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并不晓得吴幼兰对自个儿子的心思到底怎样,但是单单儿子对吴幼兰的执念便已叫她感到心惊怕。
她的儿子原本就是极优秀的,在一个娘亲的眼中,这类优秀会放大10倍,相比,江河虽好,却是傻。如果儿子真不顾一切的追求,幼兰真的能不动心么?因此自明白儿子的心思后,她压根没去想过吴幼兰的想法,毫不犹疑的断了跟江家老3家的来往。
此时听吴幼兰一通话语,她的表情口吻态度,是发自内心还是刻意造作,她自信自个能看的出。
这样想,再寻思到自个害病时郑氏吴幼兰她们对自个儿的好,心中越发过意不去。
再想,自个儿的儿子也是有三分高傲脾气的,幼兰对他无想法,他又怎样真可以放下他的高傲跟自尊去求她?
“你安心,你只管带江河去!在外边照料好自个儿,别担忧你婆母,我只需闲着就会过去跟她们作伴,谁要敢胡说,我撕了她的嘴!”
邢寡妇心头一热,当即应下。
吴幼兰感激笑说:“太谢谢七婶婶啦!说起好像有好一阵七婶婶没有上我们家,昨儿见了韩七奶随口问起我,我才想起,仿佛还真是的!往后七婶婶没有事多上我们家坐坐去,你跟我婆母一贯来可是顶好的!”
邢寡妇眼皮一跳,笑说:“好好,我可不是也记挂着你们,就是那一场大病之后身子就有一些亏下,懒动,这不便去的少啦!现在好的多啦!”
邢寡妇暗道自个儿之前好像做的有一些太故意了,这般不行不行呀。
到底自个跟郑氏一贯来走的近,忽然当中不来往了,岂非平白惹人猜疑么?一旦哪个胡猜乱猜到那上头岂非……
一通劝解说动了邢寡妇,吴幼兰便预备起出门的事来了。
去看了一回汪家村那里的茶脂油树苗长势,自家的苗林地跟水稻也看一回,又去了趟大景庄看了水柿园,见了赵三多等交待了一通。
汪工头那儿估计着自个儿回也便刚打好地基,那1000两白银足够了。
出门要带的衣服啥的倒好预备,俩包袱包着就可,烤瓮跟所用工具等也会带去,额外用车拉着。
各种佐料配比会一份份的包好,用起时也方便。
至于钱傍身,那是必然,吴幼兰想了下,带了1000两。等出发时到县里换成各种面额的,一半放傻相公身上一半放自个身上。
这趟出门,吴幼兰想着带荞淮鍀、吕永水、江灿江燃一块去,等进了城顺带将房山仨人也都带去。
其它人是跟着去开阔眼界,江灿可帮忙做后勤跑跑腿。
不是她瞧不起江灿,而是江灿真不是做买卖当管事老板的料,但他这般着实的人,照交待做实事比谁全都合适。
听闻带江灿一块去省城,余氏开心地不得了,问明了江法祖,从公中拿2两白银给他当作用度……虽然一路食宿不必他们摸钱,可出门在外总有用钱时不是?
江燃也非常激动,觉的自个果断华丽回身,开始巴结吴幼兰真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
章氏、朱氏也眼发亮,鼓动江燃必定要抓住机会讨好上官公子,如果能取代吴幼兰管这几大片树林便更好啦!
惹来江燃没有好气一通好骂。
想起吴幼兰的交待,江燃又呵斥了章氏朱氏一通,叫她们在吴幼兰跟傻相公出门的这段时日中消停,不要想着上老3家占便宜去。
“三婶婶耳根子软没有性子不假,你们总要想想,二嫂嫂又不是不回了,你们如果干了什么,等她回有你们受的!”
章氏撇了下嘴,鼻孔里哼了声,不当然。
心想到她回黄花菜都凉啦!回又咋的?彼时钱也好、东西也好都已然到姑奶的手里,臭丫头跟那傻瓜再厉害还可以强抢不成?
好赖也算是她婆母给姑奶的东西,她要真敢强抢回,她婆母还不是颜面无光?噢,这般可以算忤逆了?
章氏竟然有些兴奋起……
章氏眼球滴乱转,虽说啥全都没说,可一看便是在打着坏主意儿。将江燃给气的不轻。
心想二嫂嫂说的果真没有错,这姑奶真是不省心!
