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账房的气色虽说不如栗媚儿的那样好看,也平跟了好多,起码,肯相信宋柒斤了。
邬朵儿是个爽快人,见了栗账房跟宋柒斤当即向前道歉,豪爽说:“全都怪我传错了话,才让你们翁婿当中起了误解!说起都怪我太冲动啦!”
栗账房跟宋柒斤忙都还礼。
“大姑娘快别这样说,你这是拿我们媚儿当自家姊妹,老朽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你?”
宋柒斤也忙说:“这事说起都是我的不是,如果我早早前来讲清明白,也就没有后来这样多事了。”
栗账房听言忍受不住又瞅宋柒斤一眼。眼看喜事临近,闹了这样一出,心中多少是有些憋屈的。
他跟宋柒斤达成的协议里说的很清楚,宋柒斤必需保证不和蔺采云沾惹上半分关系,等他们成了亲,立即打发她走。
宋柒斤毫不犹疑的答应。
残酷的事实让他认清楚这人间的丑恶跟良善,他又怎可能还念着跟蔺采云的那样点所谓“旧情”?怎可能会对她于心不忍?
说白了,啥因的啥果。蔺采云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全都是她自个儿的选择,于他,何干?
次日一大早宋柒斤就下山回了,迎娶的日子已然非常近,他的赶着回做最终的预备。
吴幼兰原本也想走的,江河对邬朵儿他们猎狼群的事甚有兴趣,吴幼兰只好再多留2天。
至于朱老郎中师徒两个,老郎中表明在这里住的还不够,还要再住上一住。
季链津的病如今有隆小硒接手,吴幼兰也不勉强他回,一笑作罢。他爱在这里多住,反而省了自个儿的事。
何况家里现在住着那样一个俩仨大麻烦,他们不回也是好事儿。
第2天江河跟着众人上山围猎狼群,需要2天之后才回。
吴幼兰对此没有啥兴趣,留在村庄里帮着栗媚儿清点清点陪送嫁妆,顺带去瞧瞧摆夷部落发展起的种植业跟养殖业。
种植业发展的非常顺利,各种均长势喜人。养殖业便没有那样好了。
跟吴幼兰之前所料差不多,他们还是不习惯照顾那一些猪呀羊呀鸡呀啥的,宁肯进山中去狩猎也没耐心养着。
经过这一些时日,折损的基本上差不多,剩了的也是瘦骨嶙峋的。
唯有那一些河鱼养的很好,本年又增加一处。
这一些河鱼在各大酒家都卖的非常好,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然挣了有上万的钱了。
2天后,江河等众人回。
看见摆夷部落众人对江河的态度跟去之前相比显的甚是敬服跟仰慕,吴幼兰就知这家伙定是出了不小的风头,心中有些小小的窃喜高傲。
这回围猎狼群的拢共是200人,猎了300多头狼回,顺带还有好多其它野货如狍子、狍子、麝、山猪、野绵羊、狐狸等以及不计数的野鸡山兔。
现在日气太热,吴幼兰跟江河第2天一早回也没有带其它,只带了几斤狍子肉、狍子肉,顺带再带了几个山鸡山兔送给肥婆等。
就是,归家路上车中,看到江河表情仿佛特别愉悦一样,眼中都亮闪闪的闪着某种光芒,唇角本能的便轻翘,好像心情非常好。
这让吴幼兰不禁想起他曾经在兵营中待过的事来,心下不免有一些感叹:现在这人也恢复正常了,以前的事多半也都想起?他这样喜欢狩猎,呜,是不是通过狩猎想起了那一些铁血沙场、杀伐征战的日子?
亦或说,这是借着狩猎在过干瘾?狩猎打的过瘾了,因此心中也爽了?
同时她也有一些好奇,他在兵营中到底是在干啥?
这样想着,吴幼兰就笑着张嘴问了。
谁知江河表情微僵,随即看了她眼,淡淡笑说:“能干啥?成日除去操练便是操练,轮到当值了就出巡逻。这一些年边境太平,并没战事儿,就是偶然有那样一小股不长眼的盗匪亦或某个部落的野夷人想打秋风啥的,全都是小仗,算不得啥。”
随即又说:“我如今回了,以前那一些便都远了,我也不会再去。以后这一些事儿,全都不要问不要提。”
吴幼兰见他明明避重就轻,可见必定不是他说的这样简单。
就是,他说的也对,他已然回了,回快3年了,一贯来都波澜无惊的,料想那里也早便不记的他了。
安安宁宁的过自家的日子,比啥全都强,何苦去管那过去?
真要说起,她比他更愿意他和过去一刀两断!
于是笑着点了下头应了声。
回长平县里,把野货给肥婆家跟满香楼都送了去,便出城归家。
去到上房中见郑氏时,终究看见了素大娘母女两个。
素大娘笑嘻嘻的非常热情的和吴幼兰跟江河打招呼,态度那叫个亲热,好像之前啥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吴幼兰非常钦佩,非常无语,也非常警惕。
最终越发坚定了不能留她们母女的决定。
这样能闹腾又可以忍会做戏的母女两个留在家里,早晚是个祸害。
吴幼兰忍受不住有一些怜悯的看了眼郑氏,真亏的她脾气好,竟然还可以任凭她们留在身旁说笑……
说几句家常话,她跟江河就离开。
江河说是往练武场去转转,吴幼兰则去找江秋菊讲话。
江秋菊一见她就抓着她狂吐槽,全都是对素大娘母女两个表现的不满跟厌憎。
说是她跟江河离开的那日,那母女两个就出房门了。
竟然跑到郑氏跟前哭诉,口口声声都是内疚歉意等等,又说唯恐吴幼兰会看到她们膈应不喜,因此吴幼兰在家时她们都不敢出……
江秋菊气的说:“你听听这都叫啥话?倒像你将她们怎么了一样!”
吴幼兰也觉的恶心,嘲笑说:“左右要不了几日,她们也应该离开啦!我娘亲该不会改变主意儿?”
“这我倒是没有听到,三嫂嫂料想不会这样糊涂的。结亲的话都讲出了,又不成,这都好意思死赖着不走么?”江秋菊表明不大可能。
吴幼兰可笑不语,这母女两个,还有啥不好意思的么?
真如果好意思的,也不会见了她笑的没事儿人一样,用那样亲切的叫她心中发毛的眼光看她了。
江秋菊说了这话,实际上想想自个也觉的不大可能,撇嘴说:“拉倒,左右呀,你自个儿心中有主意儿就可以。你回了,我这心中也爽快三分,可算有个盼头啦!”
吴幼兰笑起。
江秋菊朝客房那里努努嘴,那个蔺采云,这几天一直吵嚷着要见你,有些闹腾。你看,要怎样处理了。
吴幼兰眼睛眯了眯,说:“我这就去瞧瞧去。”
还有几日,蔺采云决不能如今放出的。
再说蔺采云,之所以走这一步也是没法可想了。宋母对她从没有个好面色,更不要提和她讲话了。
搞的她一肚的“委曲”以及打好了腹稿的那一些自认为能打动人的话压根没有机会讲出。
而宋柒斤?一直避她如蛇蝎瘟疫,她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要是旁人,到这地步就应该心灰意冷。
但是已然走上了绝路的人,总可以找出各种理由来试图抓住这她认为的最终的一根稻杆。
她执拗的认定宋柒斤心中还是有她的,就是对过去还有二分介怀,不晓得怎样面对她,因此才一直避着她。
要是他心中没她,又怎会留自个在他家里住下?怎会管自个在长平县的死活?
但她人生地不熟,她晓得自个儿找不到宋柒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