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长帝姬又是寡妇,他们抛下她另住,好像也有一些……
江河嘲笑:“总要试一试。这样多年她不是过的好端端的么?何况,咱另住,经常去瞧瞧她就是,哎!”
江河非常郁闷的叹气,莫明的有一些烦恼。
他内心中本能的很排斥这娘亲,不晓得为啥,潜意识里便是有1种反感跟忌惮。
但是,那到底是自个儿的亲生娘亲,自个儿不该有这样子的想法的不是么?
但是,这类想法他自个也没有法控制呀!
为此,江河非常有三分踌躇跟苦恼。
这日后,雲燕等好像完全销声匿迹了一般,吃饭都叫梨花嫂嫂给送到院儿中去,半步也不出院儿。
不像以往那样子,在园子中窜来窜去的想在江河跟前刷存在感。
曲姑姑、赵姑姑见识了吴幼兰的手段,心中亦有三分忌惮跟二分敬畏,在她跟前再教起规矩来时,赵姑姑再也不敢有啥傲然感了。
至于雲裳,在那小屋中足足关了3天才放出。
3天中,她被那痒痒的红疙瘩折腾的苦不堪言,最开始还嚎叫着。骂是不敢从口中骂出的,各种求饶却是不断。
后来被陌氏呵斥了两回,说如果再敢嚎只好绑了两手堵了嘴,她才压抑着声音低低的哭。
3天后放出,她的脸面上、额脑袋上、鼻子上、手上、以及颈子、心口等处,一片片的红疙瘩不像之前那样红了,全部变作了暗红暗紫色,看模样快要结痂了。
被她抓的稀烂,流着脓,恐怖不已。
她用衣袖遮着脸啼哭着跑回院儿,险些撞上雲燕,雲燕咋然一见,吓的见了鬼一样尖叫。
雲裳奔回房,急不可耐的去拿镜。
看见自个那张可怕的脸,跌了镜同样吓的见了鬼一样尖叫。
这天晚间,她在屋中哭了足足一夜。
她这一生是全毁了,全完啦!
等结痂脱落,虽说看上不会这样恐怖,但她的皮肤那样嫩,遭了这场罪,又被她抓的那般厉害,不留下疤痕才怪。
如今的她,终究晓得怕了,压根不敢起报复的心。
她要怎样报复?再要作下,只怕小命就真要作没有了。
少奶奶太可怕啦!公子太冷酷啦!眼巴巴的看着少奶奶那般对她,居然没半个字劝解……
她该咋办?
吴幼兰可没有完全安心她,叫陌氏暗中看着。
她要是再作,她必定会叫她生不如死。
第2日,吴幼兰跟江河又去大景庄,跟宋柒斤、上官巨鹿等继续商议未来跟记发展章程。
自然又是1天才回。
曲姑姑、赵姑姑闲着无事儿,也懒的出门,去瞧了瞧雲裳。
这会雲裳的脸已然不痒了,结痂好快,看着掉落了好多。
见了二位姑姑,雲裳忍受不住又哭起。
二位姑姑看见如花似玉好端端的一个娘子变作了这类样子心中也有一些恻然,赵姑姑不禁咬牙说:“不看其它,好赖看长帝姬面上,怎样便将人给搞成了这样子!公子真是……哎!”
“姑姑,我该咋办!我该咋办呀!唔唔唔!”雲裳听到这样说,越发难受,唔唔咽吞的哭起。
“好了好了,事到现在还可以咋办?你快别哭了,再哭呀,泪水浸在伤疤上越发难好啦!先平心静气的好好养几日,等这一些疤痕掉落了再说吧。”曲姑姑道。
心想平心而论,倒也怨不得公子跟少奶奶。
这谁看不出?公子跟少奶奶感情非常好,长帝姬猛不丁的派来4个年青美貌的女人,明明是要拆散人家夫妇两个,少奶奶面上淡淡的,一直不当意,本来还真当她是不当意,亦或慑于长帝姬之威而不敢有意见。
现在方知,全都不是。
人家之所以淡淡的不当意,那是笃定,是胸有成竹,是压根不需要在乎。
因着她自个儿有信心,心知肚明公子心中唯有她,决不会被旁人引诱。既然这样,她且看戏而已,为什么要出手做啥?
