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姑奶住口!别学那没有良心的,”曹氏恨恨骂说:“不愿意啊?不愿意就赶快帮姑奶讲话,叫江焰一块去!”
“你!”余氏气的白脸,求救的看向江法祖。
江法祖全然料不到曹氏会气汹汹,一时头痛不已,见状也不禁生气,蹙眉说:“你还闹?还嫌闹不够么!上官公子重视江焰?谁跟你说他重视江焰的?昨日你拉着他干的那事儿,我都嫌丢脸没有跟你说,你还当自个没有错、还得意上了是!”
吴幼兰摇了下头,回身离开。
院儿中,江焰凉凉看了她眼,嘲一笑。
吴幼兰瞬时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丫的,背后做了那样多坏事还敢用这类看她?
当她好欺凌,还是当她啥全都不晓得呀?
吴幼兰当即朝江焰走去,淡淡唤说:“四弟!”
江焰回身,瞥了她一眼冷嗤一声。
吴幼兰见状反而笑起,低声笑嘻嘻说:“有道是如果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四堂弟不晓得听过没?”
“你啥意思?”江焰猛然眼光一闪,警惕的看着她。
“没有啥意思,”吴幼兰笑说:“就是提醒提醒四弟,这人呀,坏事做多,早晚有1天老天都看不过去!”
“那关我啥事儿?你对我说算啥意思?”
吴幼兰没有再理会他,步伐轻快的离开。
“莫明其妙的神经病!”江焰恨恨跺脚,心中却没有来由的有些慌了神。
晚间吴幼兰才和郑氏说了自个儿跟傻相公要出趟远门的事儿。
郑氏一听面色就变了,本能的便要阻拦。
吴幼兰忙解释原由。
郑氏听她说是为儿子的病,心中踌躇着,又听她说江灿、江燃以及里长家俩儿子,还有吕永水都去,倒也安慰安定三分,终究点了脑袋叹说:“既是这般你安心带江河去!哎,如果能遇见个名医将他的病给治好,咱娘亲两个也不必愁啦!你向后也不必这样辛苦啦!就是不可以完全治好,出走走换环境,散散心,说不定他就可以想起啥来也没必!”
吴幼兰眼笑说:“原来娘亲也是这样认为的,咱算是寻思到一块去啦!”
郑氏见儿媳满满都是为儿子着想的表情,做不得假,不由轻轻一笑,点了下头说:“既这样你便安心带他去,娘亲跟阿波在家能照料好自个!”
“娘亲要是有啥事就请邢七婶婶亦或里长婶婶帮下忙,悄悄的找大堂嫂嫂也行。娘亲安心,没有几日小姑妈应当便回啦!有她作伴,那就啥全都莫怕了。这几天如果大娘二娘她们又来闹事儿,可以不开门你不要开,开了也不要理会她们就完啦!她们胆量再大,也不一定敢乱来,到底,这村庄里那样多人那样多两眼都看着!伯伯也容不得她们乱来。”
郑氏笑说:“看你说的,和洪水野兽一样。安心,我心中都明白的!”
吴幼兰一笑说好,心道我也相信你心中是明白的,就是你是个讲道理的人,她们一撒泼你便没有辙,哪一回不是从这上头来的?
但是吴幼兰也觉的,自个儿总不可以1天到晚的看着郑氏,也许这回就是个开始。
3天转瞬即过,吴幼兰事先叮嘱了吕永水等不要向外声张,因而除去他们自个儿村中也没有啥人晓得。
一大早上赵三多赶车来接人,几个就带了包袱,牛车往城中行去。
临出门前郑氏泪水汪汪,拉着傻相公叮嘱又叮嘱,傻相公半懂不懂,只管傻笑着答应。郑氏又拉着吴幼兰的手翻来覆去的交待着,最终红着眼圈看他们去了。
除去荞木都是头一回出远门,诸人都有一些按捺不住的兴奋,加之荞木又见识过三分,说起在外面各种事儿,更引的他们来兴趣。
车进城时吴幼兰就说:“等会见了上官公子,都听上官公子的安排,几位大哥都记住啦!”
