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爷子一愣,点头:“可以。”
好快,4名暗卫便被朱老爷子招呼出。
吴幼兰本来也是揣测,顺带问一问,谁知还真问出了。
昨日铁风亲眼看到雲裳鬼鬼祟祟的在晾衣处转悠了好一会。
就是他们这帮人的任务是保护朱老爷子,是看好这所大宅院儿不叫刺客呀等类的人突袭,对雲裳等这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们哪儿放眼中?
更不会没有事看着她们转的理儿。
因此他心下虽说有些奇怪,也只是看了两眼就作而已,并没细看。
药瓶是在雲裳屋中搜出的,小圆月的确是被这药所害,而铁风又看到她在晾衣处转悠,害了小圆月的那条帕子昨天正是晾晒在外边……
一切已然再清楚明了不过。
雲裳承认不承认,全都不重要了。
雲裳自个也意识到这一点,绝望的大哭:“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呀!是他陷害我、是他陷害我!他、他前两日想引诱我我没有理会他,他、他……”雲裳放声大哭起。
铁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躬身说:“老爷子,如果无其它事儿,请允许属下告退。”
他们都是皇上钦派保护朱老爷子的御前侍卫,所有事只围着朱老爷子一人转。
除此以外,压根不对任何人负责、也无需听任何人的、管任什么事儿。
引诱她?额,她真的将自个看的太重要了,她将自个看的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他们这一些侍卫在外执行这类任务时还敢想着去勾搭女人,他是嫌自个死的不够快么?
一旦哪日因为这一些事而造成啥不可挽回的后果,圣上不仅会把他千刀万剐,还会诛他九族的。
要晓得他们跟着老爷子转悠这3年多来,连一回青楼戏院儿都没有去过,连一口酒都没有吃过……
他们容易么他们?竟然还敢说他引诱她……
“恩,你们都下去!”朱老爷子摆了下手。
吴幼兰似笑非笑看了眼曲姑姑、赵姑姑,“二位姑姑不要解释点啥么?叫人家御前侍卫受这一份冤枉,好像不大好?”
赵姑姑又气又怒,不禁的向前给了雲裳两记耳光厉吃说:“贱货,住口!人家引诱你?你晓得他们是啥人么?是圣上钦点保护朱老太医的暗卫!你晓得啥是暗卫么?他们执行任务期间严禁沾染女色、滴酒不沾,你想死自个死,别叫人家当长帝姬府上尽出点没有脑筋的蠢货!”
雲裳脑筋中“轰!”的一下面色陡然苍白,如坠冰窖,瞬时呆呆住了,连脸面上热辣辣的两耳光疼都忘记了。
她、她又干了蠢事儿,连累长帝姬府了么?长帝姬、长帝姬还可以护着她么?
长帝姬虽说一贯来对她们这帮人非常好,但是长帝姬对她们的好从来不是平白给的。
那一些被淘汰掉的姊妹最终的下场是啥,她们人人心知肚明。
“公子饶命!少奶奶饶命呀!婢子错了、婢子有罪!婢子、婢子鬼迷了心窍呀!”雲裳绝望了,绝望之后才感到无限的恐惧,对着江河跟吴幼兰嘣嘣的磕头哭着求饶。
江河跟吴幼兰脸色凉凉,可不见一点一毫的心软怜悯。
这类贱货,不见棺材不掉泪,无赖的面目耍的惯。
到赖无可赖时,又开始装可怜……真把旁人都当作傻瓜么?
这类人,不值的放过。
雲燕等最开始自然是恨极了雲裳的,亦或说她们是互相恨着的,可此时看见雲裳哭的这样绝望而凄惨,想想自身,同样无所倚靠、没着落,实际上比较起她来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禁的心下恻然,也有一些心酸暗然起。
曲姑姑、赵姑姑虽说也认为雲裳做的不对,但她也是想得到公子的喜欢罢了,她是利用了小小姐,使了一点小手段,但是,小小姐这不是还好端端的不是么?
更要紧的是,她算是长帝姬赏赐的人,看在长帝姬的份儿上,公子跟少奶奶教训她一顿也就是了,应当再给她一回机会,饶恕了她。
自然,她是决无机会再留在公子身旁的了。
她的结果,也唯有等回京师后,交由长帝姬发落了。
自然,这只是她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吴幼兰嘲笑说:“我之前说啥了?我说了,我给过你最终一回机会,是你自个儿白白错过了,对不对?雲裳,可以赖便死赖究竟,不可以赖便哭着叫着求饶,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嘛?可你瞧瞧,我是这样好哄骗的人么?”