“二嫂嫂如果个傻的老3家也走不到今日,我说娘亲呀,你就省省!你看大娘,够厉害了?啥时候在二嫂嫂手上占过便宜?你乱打歪主意儿,转头断我的财路,叫她迁怒我身上以后的好事再没有我的份儿,我可跟你没有完!”
章氏一愣。
满香楼一名学徒捎来口信,定8天后出发。
到这天,一大早吴幼兰跟傻相公便预备出门了。
临行前,郑氏带他们两个来到夫君的灵位前上了香磕了脑袋求护佑平安,跟江秋菊、小萝卜头以及江法祖余氏朱氏、吕家、里长家的人一块送出门的各自的亲人。
握着傻相公的手,郑氏眼圈湿濡,抬起手轻轻扶了扶傻相公肩膀,又轻轻掸了掸他的衣领,看着傻笑懵懂的儿子,满肚的话化作一声轻叹。捏了捏他的手,向吴幼兰柔声说:“幼兰,我将他交给你啦!”
“娘亲安心,我会照料好江河的!”吴幼兰轻笑点头,眼睛清亮。
吕永水、荞淮鍀等也纷纷宽她的心。
郑氏才略略好受些,诸人看着他们上牛车。
到满香楼汇合上官巨鹿跟房山仨人,用过早饭,便上车出发。
一辆车装烤瓮跟工具以及各人的行囊,一辆大车坐荞江灿、房山7人,一辆小点的车坐吴幼兰跟傻相公,上官巨鹿跟两名随从另外乘一辆。
拢共四辆车,自北城门而出,向着常州城而去。
长平县地处常州西南方,马车1天可跑接近200里路,须的5天路程才能到达。
这还要感谢高祖皇上。
高祖皇上在世时花了非常大的精力修建官道。
经过3代皇上的努力,大晋朝的交通还是非常不错。
饶是这样,乘车依旧是个辛苦的事儿,头1天大伙还在新鲜兴奋劲脑袋上,何况精神气还足,一整日都兴致盎然,干脆将车帘卷起贪看外面的风景,有说有笑。
次日,显然就腰酸背痛全身哪哪都不大自在了。
第3天时上官巨鹿因为有要紧事需要赶路,就跟众人分手,留了唤作鸣宋的随从陪他们一块赶路,他自个带明意改骑马快马加鞭先行去了。
而到第3天赶路,一上车众人就有一些头皮生麻起。
吴幼兰见状看了房山等人一眼就说:“你们都体会到?做买卖也不是那样容易的,即使当了管事老板,各地谈买卖,钱如流水从手里过,看上风光,实际上出门在外,哪里有不吃苦的?现在日气好,没那风雨,咱还算幸运的啦!你们真想当好管事老板,最基础的基础便是要锻炼身子,没好身子,啥全都白搭。”
房山等都点头称是,吕永水跟荞淮鍀也有所触动。
江燃更是眼皮子一跳,本能搓了搓酸痛的腰,寻思着回是不是也要锻炼锻炼身子?
特别众人看见吴幼兰神采烁烁,精神饱满,面上全无倦怠,更暗自羞惭:连吴娘子一介弱女人都不如,还有啥脸出混?
他们却哪儿晓得?吴幼兰乘车跟他们乘车能一样么?
她有傻相公可以倚靠他们有么?
坐马车中,每当腰身有一些酸痛难受了,就整个靠傻相公的怀中身上!
到晚间投宿,傻相公又会帮她搓捏摁摩,睡个好觉,次日自然又神采烁烁了。
并且,她跟傻相公乘坐的这辆马车也是上官巨鹿命人特地改装加固过的,非常稳固,防震功能也非常好。
到常州城,鸣宋熟门熟路带他们一帮人住进距商品展览会不远的一处大客店,上官巨鹿不知提前多长时间叫人在此包下了个院儿,供江灿等人住,吴幼兰跟傻相公则住客店的上房。
他们俩人是夫妇,跟这样一堆男人同住一个院儿中究竟不大好。吴幼兰心中不由有一些感激感动,上官巨鹿安排的太周全细心啦!
车上连赶数天,除去吴幼兰跟傻相公,诸人都颠簸的全身骨质好像散了架,到客店略收拾倒头便睡。
眼看落日逐渐西沉,吴幼兰跟傻相公也没出逛,留在客店里歇息。
她就唤来鸣宋笑说:“咱们这里已然安置好了,你如果还有别事只管去办!不必为我们耽误!”
