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捱着余氏坐下,笑嘻嘻说:“长嫂嫂什么时候来?咋也不叫我声!”隐约似有抱怨。
余氏一噎,怒气暗生。
心想谁叫你那样讨人厌?何况这又不是我家,我将你叫来算啥?
吴幼兰也轻轻皱眉,说:“长嫂嫂是来找坪哥儿,顺带我叫她留下了。”
今天中秋,江燃他们也都回过年了,看在江燃做事还算靠谱的份儿上,吴幼兰也懒的和朱氏他们计较。
朱氏还想说啥,章氏没有好气忙说:“你还嘞嘞个什么?那样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嘴?倒是快搞点给二平吃啊!”
朱氏“噢”了声,果真不再纠缠了。取筷夹了肉烤起,又问要咋搞?
吴幼兰简单说了几句,朱氏便自顾忙起,干巴巴的堆起笑脸赞吴幼兰:“二嫂嫂便是能干,吃肉也吃出这般花样来!唉,我们什么时候也可以随意想咋吃就咋吃就好啦!”
吴幼兰一笑置之没有答话。
江秋菊瞥了眼剩了的那一些肉,心想本来还当会剩了一些,这下好了,叫她们都解决了,倒也省事儿。
他们几个也都吃好了无心再吃,当着章氏、朱氏着实也没继续聊天的欲望。
正好大瓜儿伏在余氏怀打瞌睡了,余氏就笑着说小孩要睡,跟吴幼兰等告辞,抱着大瓜儿归家了。
江苹见状也跟着回了。
章氏、朱氏巴不得她们赶快走。
他们走了,吴幼兰说要出转转,江秋菊就笑说:“这样好的月亮,你们转去,我看门!”
“恩,那就辛苦小姑妈啦!”吴幼兰一笑,跟章氏、朱氏客气几句,就拉着傻相公去了。
章氏、朱氏可是一点没有将自个当外人,又向江秋菊说:“你要不要也出转转?我们在这看着门!”
江秋菊:“……”
因此非常不客气说:“这不大好?你们要看门看自家就够了,哪里有看见这来的理儿?”
朱氏一撇嘴不讲话了。
章氏却不服气假笑说:“有什么分别?咱们跟你还不是一样?”都不是老3家的人,你充什么主人!
江秋菊瞬时拉下脸来,凉凉说:“二嫂嫂这是啥意思?”
章氏来之前的了江燃千叮万嘱的……江燃实际上不想叫她们来,可章氏忿忿道凭什么老大家能来他们老二家不能来非要来不可,无奈他只好叮嘱一通。
此时见江秋菊神态变了,瞬时想起江燃的话来,心中一个喽噔,也不再和她争执,含糊说:“呜,没有什么意思没有什么意思!哪里有什么意思!这肉好吃,哎,你们真是巧呀呵呵,我再吃2块!”
江秋菊自是懒的和她吵,见状就也作罢。
好快,剩了的所有肉都见了底,他们一扫而空。
江芽、二平倒也而已,章氏、朱氏还有些意犹未尽,朱氏嘿嘿笑着问江秋菊:“还有没?”
江秋菊哪儿愿意侍候她们?不要说真没了,即使还有也要说没的。
朱氏、章氏究竟不敢太放肆,江秋菊说没,她们只好信了没。
圆茄、韭菜等类的素菜她们是不吃的,将几块老豆腐也烤了吃了,而后告辞。
江秋菊又抚额无语了把,要是余氏跟江苹,必定会留下帮她收拾,哪里像这婆媳两个,吃个一干二净拍了下屁股便走了。
连江芽也不叫留下帮下自个。
这人比人真正是不可以比,比了没有的自个给自个添堵。
那江芽也是木头,闷头闷脑的一点也不机灵,不讨人喜欢还真怪不得旁人。
二嫂嫂二哥那般的人,怎会养的出江芽那般的闺女,还真是叫人纳闷啦!
再说吴幼兰跟傻相公出了院儿,仰头望天明月,清辉洒漫天际,照耀的地面上树影人影屋影斑驳。
这样大好月色,不出走走实在浪费。
“江河,我们去河畔走走行不行?”吴幼兰向傻相公笑。
傻相公自然是点了下头傻笑:“好!”
“那便走!”吴幼兰喽喽轻笑,挽着他的手,俩人往河畔走去。
吴幼兰轻声说笑着啥,傻相公有的懂有的不懂,却跟她也算说笑,月色下看起,俩人行止亲昵,一个高壮,一个娇小。
今夜在外边赏月的人许多,就是大多在自家院儿中一家人坐着讲话,亦或上别家聊天去。
满村庄里乱跑笑闹的唯有小孩们。
逐渐的走出村头,整个世界便安静起。
青草依旧茂密,踩上软绵绵的。岸边高壮的垂柳叶子还没落,刚才变黄,晚间看起依旧丝丝缕缕垂绦如瀑。
“江河,坐下!”吴幼兰在河畔一块大石脑袋上坐下,冲傻相公挥了下手。
傻相公来却把她抱起揽入怀中坐下,憨憨说:“石头有些冷,娘子不是怕冷么?”
吴幼兰瞬时没有了性子,依偎在他怀中,两手圈他的颈子仰头向他轻叹笑说:“江河,你对我这般好!”
来到这世界,她第一回感受到的善意是他给的,第1份呵护跟在乎,也是他给的。
人人都说江家老3家的傻瓜竟然能娶到这样好看的娘子是拣了大便宜,却不知,真正拣了大便宜的人是她。
傻相公非常喜欢她这样的跟自个亲近,喜欢的全身血液都在沸腾,胸腔里好像有啥东西在涌动、汹涌的想炸裂而出。
让他一下兴奋起,就像有用不完的气力要抱着她大叫狂奔才能平复一样。
他揽着她手紧紧,低垂头,脑门跟她的脑门噌了噌,傻笑说:“你是我的娘子,我自然对娘子好啦!”