她还真是个能忍的脾气,明明是介意的,面对这几个娘子时笑颜悦色,啥全都不做,连句难听话也没有说、一个厌憎的目光也没有给。
除非她们触及到她的底线。
小小姐便是她的底线。
她们触到她的底线,她才坚决决然的进行反击,分毫不留情面……
不管雲妆,还是眼下的雲裳,落到她手里,没半分胜算的被打入泥泞之中。
雲裳现在可见是废了,雲妆也吓破了胆,还剩了那俩,显而易见也是不会有啥期盼的。
这未来要是回了京师,长帝姬晓得了,还不知有一场怎么样的风波!
自然,自个儿跟赵姑姑作为随行人,少不了是要捱上一场斥责的。
雲裳听了曲姑姑的话吓的立即不敢哭了,匆忙擦干净泪水,可怜楚楚的看着俩人说:“二位姑姑,我,我究竟该咋办呀,求二位姑姑给我出出主意儿!你们教教我,我该咋办啊!”
赵姑姑哼说:“你如今晓得怕了?没有那个能耐儿,便别干那冒险的事儿!干那事时你怎样不晓得怕呀?”
雲裳瞬时难堪,不觉红了脸低垂头去。
半天苦笑说:“我也不想那般呀,但是公子……”
赵姑姑只是嘲笑,心想倒也怪不得你,谁可以想得到?那少奶奶居然这样厉害!就是那俩丫头,也有这样大的主意儿。
“的了,如曲姑姑说的那样子,你先安静的养着,过几日再说。如今说啥也无用。”赵姑姑淡淡道。
雲裳暗然,不再作声了。
离开她这儿,赵姑姑瞧了瞧曲姑姑,长长叹气,喃喃说:“眼下这样子,你说说,咱回京后,可该怎样和长帝姬交待呀!谁可以想得到……”
谁可以想得到,这个少奶奶居然这样厉害?
本来看上简单的实在水到渠成的差事儿,为啥却这样棘手而麻烦?
那夫妻俩,全都是软硬不吃、油盐巴不进的主儿……
谁知今天,吴幼兰跟江河家又来了不速之客。
傍晚时分,俩人从大景庄回,才进院儿,就觉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江河敏锐的看着丁三海。
丁三海神态有些为难跟欲言又止,勉强赔笑说:“是、是京师中又有人来了,这,公子跟少奶奶进就晓得了……”
吴幼兰跟江河听这话古怪,见丁三海不便说的模样,也没再问,便回了内院儿。
才进内院儿,就看到一名40出头、中等身形、面貌端正穿着蓝色缎袍衫子的中年男人领着两名仆妇迎面赶来。
看到他们两个,那男人快步向前,来到俩人跟前恭恭敬敬跪下磕头说:“小人长帝姬府上二管家覃陆,给公子跟少奶奶请安!”
长帝姬府上的二管家?
吴幼兰跟江河相看眼,尽管这男人态度恭敬,俩人自然也不会有啥好感的。
越是这样子,反而越叫人心中忌惮了。
“起,”江河一笑,说:“我那位帝姬娘亲可真着急呀,不是定好了进京的时日么?又派你来做啥?怎样?押送我们进京?”
江河心中去却道,押送那也不可以!如今啥全都没有预备好,他是决对不会进京的。
光是这俩婆娘跟4个女人便闹出这样多事故来,这还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要是没有做好充足的预备而进京……那是旁人的地盘,自个儿夫妻俩人生地不熟,面对的对手又更厉害不知多少倍,那还不得被人欺凌的渣都不剩?
他多傻都不会干这类事儿。
覃陆一愣,有一些不明因此又有一些纳闷的赔笑说:“公子你误解了,奴才不敢对公子跟少奶奶不敬。奴才此来……是要接郑氏回京的。”
“那也不可以!”江河没有好气瞪着他眼,愠怒说:“她跟我一块,没有的商议!”
那位帝姬娘亲究竟想干啥?自个真是她的亲生儿子么?她找自个回便是存心要给自个不爽快么?
先是派人暗杀自个儿的媳妇,接着又派来那样几人想折腾娘子、给娘子添堵。如今好了,连他的养母也不放过。
“这……”覃陆有一些为难苦一笑,说:“公子,求公子成全,答应小人先接郑氏回京!小人跟郑氏分离了20多年,也应该团聚啦!”
“你说啥?”江河猛地瞪大了眼,怒说:“啥团聚?”
这男人讲话怎的这样轻浮!
“公子……或许还不晓得,”覃陆苦一笑,说:“郑氏她是小人的结发妻室呀!”