赵姑姑连连向郑氏打眼色。
郑氏本来没有看到,谁知好死不死无意中抬了下头看到。
郑氏一愣,既然看到,可就不好装作没有看到。
她叹气,犹疑为难的说:“幼兰,我看这事……”
“这事我跟幼兰作主就可以,你啥全都不要说。”江河看了她眼,径直将她话给堵死了。
郑氏心中舒口气,冲赵姑姑投过去一记歉然的目光。
赵姑姑想不到江河这样冷酷无情,连郑氏的脸面也不给,只好自个硬着头皮提醒:“公子,雲裳究竟是长帝姬所赐……”
一句未完,江河一挥手,一个茶碗在她跟前砸的粉碎。
江河怒视她嘲笑说:“因此,在我娘亲眼中,我这当儿子的,还不如她养大的一个贱婢?我要处置一个贱婢,还要左右顾忌着?”
“奴才不敢!奴才不是……”
“不是就住口!别在我跟前倚老卖老,我不吃这套!惹我毛了,信不信连你一块打!即使废了你杀了你,那又怎样?我娘亲会和我翻脸么?”
赵姑姑吓的心头大跳,再也不敢出声半个字。
雲燕等更是噤若寒蝉。
吴幼兰一笑:“二位姑姑,劳驾,我这里人少,只需用你们了,帮我架住雲裳,我可要好端端的罚一罚她!我相信你们这样子的人,全都是有经验的,可不要手滑了叫人逃脱了,否则,她的罚就唯有你们来替她受啦!”
曲姑姑、赵姑姑相看眼,略一犹疑,在江河冷咻咻的眼神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向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雲裳。
她们果真是练过的,互相配合,也不晓得使了啥手法,雲裳激烈的叫嚷拼力挣扎着,却半分也没法拼力挣扎开去。
吴幼兰眼神如染了一层寒霜,握着那药瓶,一步步朝雲裳走来。
“你、你要干啥!你要干啥!”雲裳恐惧的颤抖起。
吴幼兰冷冰冰说:“你不是用这害我闺女么?那样,自然也要你自个儿尝尝这滋味!”
她一手捏雲裳的下颌一手把所有的药粉全倒在她脸面上、颈子上,从颈子往胸下倒。
只可惜那药瓶里剩了的药粉已然不多了,全部倒完了也没多少。
雲裳却吓的魂飞魄散,“呀、呀!”的尖叫起,拼命想摇头闪避。
可惜,吴幼兰怎会叫她如愿?
而她在前,已然从朱老爷子那儿要了药膏抹在脸面上手上,即使沾染了2两丝,那也无关紧要。
雲裳好像受到世上最残酷的酷刑,瞪大眼尖声大叫,她的脸会毁的、她白嫩的皮肤也会留下瑕疵的,咋办、未来她咋办?
雲燕仨人在吴幼兰向前拿出药瓶对准雲裳时便不动声色的往边上移了移,唯恐被殃及池河鱼。
看见吴幼兰这样狠,仨人无不胆颤心惊,那一点点的当心思,早已抛到爪哇国。
架住雲裳的曲姑姑、赵姑姑也一样胆颤心惊,想不到这个少奶奶居然这样、这样……
江河不觉的媳妇狠,觉的媳妇着实是太仁慈了,要依他说,就应当拿皮鞭径直将人抽死。敢对他宝贝闺女下黑手,真当他这当父亲的不存在么?
朱老爷子舒口气,心想有手段、够坚定,这样看起,哎,真是个天生混京师那一些人家后宅的料呀!
郑氏有一些不忍,可想想雲裳做的那事儿,也只可以在心中叹息。她除非脑筋进水了才会求情。
雲裳彻底的绝望了,哭叫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恨恨看着吴幼兰怒骂:“你这贱……”
吴幼兰一脚冲她心口踢去,踢的她雲燕、赵姑姑等心头抽搐,踢的雲裳胸口一疼咳起讲不出话。
“你骂,”吴幼兰嘲笑说:“舌头不想了是么?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顺带再在你脸蛋上刺上贱货俩字!”