吕永水等都点头称是,江燃少不了又表明一通决心。
来到满香楼,上官巨鹿众人已然预备妥当,正等他们来了好吃早餐,吃了早餐好出发的。
吕永水、乔淮鍀等见上官巨鹿还特特等候他们吃早餐,全都有三分感动,致谢,随着满香楼的学徒去了。
上官巨鹿又请了吴幼兰跟傻相公另外一处单独用。
洪老板叹气,心道那一些家伙是沾了吴娘子的光,少主家真正要等的是吴娘子呀。
少主家说吴娘子是个非常聪慧的人,未来说不定好多事还要请吴娘子帮忙,故而须的礼遇厚待,可洪老板却总觉的,好像,不大是这样回事儿。
起码,不都是……
用过早餐,诸人拢共20人,出发了。吴幼兰跟傻相公俩人占1辆车。
吴幼兰见状有一些不好意思,上官巨鹿只笑说:“吴娘子跟卢兄放心坐着就是,就是多一辆车,当不得啥!3天之后就弃车登船啦!”
吴幼兰也知跟众人挤在一块不妥当,笑着说谢声受了。
上官巨鹿带来的学徒跟小管事都是做惯了行商在外边跑路跑惯了的,一路上事事安排的妥当,每天在何处住宿事先都计划好了,非常省事儿。
有时入住的早,吴幼兰就会拉着傻相公去街上逛逛,带他四处瞧瞧,上茶肆酒肆打探神医。然而哪儿有那样多神医好打探得到?
这日,所有人上岸吃饭,仍然回船上住。
沿途风光逐渐跟长平县所见不同,诸人兴致盎然,经常在甲板眺望。
吴幼兰也经常拉着傻相公站甲板上眺望风景。
傻相公只顾抱着娘子,偶然偷偷亲她下,傻笑,对她的问话多半是茫然的,茫然着摇头。
偶然脑中好像掠过不同的画面,可却笼着雾,他依旧懵懂茫然。
就是吴幼兰原本便没有认为这样容易就可以刺激勾起他的回忆,倒也没啥失落,依旧每天笑嘻嘻的跟他并立船头,指着远远近近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引着他讲话。
傻相公时而说几句条理清晰的,绝大多数时候回答的话都令吴幼兰忍俊不由喽喽直笑。
他每每见吴幼兰笑了就也嘞开嘴傻笑,每当这时胆量也大两圈,抱着她占便宜。
偶有过分,吴幼兰便红了脸瞋他推他手,的四下里瞧瞧。
所庆幸的事是运气还算好,每一回都没人在附近看见。她可不晓得,之所以都没人打搅她跟傻相公,全都是上官巨鹿暗中吩咐过的。
船行四日后,第五天晌午就到晋河镇,停靠晋河码头。
这地方荞木非常熟,把船托付给人看守,一帮人便住进了客店,包了个院儿。
“今天下午众人随就在镇子中逛逛,亦或留在客店歇息,各人随便,明天一早我们再好好讨论接下怎样做。出时别单人独行,起码的俩人同行,不许吃酒、不许跟当地人口角!”
人都安顿好了后,上官巨鹿便吩咐道。
众人各自应是,结伴而行。
难的出趟,加之这几天行船并不累,反倒在船上待的有一些闷了,自然都愿意出逛逛。
江燃、吕永水几人是个村庄里来的,此刻自然也做一拨,吴幼兰给了江燃跟江灿各2两白银,笑说:“大堂兄跟三堂弟也跟淮鍀大哥他们逛逛去,晚餐你们便自个解决啦!”