鸣宋打千儿说:“那样吴娘子你们且歇息,小人先去见见少主家,向少主家禀告一声,瞧瞧少主家有啥安排!”
吴幼兰点了下头,又忙说:“报一声平安就好,请你们少主家安心,我们会照料好自个儿,断断不会生事儿,他必定忙着,便不要给他添麻烦啦!”
鸣宋笑着答应,仓促出门去了。
想不到晚餐后,上官巨鹿还是来看他们。
见了吴幼兰跟傻相公就笑说:“赶路辛苦,本来我还担忧,看你们气色还不错就好!”
吴幼兰有一些不好意思笑说:“上官公子大可不必亲自来,又劳烦你啦!”
上官巨鹿摆了下手笑:“应当的,你们都是我带出的,自然该上心。”
说着跟吴幼兰说展销会安排,展销会在3天之后举行,表明后日会安排他们跟借地方的弟兄一个赵姓的掌柜见个面。
吴幼兰自然无异议。
上官巨鹿仍然把鸣宋安排过,说他对常州城非常熟悉,这几天吴幼兰他们要是想去逛逛,可以叫鸣宋做向导,想来也方便些。
看见鸣宋明明欲言又止却又勉强赔笑称是的表情,吴幼兰心中就有三分了然:上官巨鹿明明还有许多事要办,鸣宋应当是他用惯了顺带的,他却叫他陪着自个儿等人逛街。
鸣宋倒是对主子忠心耿耿,边挂念着主子的事少了自个儿不便,边又不得不听从主子的安排。
“不必了,”吴幼兰笑说:“还是叫鸣宋跟你回!我们都不是小孩了,还可以走丢了不成?如果真丢了,那也是合该!何况赶路又累,也不大想出,还要养足精神,等展销会时可不有的忙的!”
吴幼兰坚持要鸣宋随他离开,上官巨鹿无奈,只好应了。
临走留地址给她,叫她一旦有事千万记的去找自个儿,说好后天下午再来,就跟鸣宋仓促离去。
本来吴幼兰是打算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又唯恐江燃等人兴致盎然的乱跑出,少不得也早起了,听的后面院儿中众人都起了,就跟傻相公去。
吩咐交待了一通,不许许单独出门,起码仨人同行、不但在外面吃酒,不许去赌坊、不许招揽闲事等等,才又跟傻相公回房。
想睡个回笼觉,无奈身旁这家伙却不肯老实了。她睡他也要睡,他又哪儿睡的着?本能的一对手便摸向她的脸呀手呀身上呀,要不玩着她的头发。
摸也就算了,自个还偷着乐不时呵呵低笑,吴幼兰忍无可忍,只好叹气起身,干脆拉着他往城中逛去。
打探了城中最热闹的街市,俩人逛了半天。
省会城市果真跟小地方不同。
饶是从21世纪社会穿越而来,吴幼兰依旧看的津津有味儿,兴致盎然,眼都不够用了。
傻相公是顶好的倾听者跟配合者,他也许不明白她说的是啥,但是她开心说笑没有完,他听着就也开心,暖笑跟宽厚的手陪伴她,给她最放心的可靠。
晌午俩人挑了一家里等规模格调的酒家吃饭,吴幼兰顺带向学徒打探了城中著名的郎中。
学徒说了俩,一个是城南的楼家老号、一个是容贵堂。
当中楼家老号治跌伤乃是祖传百年的手艺,非常了的,当地人没不晓得的。
容贵堂则是主家实力雄厚,拢共3位坐堂郎中,全都非常了的,但他家主要还是做药草交易买卖的。
除去这二家,加之在客店向老板的打探的寿安堂、清宁堂,就是4家。有两天工夫也够走趟了。
“江河,我们去看郎中,郎中叫作啥你要听,不许和人动手乱来,恩,你就老实的坐着就好了,晓得么?”
出了酒家,吴幼兰放不下心的叮嘱。
要是再像给庞老板那般来个一甩手将人推的摔跤,只怕就不可以像在长平县那样容易善了了。
傻相公“噢”了声,一如既往的傻笑:“我听娘子的!”
吴幼兰:“……”
俩人运气不错,下午去看二家医馆正好坐堂郎中都在,全都来的及轮上。
但是一听吴幼兰说来由……实际上吴幼兰也讲不清,因她也不晓得傻相公到底是怎么样搞成这样子的,却全都没有辙。