雲裳一惊一惧,气急攻心,气血冲的脑门一阵发黑,头昏目眩。哇的喷出一口血水,晕在了地面上。
吴幼兰淡淡说:“仍然把她关在昨儿关的那间屋,3天后再放了她。还是有劳二位姑姑了。”
如今自然不可以放,放了好叫她回房去拿解药么?
她敢害小圆月,自然有解药。否则,可怎样邀功讨好!
就是她千算万算,却算不到朱老爷子在自家。
曲姑姑、赵姑姑不敢不听,只好拖着她出了。
朱老爷子呵呵一笑,也起身告辞了。
吴幼兰眼神扫过雲燕仨人,仨人生生打了个寒颤本能缩了下,至此,即使再给她们10个胆量,她们也啥全都不敢做了。
除非公子亲自点名要她们,不然,她们往后就老实的呆在自个儿的院儿中,决对一步也不出了。
少奶奶太可怕啦!
“下去!”吴幼兰凉凉道。
“是、是!”仨人如逢大赦,慌里慌乱的爬起,顾不得心跳腿软,趔趔趄趄的匆忙跑了。
郑氏叹气,宽慰了几句“不要生气了,幸好小圆月没有事”,也走了。
吴幼兰跟江河回房,一路上她静悄悄的都没讲话,江河瞧了瞧她,攥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攥住。
丑橘没有跟着她们,去了儿童活动房去寻菠萝跟小圆月。
“江河!”回房,吴幼兰突然一下扑在江河怀中,紧紧的抱着他:“江河!”
江河抬起手柔声说:“怕,恩?”
“恩”吴幼兰合着眼,在他怀中轻轻点头。
她是真的怕。她怕还有这般类一样事发生,她怕下一回、下下次的对手更强悍、更厉害。
她一点也不想做恶人,但她有她要守护的人、有她不能离开的坚持。
“不要怕!”江河应道,低落的声音带一点浅浅的笑意。
“娘子,你要相信我,”江河说:“咱斗的过便斗,斗不过嘛,恩,你说谁不是玩意儿,我径直抽她!不讲道理这类事儿,你男人也会做的。”
吴幼兰不由“噗呲”笑起,心情也好了些许。
她从他怀中直起身子来,看着他笑说:“这可是你说的噢!未来一旦真有讲不清楚道理时,我也是不会讲道理的。”
弯弯绕绕太多,脑筋不够用那可没有办法。
何况有的事你分明晓得是怎么样,可是却没有法找出证据,即使你找出了证据,人家也可以死鸭嘴硬不承认,那时,也许就真的唯有爆力解决了。
就说雲裳这贱货,东西从她屋中搜出她一口否认,如果不是看诊的不是朱老爷子,只怕曲姑姑、赵姑姑都不会信。
铁风作证,她都敢反咬一口。
而她,还无非是长帝姬府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歌舞姬罢了。
试想长帝姬本人,那一些管事娘子、姑姑等,会有多难缠?
吴幼兰可不想跟那一些人成日纠缠个没有完,着实不行,那就爆力宰鸡儆猴了。
江河笑说:“我媳妇是世间最讲道理的人,媳妇的话便是理!”
吴幼兰喽喽的笑起,在他脸面上亲了口:“好乖!”
江河一把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捏了捏,笑嘻嘻说:“真乖么?要奖励,亲一下不够!”
吴幼兰面上一热,瞋说:“大白日的,你不许乱来!”
何况心中才窝了一肚气还没有消掉三分,她才没有兴致和他胡闹。
江河哈哈笑说:“娘子你想哪去了?亲一下不够我是想你再亲一下!”
吴幼兰脸面上大羞大红,“呀”的一声恼羞成怒要打他。
江河握着她的拳,包裹在掌心中,笑说:“娘子气急败坏啦!”
俩人嬉闹亲热一阵,就一同去看小圆月。
江河突然说:“娘子,我想等去京师,咱找个机会搬出长帝姬府另住,那般也许会好点。”
吴幼兰自然举两手赞同。
在自个儿的地盘上,她还是更放心的,就是……
“只怕不易!”
长帝姬好容易把江河认回,又怎会允许他们夫妻俩单独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