江河、吴幼兰齐齐吃了一惊,面面相看,目瞠口呆。
结发妻室?
想想也是,郑氏既然当了江河的奶妈,自然是成过亲的。
就是这一点俩人从来都忽视掉都没想过罢了。
在俩人的本能中,郑氏的妻室便是死去的卢晓鸣,却忽视了她在京师是嫁过人的……
而这类事儿,郑氏自然是不会和江河跟吴幼兰提及的,因此他们居然是分毫不知。
现在人家的夫君找上门来了要接人,自个儿又有啥立场不答应?
江河心中既忿怒又酸涩,这帝姬娘亲,还真是……呵呵!真是非常懂的怎样逼他便范呀。
“公子,小人原先是驸马爷的管家,你是驸马爷的骨肉,就是小人的小主儿!小主儿,看见你现在长大成人,还这样好端端的,小人、小人心中,真的很开心、非常开心呀!驸马爷在天之灵,也、也必会安慰啦!”
覃陆说着说着语带哽噎,不禁的又跪下,冲江河重重的磕起头来。
江河看了他眼,叹气,说:“你倒是个忠心的,起!”
话虽这样,但要他便这样便十成十的相信覃陆,这也是不可能的。
吴幼兰笑说:“覃管家今天才来,就先住下!今日日儿已晚,有啥明天再说!”
覃陆一愣,随后恭恭敬敬说:“是,少奶奶。”
吴幼兰点了下头,又说:“天晚了,我们这虽说是乡下人家,没那样大的规矩,可你还呆在内宅也有一些不便……”
这意思非常显然,是不会叫他跟郑氏住一块的。
覃陆忍受不住朝主屋那里的位置看了眼,略一犹疑,躬身说:“是,小人明白,小人这便向外院儿去,明天一早,再给公子跟少奶奶请安!”
那两名仆妇,吴幼兰也打发出,叫陌氏给随意安排个住处。
“这事闹的!真是叫人不爽快!”江河恼火不已。
他非常不开心。
分明是他的娘亲,如今竟然变作了旁人的夫人。
搞了半日,父亲不是他的,娘亲也不是他的,小弟也不是他的,除去这娘子跟闺女,没啥是他的……
吴幼兰轻轻叹气,看他眼,说:“咱去瞧瞧娘亲,也不知她心中是怎样想的。要讲不爽快,最不爽快的该是阿波……”
江河一呆,眼光一敛,缄默下。
这一些日子他一直在踌躇,进京究竟要不要带阿波一块去。
虽说阿波不是他亲小弟,但是和亲小弟也没有差别。在他心中,依旧将他当作至亲弟兄。
既然是一家子,自然是要在一块的,但他又担忧到京师之后没法保护阿波周全。
要是一旦害了阿波,他会懊悔一生的。
要是从前,他想着郑氏跟阿波都跟自个和吴幼兰住在一块,多少还可以维护三分。
可现在郑氏跟着那个啥二管家覃陆回,阿波作为她的儿子,跟着自个儿跟吴幼兰却不是那样合适了,只怕阿波也不一定安心郑氏跟着覃陆回,即使为郑氏,即便他自个身份窘迫,他也会随着一块去覃骆家的……这以后,怎是个乱字了的!
但是,事再怎样乱,也要面对、也要一样样的解决不是么?
俩人去找郑氏。
郑氏并不在上房亦或花厅,果真是在屋中,房门紧闭。
料来此时,她的心情铁定非常复杂。
吴幼兰能理解。
郑氏实际上是个非常传统的人,当年不知为什么会嫁给卢晓鸣,也许,是为报答吧。
在她心中,她多半是个“不贞”的女人,现在正牌先夫找上门来,叫她情何以堪!
突然寻思到她会不会因而大受刺激而寻死啥的,吴幼兰心头一凛,急赶紧忙拉着江河冲她的屋奔去,急急敲门唤着娘亲!
唤了好几声都没听见郑氏的回应声,吴幼兰是真的急了心嘭嘭狂跳,声音都发着抖动,赶紧向江河说:“江河,快,你快将门砸开,娘亲千万不要……”
经她提醒江河心中也是一凛,抬腿就要踢。
恰在这时,门“吱啊”一声被轻轻的打开了,郑氏两眼通红,眼圈红肿,面上显而易见还有泪痕,脸色颓白而哀切,勉强笑说:“你们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