一声,只怕他们会不开心?”
江秋菊不屑,“他们不开心的事多了去,三嫂嫂还可以样样顺着他们?”
“哎!”郑氏又叹气上。
“娘亲,小姑妈说的没有错,既然已然分家了,该怎样做咱就怎样做,自家事自个拿主意儿,伯伯料来也不乐意咱老去麻烦他们的。要不,明日我跟江河去问问吕叔吕婶婶?他家不是没牛么,刚好咱有,请他们指点育秧,咱的牛给他们用,你看怎样?”
江秋菊忍受不住瞥了吴幼兰眼,老3家有牛?养在哪里自个怎样没有见过?再想想又释然了,自个儿又不是老3家的人,老3家的事还可以样样都和自个交待?幼兰这会讲话没避讳着自个儿,就说明她已然将自个当作一家子啦!
“这般也好!”郑氏想想也是,就笑说:“这般你吕叔吕婶婶他们铁定愿意的!明天我也问问邢姐姐去,咱家的牛也给她用用!”
养的起牛的人家并不多,每一年到春播农忙时节就是有牛的人家最得意高傲时,除去自家方便,还可以乘着机会挣许多钱。要雇牛的人家都争着抢着排队!
“那娘亲明天问去!”吴幼兰想也没有想就答应。左右自家2头牛都没租出的打算。
赵三多他们即使要租,也要等自家用完再租,她提前和他们打个招呼就可以。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赶在吃早餐前,吴幼兰拉着傻相公就去了吕叔吕婶婶家说这事儿。
现在很快就要春播了,大家伙也都忙活起,要检查检查水沟水沟是否通畅、顺带往田中灌水好将泥土泡的软跟些。
家里头有牛粪猪粪的也开始往田中挑。
再过几日,吴幼兰一家也要下田为春播做预备工作。
因此要是吃了早餐再去找人,只怕人家那会就已然出门啦!
吕叔吕婶婶都是非常好的人,吴幼兰一说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
“你如果信的过我们呀,届时将籽儿送来便成!我保证我们家籽儿是什么样你们家的也是什么样!等我们做秧田时你们跟着去瞧瞧,一学就可以会。”吕叔笑着说。
吴幼兰才晓得,育秧的先在家里将籽儿沤生芽儿才可以在育秧田中撒下。怎么样使籽儿快速生芽儿、发到啥程度撒下,全都是有讲究的。
吴幼兰赶快笑着说谢。
吕婶婶又说:“这也算不得什么,顺带的事而已!那牛呀,我们自个想办法就行,你们顾好自家就好,便别操心我们啦!”
吴幼兰最开始没有明白吕婶婶得意思,还一个劲的大包大揽表明定要帮这忙。
吕婶婶瞋她一眼心中暗叹:这小孩呀,便是个实心眼儿的!
见状也不藏着,干脆将话和吴幼兰说明白。
吴幼兰一呆,才懂了吕婶婶得意思。
原来,吕婶婶还当她是用老大家的牛作人情。
吴幼兰不由暗笑自个糊涂了。吕婶婶自然不晓得自家不仅有牛并且还有2头,只当自家届时必定要用老大家的牛。便曹氏那德行,哪里还禁的住替吕婶婶家大包大揽?
她这是不乐意叫自家为难。
“吕婶婶你就安心!届时自然会有牛用的,我可没有打算用我大伯父家!左右,你们等着就是了,这类事我哪可以开玩笑?”吴幼兰笑。
吕婶婶一呆,跟吕叔俩瞬时有一些摸不着脑子。可看吴幼兰的模样并不像开玩笑,又信心满满一样,也不禁心动。
到底,每一年春播要用牛的人太多,即使乐意花几个钱租用也要排队。而有牛的人家,要先租给自家亲戚好友,最终才轮到外人。
若解决这事儿,再好不过。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呀!你也不要勉强!”老两口交换神态,吕婶婶点头笑。
“你且放心!那就这样说定呀!”吴幼兰一笑。
吕婶婶又有一些过意不去了,就说:“你家也不见养个猪呀什么的,田中有绿肥也就算了,但这育秧的秧床的肥幼苗才长的好!届时叫江河上我家挑猪粪!家里的鸡粪呀什么的,从这会开始可记的都沤上了,届时好用!”
“谢谢吕婶婶!我晓得啦!”吴幼兰忙笑。
她这儿非常顺利,郑氏从邢寡妇那回,却说邢寡妇已然另有安排,谢她们的好心没接受。
郑氏因而非常有一些内疚不好意思,因她认定邢寡妇是看自家孤儿寡娘亲的不乐意给自家添麻烦,因此才婉拒的。
邢姐姐真是太会为人着想了,哎!她真的好生过意不去呀。
吴幼兰少不得劝了她几句。
既然邢七婶婶另有主意儿,她们自然不好勉强的。
就是她心中也忍受不住有一些困惑,邢七婶婶家没牛,也没啥亲近的亲戚,她可以有啥主意儿?3亩多的水田说多不多说少也许多呀。
难不成眼看着乔青云要考中乡闱,田地她不准备种了?也不对呀,种一生地的庄户人,对田地感情深厚,哪可以说割舍便割舍?
再者,乡闱在8月份才举行!
百思不得其解,吴幼兰也便不多想了。
婆媳两个哪儿晓得?江芳的话究竟引起了邢寡妇的警觉,邢寡妇虽不会因为这而迁怒怪罪吴幼兰家,可铁定不可能像之前一样跟她们家那样亲近了。
郑氏去找她说这事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惊喜,本能的便想点头答应。
可一寻思到江芳那一些话,寻思到儿子,毫不犹疑的改主意儿,婉拒。
她不能再跟幼兰一家牵扯太多的关系,更不可以欠她们家的人情。
宁可自个多辛苦些也不可以。
否则,一旦哪日真的闹出啥事来,她娘亲母子俩该要怎样?
这也是郑氏心中郁闷内疚不能释怀的主要原因,因她明明体会到邢寡妇最开始是愿意的,却偏又非常坚定的婉拒了……
邢寡妇送走郑氏满腔忧愁时,吴幼兰正在炒最终一个菜。
打算吃饭就去田地中收大娃娃菜。争取这几天跟傻相公、小姑妈将大娃娃菜都收入地窖藏起。开春必定要下雨,一旦淋坏了都烂掉就糟。
小萝卜头依旧每日一大早上爬起先去后院儿练武,出了身汗用温水擦身,就搬张板凳坐院儿中摇头晃脑、非常有节奏韵律感的大声读书。
每当这时,郑氏看着,脸面上带笑,就露出特别安慰的目光。
吴幼兰见他做出正二八经独独年龄太小颜值太嫩撑不住这一份正二八经、反倒看上更显的呆萌可爱的样子就觉想笑。
唉,不知不觉中,她家小萝卜头都企图做出个小大人啦!
蒸干肠、小葱煎蛋、清煮菜嫩心、再来一碟辣娃娃菜,吴幼兰就笑着叫吃饭了。
还没有摆好桌,院儿中便传来了敲门声。
“是坪哥儿来啦!”小萝卜头飞跑去开门。
“五叔!”果真是坪哥儿笑嘻嘻的来了,捱个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