江灿瞬时有一些不好意思,想推辞不要吴幼兰的钱,他出门时余氏给了他2两,说是怕在外面一时不乘手要用,他还贴身藏着没有动过。
江燃却是非常欢喜,觉的自个选择向吴幼兰投诚真是太正确了,便看这趟出门,一个钱也没有花儿,一路上吃住比在家里要好的多,到这里她还可以给钱花儿。
这如果在家里,哪儿可以从她手中拿得到2两白银?作梦都不要想!
江燃越发坚定了要跟着吴幼兰混的心思,见江灿张嘴要将这到手的钱再送出哪儿乐意?
忙一把抓着他的手臂把他往边上拉拉,笑着向吴幼兰连连点头:“幼兰你安心,我们自个儿逛逛去!我会照顾好大堂兄的,安心安心!”
江灿张了张嘴,也只好不说了。
吴幼兰笑着点了下头:“那就顶好了,三弟千万记的!”
“你且放心安心!”江燃拍着胸脯保证。
众人都离开客店各自放飞,吴幼兰见和上官巨鹿说了声,就跟傻相公也一块逛去。
“江河,你说,我们从哪儿走?”站岔路口,吴幼兰笑嘻嘻问傻相公。
惟娘子马首是瞻的傻相公自然是拉着娘子的手呵呵傻笑:“娘子说去哪我们便去哪儿。”
吴幼兰笑说:“但我今日听你的,你想去哪里咱去哪儿。”
傻相公看着前边的岔道,茫迷茫想了下,指着当中一条:“咱们走那里,我看到前面有酒家,娘子饿不饿啊?”
吴幼兰“濮嗤”,点头笑说:“江河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走,我们先去吃饭去!”
“好!”娘子认同,傻相公乐呵呵的直笑。
俩人一个正常说笑一个傻不拉几傻笑举动亲昵的朝那里酒家走去,惹来无数双悄悄摸摸或光明正大看戏的眼神。
对这类眼神,吴幼兰早就见过多了,并不当意,傻相公更不会在乎。俩人我行我素,惹来更多瞩目的眼神。
路边茶棚里白胡须老汉带个小徒儿在歇脚吃茶,见众人都看往一方向,白胡须老汉本能的也循着看去。
这一看便掠着胡须嘿嘿的乐开了,笑说:“老汉子走过无数地方,今天这事还真新鲜!这小娘子长的那样精神标致,居然对个傻相公还这样好,哎呀呀,真正稀罕事呀!”
小徒儿撇了下嘴,说:“你怎晓得是相公而非兄妹?”
白胡须老汉白他一眼:“小娘子梳的是妇女头,看俩人携手的姿势,你见过有嫁人家的妇女这样对自个弟兄的?”
小徒儿又说:“说不定这小娘子看中的是哪傻瓜家的钱财,故对他好。”
“你眼光真是差劲儿!”白胡须老汉又白他一眼。
小徒儿不甚服气撇了下嘴,叽咕说:“那难道也是个傻的?否则怎会对个傻瓜那般好?”
“因此说这是奇事嘛!”说完一个暴栗敲在小徒儿脑门上,没有好气斥说:“你可真越学越学到狗肚中去了,那小娘子看着是不是个傻的连这你都看不出?”
小徒儿抱头搓搓呼疼。叽叽咕咕嚷嚷了句啥,一时师徒两个付钱起身,冲码头走去,上船。
河岸清幽,吴幼兰坐岸边的大石脑袋上眺望风景,轻笑向傻相公说:“江河,这儿美不美?”
傻相公坐她身边,拥着她靠自个儿怀中,听言笑嘻嘻说:“娘子美!”
这货,可以有个正经时么?
吴幼兰面上一热,回头轻轻咬牙笑说:“除去这一句你便没其它的话啦!等咱挣了钱,普天下各处游玩,你保护我,遇见啥拦路打劫的、招摇撞骗的,统统一巴掌拍飞,行不行?”
傻相公眉目弯弯点头:“好好!”又有一些闷闷说:“可惜我有些傻,如果我不傻就好,媳妇铁定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