吴幼兰“噗呲!”一笑,点了下头笑说:“是呀是呀,谁叫我是你的娘子!江河,嫁给你我真幸运,不管你好还是不好,我都不会离开你!”。
她在心中静悄悄加了后一句。
傻相公忙说:“我好、我会对媳妇非常好非常好的!”
“呆子!”吴幼兰咬着唇吃吃低笑起。
傻相公心中突然热辣辣的起,呼吸一促,本能舔了下唇,两眼灼灼紧锁她脸,哑说:“媳、娘子,叫我亲一下行不行?叫我亲一下?”
月色太美,安静的叫心跳都变的分外的清晰。
虽没人在侧,吴幼兰却突然有些娇羞起,面上一热,撩了他眼,居然是心跳加速,几回动了下唇想答他,却发觉一个字也讲不出。
而他没得到她的答应偏没轻举妄动,就是眼神灼灼的、火热而又贪婪忍受的看着她,好像蓄势待发的野兽,只待她一声令下就扑上来把她拆吞入腹。
吴幼兰被他看的全身发软,脸面上红红的起,越发啥话也讲不出。
心中忍受不住有些暗暗的抱怨,这家伙,平常里也没有见他少动手动脚的,怎样忽然间又变的这样正人君子了?
她不讲话,他就纹丝不动?
不动也就算了,不要用这样子的眼光看她啊?换谁谁受的了……
“江河!你真是……”吴幼兰心中恼羞的牙痒痒,猛然把他颈子向下一勾,主动凑上,吻住他唇……
傻相公整个人呆住了,傻不拉几的任她亲吻着。本来就有些稀里糊涂的脑筋中更稀里糊涂一片空白了。
娘子在亲他?这、是真的?不是他在作梦么?
他仿佛记的自个作梦梦见过好几回娘子自个儿,而后自个兴奋的刚要回亲过去就自个将自个给兴奋的醒来了。
醒来后他不甘心,就对她捱捱噌噌、搓搓捏捏的将她给吵醒,而后换来她不满娇瞋,外加顺带一脚亦或一推将她推往边上。
因此……如今真不是作梦么?
醒过神来的傻相公闷哼一声,急吼吼表情激动,立即抱住她,吻上。
他的气力太大了,激动的有些不管不顾,居然抱着她滚在草地上,把她压身下唤“娘子、娘子!”吻不停。
吴幼兰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只看到满地破碎的光影交错……
俩人回家里,已是圆月偏西了,小萝卜头等早已各自归家,已然睡下。
江秋菊还在等着,却也是呵欠连天的给他们开门:“你们俩上哪儿去?怎样这样晚才回。”
吴幼兰脸面上一热,有些心虚的笑说:“就是随就走了走,不知不觉就这时啦!小姑妈快去睡,今天晚上辛苦小姑妈啦!左右最近家里没有啥事干,明日咱都起晚点好了。阿波后天才上学,连早餐都可以晚一点做。”
江秋菊一笑,“呜”一声捂嘴打呵欠,含糊说:“你们也早点睡呀!”
说着趔趔趄趄的回房去了。
吴幼兰舒口气,幸好、大晚间的看不真切,她没有看到自个衣服蹙巴巴的跟乱8糟的头发。
转头瞋了眼嘿嘿傻乐的傻相公,吴幼兰捶他一下咬牙说:“你还笑,全都怪你啦!”
“娘子!”傻相公呵呵的笑,把她抱在怀,兴致盎然说:“咱们明天晚上还去河畔行不行!”
呀呀呀饶了我!
吴幼兰内心是咆哮濒临奔溃的!
“快洗洗睡觉啦!”还去?还可以去么?今天晚上就险些擦枪走火行不行?如果洞房花烛交待在那河畔草地面上,真是……
吴幼兰脸红心跳,可怕!
过完8月15,荞淮鍀、江燃等就又进城去了,吴幼兰跟傻相公也随着去了趟。
水柿收购工作正式拉开序幕。
开始这几日,吴幼兰总要跟着去瞧瞧才可以。
5个柿饼子作坊没一回性全部同时开张,而是先开城郊3处,宋柒斤管总,带俩副手,坐镇一处,可其它两处每天他也要去转转,瞧瞧有没啥事要协调。
栗账房也被从摆夷部落中临时请来帮忙。
宋柒斤、阿坪、栗账房仨人每一个人坐镇一处,江灿4人以及管维仨人便分在这3处,加之雇佣来的一些小管事儿,各有负责。
这还要多亏了预备工作做的充足,才忙乱3天一切便步入正轨,不然只怕会更乱。
忙乱过开头那两3天,诸人都调整到合适的状态,一切变的有条不紊起。
门边排队卖水柿的人也淡定守序了许多。
一打探才晓得,开始时众人都唯恐自个赶不及卖他们就不收,因此才争着想赶头茬。
现在算是打探好了,这水柿会一直收下,自然,不要全熟的,要8分熟的,因此纷纷安心,想着把自家的都摘了再来卖。
吴幼兰等见状不禁暗道幸好当时建造作坊时请教专业人,在建造时是用心思的。
譬如存储的仓房建的是半地下半地面上行事儿,收购回来不及处理的水柿在非常于地下室的仓房中存放个12天都不会有问题。
为缓压力,之前签定了收购合同的那一些人家,宋柒斤都已然派人知会过了,叫他们采撷时间略缓缓。
但是也缓不了多长时间,到底,水柿大致都是在这阵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